第489章：逆天提案，气运之争
皇极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公输月带来的关于混沌钟濒毁与陛下道基受损的检测报告，如同最后一场冰雨，浇灭了绝大多数人眼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
绝望，彻底的绝望，笼罩着这座曾经象征着无上权柄与希望的殿堂。一些大臣面色灰败，眼神空洞，仿佛已提前看到了终末的虚无。就连萧玄这样的铁血悍将，也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手掌而不自知，虎目之中满是血丝与无力。
资源匮乏，时间紧迫，强敌无可抵挡，领袖重伤濒危，至宝破碎…每一条都足以让人崩溃，而今全部叠加。
“难道…真的就只能等死了吗？” 一位年老的内阁学士颤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与恐惧。
死寂在蔓延。
就在这时，一直立于龙椅旁，面寒如霜、沉默许久的叶清雪，缓缓抬起了头。她的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写满绝望的脸庞，最终定格在昏迷不醒的秦昊被安置的内殿方向，那双清冷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焰在燃烧。
“等死？”
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大殿，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冰冷与决绝。
“陛下拼死带回讯息，带回癸水玄精，难道是为了让我等在此自怨自艾，然后乖乖引颈就戮，化为那黑莲之下的虚无吗？”
她一步踏出，走到大殿中央，环视众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锐利：“黑莲灭世，规则层面的抹杀，常规手段确实无法抵挡！防御？我们能防住规则本身的崩塌吗？逃亡？永恒之舟又能载走几人？又能逃往何处？这方混沌海，又有何处是净土？！”
连续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心上，让他们的脸色更加苍白。
“但是！” 叶清雪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剑，“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毫无机会！”
她猛地抬手，指向殿外那虽然黯淡却依旧顽强存在的玄黄气运金龙：“我们还有它！昊天皇朝凝聚的国运！以及…如今因黑莲威胁而躁动不安、散落于九洲乃至周边残存位面的…万界气运！”
“气运？” 公输月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接口，眉头紧锁，“陛下道基已损，混沌钟濒毁，如何能承载融合万界气运？强行为之，恐怕…”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显而易见，那将是加速崩溃。
“本宫知道！” 叶清雪打断她，声音斩钉截铁，“陛下道基受损，已非完美容器，强行融合庞杂的万界气运，确有可能导致道基彻底崩碎，身死道消！”
她话锋再次一转，眼中闪烁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光芒：“但若成功呢？若能以万界气运强行冲关，即便道基有瑕，能否助陛下瞬间突破极限，触摸甚至踏入那传说中的帝尊之境？乃至…更高？以无上伟力，对抗规则层面的抹杀！”
“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的破局之法！除此之外，皆是坐以待毙！”
大殿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叶清雪这疯狂而大胆的提议惊呆了！
“皇后娘娘三思！” 墨衡率先站出来，脸色发白，“万界气运庞杂无比，属性各异，甚至蕴含众生恐惧绝望之念，强行融合凶险万分！陛下如今状态，成功的可能性不足万一！这…这无异于自杀！”
“更何况，如何汇聚万界气运？” 另一位大臣颤声道，“那些异族、那些残存势力，岂会心甘情愿将自身气运交出？”
“不愿？” 叶清雪冷笑一声，杀气凛然，“那就抢！以昊天皇朝为核心，发动战争，横扫九洲，强行掠夺吞噬所有气运！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要么聚合力量搏一线生机，要么一起死！”
这是最激进、最残酷的选项——武力统合，气运掠夺！
苏九漓此刻却幽幽开口，狐眸中闪烁着异光：“或许…未必需要全面战争。” 她看向叶清雪，“黑莲当前，灭世在即，恐惧是所有生灵共同的情绪。或许…我们可以引导。以陛下为核心，以昊天皇朝为最后的壁垒，发出召唤，引导那些绝望中的气运自发来投？虽仍是融合，但自发汇聚的冲击或许比强行掠夺稍缓一丝，或许能…”
这是第二条路，相对温和，但同样渺茫——引导聚合，气运来朝。
“无论哪种方法，陛下道基之伤都是最大障碍！” 公输月再次强调，她作为技术主导，看得最为清醒，“道基如船，气运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船已漏损，如何能承载滔天洪流？必须先修复道基，或者…”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一个更加疯狂、甚至堪称悖逆的念头划过她的脑海，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没能说下去。
【或者…彻底破碎旧基，于万界气运的冲刷与毁灭中，重铸新基？】 这个念头太过骇人，她不敢宣之于口。
殿内再次陷入争论，激进派、保守派、悲观派争执不休，却都拿不出万全之策。希望似乎就在眼前，却又被一道名为“道基之伤”的天堑死死拦住。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内殿方向，投向那位昏迷的帝尊。他是核心，是一切计划绕不开的关键，也是最大的变数。
就在这时——
内殿之中，躺在寒玉榻上的秦昊，那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的手指，似乎也无意识地微微蜷缩。
一丝微弱到极致、却异常坚韧凝练的帝念，如同黑暗中挣扎而出的火星，艰难地穿透肉身的痛苦与神魂的疲惫，准确地投入到了殿外那因争论而震荡不休的皇朝气运金龙之中！
嗡…
气运金龙发出一声低沉的、不同于之前悲鸣的龙吟，那龙吟声中，带着一丝虽微弱却无比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决绝意志！
正在激烈争论的众人猛地一惊，齐刷刷地看向殿外气运金龙，又猛地看向内殿方向！
叶清雪率先反应过来，她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内殿门口，目光紧紧锁定榻上的秦昊。
秦昊并未醒来，依旧昏迷，眉头因痛苦而紧蹙。
但那一刻的意志，却清晰无比地传递给了所有人！
那是一个帝尊在绝境中发出的、最本能的回应——
搏！
不惜一切代价地搏！
道基之伤？前路渺茫？那便…踏出一条血路！
叶清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大殿，目光扫过所有人，声音冰冷而坚定，再无丝毫犹豫：
“传令：启动‘万界气运祭坛’建造！以混沌钟残片为核心，倾举国之力，三日之内，必须完成！”
“苏九漓，散出所有消息，以陛下之名，昭告九洲残存势力：灭世已至，昊天皇朝愿为最后的方舟！愿附者，气运来朝，共抗浩劫！负隅顽抗者…视为资敌，踏平其族，夺其气运！”
“公输月，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计算所有风险，制定最详尽的预案，务必在陛下苏醒前，准备好一切！”
“这是唯一的生路！纵是万丈深渊，亦要纵身一跃！”
逆天之争，始于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