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尚未冰冻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圆润的石子和游动的小鱼。
金戈示意大家停下,看着溪流的方向说道:“顺着这条溪往上走,说不定能找到些踪迹。”
其他人也只是默默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与坚定,沿着溪边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几人就听见猎犬的叫吠声。几人赶忙加快脚步,来到猎犬停留的位置。只见地面上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这些脚印深浅不一,看样子是某种动物留下的。
大个子兴奋地叫了起来:“嘿嘿!有脚印,肯定是有大家伙路过这儿!”
金戈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皱了皱眉头说:“从脚印的形状和大小判断,应该是一头羚羊之类的。不过还不能确定它的去向。”
“大哥,这不是傻狍子的脚印吗?”祁天凑到跟前看着地上的痕迹,疑惑的询问道。
金戈抓过地上一根树枝,指了指野物留下的痕迹,轻声说着,“这是羊类的脚印,你们看这脚印,趾部分叉明显,呈现三角形,而狍子是圆形,梅花鹿是倒‘V’形。”
众人听了,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祁天蹲下身子,更加专注地观察起那些脚印来。他伸手轻轻触碰着积雪中的痕迹,抬头询问起自家大哥,“那我们现在咋办?继续顺着这些脚印追吗?”
金戈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过周围的环境,最后定格在前方一处石砬子的位置。“没错,既然找到了线索,就没有理由放弃。大家小心点,保持警惕,谁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情况呢?”说罢,他便率先迈开了步子,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众人顺着脚印一路追踪,渐渐地,周围的植被变得越来越稀疏,视野也开阔了许多。
金戈突然止步抬手,整支队伍顿时像被定身咒缚住般静止。他伸手指了指前方一处悬崖峭壁,也没有出声解释。
人群缓缓蹲下身子,目光顺着其指引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瞧见。
曹愿平眼光凝视的瞅了两眼之后,正要出声询问,却被自家大哥阻拦。他疑惑不解的看向大哥,只见他又指了指前方的山体。
众人这才发现,远处一两百米的地方,有着一只棕褐色的野物,喉部保留一块显着的白斑,正在裸露的岩石缝中寻找食物,这要是其站着不动,还真不容易发现。
“嘿,还真让大哥...”大个子话未说完,只见远处的野物,警觉地竖起耳朵,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目光看向人群方向。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那野物纵身一跃,跳在了旁边的一处岩石上,猛然转身,撒腿就跑。
金戈大喊一声:“追!”几只猎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众人不甘示弱,紧随其后,瞬间现身,追撵过去。
然而,那野物的速度极快,在山林间穿梭自如,转眼间就把他们甩开了一段距离。但大家并没有放弃,跑了一阵后,野物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一片陡峭的悬崖奔去。
眼看它就要跑到悬崖峭壁边,金戈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小心前面没路了!”可那野物仿佛没听见似的,依旧向前冲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它猛地一跃,竟然跳到了峭壁的岩石上。
金戈连忙吹响鹰哨,几人头上盘旋的海东青和两只金雕闻声,寻到峭壁上的目标,直接俯冲下来。
大个子瞅见这一幕,立马兴奋的大声喊叫起来,“哈哈,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话音一落,整个猎帮就瞧见那只野物在几只猛禽扑过去的瞬间,又是一个纵跃,开始在陡峭的岩壁上来回横跳。没几下,这家伙就攀到峭壁顶端,随即一个翻身,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群人赶到悬崖峭壁时,都惊呆了。望着那不见的猎物,大个子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哎呀!就差一点啊。”
金戈却冷静地说:“别灰心,这只是个开始。这片山林这么大,肯定还会有其他机会。”
祁天望着眼前的峭壁愣了愣神,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询问起来,“大哥,你说这是不是悬羊?就是唐老爷子之前说的那玩意。”
其他几人一听,眼中闪过一抹炽热。不等苏牧卿和苏天明二人出声,金戈已经摇起头来。
“那不是悬羊,那是青羊,也叫斑羚。这家伙生性警觉,视觉和听觉极为灵敏,能及时发现潜在威胁。受惊时会迅速逃往陡峭岩壁,利用地形优势躲避捕食者。”
大个子听了,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刚才要不是自己一时激动,说出声,也不会让这青羊察觉。
他挠了挠头,低声说着,“这次都怪我,是我太兴奋了。”
祁天闻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安慰道,“这有啥?打猎不就这么回事儿嘛!既然能在这儿碰到,说明它们离着肯定不远,咱们就在这守着就是喽。”
众人听了祁天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金戈眼神瞥了一眼大个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好久没打猎,山里的一些规矩似乎都忘干净了。
人群沉默片刻之后,他瞧了瞧天色,出声吩咐道,“晚上就在这附近住下,猎犬看好,把海东青和金雕都撒远点,我们就守着这片石砬子。”
一行人默默点头,开始在下风口寻找合适的位置打雪窝子。而金戈自个,则取下背包,掏出制作好的诱食,均匀的散在石砬子周围。
这些诱食都是小麦的麦皮掺杂了粗盐和无色无味的乙醚,是专门用来活捉野物的。
几人手脚麻利的弄好住处,晚上也没有点火,就着干粮和怀里的水壶,简单的吃过之后,开始轮流守夜。
只是这整个晚上,几人都没有休息好。天刚擦黑,不远处就传来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枯枝败叶间窸窸窣窣地穿梭。
守夜的祁天和苏天明瞬间绷紧了神经,双手紧紧攥住腰间的长刀,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声响时断时续,忽远忽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