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拿着手机沉思，梁磊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聊天对话框，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管他几个意思，总归是不安好心。
梁磊看着和王倩的对话框，一直在输入中，勾起一抹讥笑，毫不犹豫地在对话框打字。
“我和市政府的李秘有些交情，作为交易，我可以帮你查查究竟是谁动了你的工作。”
王倩嗤笑一声，梁磊可真是认不清现实呀，果然仕途还是不能走得太顺，否则就会自以为是。
“你那么想知道沈秋的第一次给了谁？”
梁磊看着对话框，狠狠攥紧了拳头。
“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王倩讥笑，打下了一串字。
“我敢说，你未必敢听。”
王倩发送后，紧接着又追加了一条：“林总不是说了吗？是他！”
王倩把手机锁屏，把玩着手机，眼神落在电视机柜上，琉璃做的天鹅晶莹剔透，那是高中时候沈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王倩闭了眼，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耳边回绕着那句：“跑，王倩，快跑！”
王倩屈膝抱着双腿，嚎啕大哭，她张着嘴巴大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疏解心中的浊气。
王倩哭够了之后，去洗了一把脸，拿起手机给薛少波打去了电话。
薛少波正在开会，拒接后，按下了编辑好的短信：“我正在开会，稍后联系。”
王倩看了一眼短信，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痛吧，那就都痛吧，凭什么要自己受着。
她毫不犹豫地回复：开完会，回电话，关于沈秋当年的第一次。
王倩眼角的泪又顺着脸颊流下来，流到嘴角，她伸出舌头尝了尝，可真苦啊，18岁之后可真苦啊！
王倩随手抓起沙发上的衣服擦了擦眼角，给郑春华打去了电话。
“春华，你还记得吗？高中的时候，我们三个说好的，毕业后要去岐山泡温泉。”
郑春华握着手机，仿佛陷入了那段美好的回忆。
“当然记得，可是毕业前夕出了那样的事。”
王倩攥紧了手里的手机，闭了眼，似乎下定了决心，“春华，这周末约上沈秋，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吧？”
郑春华立马警觉，“王倩，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王倩黯然，语气失落：“春华，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堪吗？”
郑春华心软了一瞬，想起沈秋曾经受过的苦，又咬牙道：“你丢下她跑了，你丢下她跑了，你没听见她的哭喊吗？你没有感受到她的无助吗？你听不到她的绝望吗？”
王倩大喊一声：“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听见了，耳边的风声呜咽，是她的嘶喊，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王倩哭得说不出话，郑春华也在电话那边大哭。
两人谁都没有挂电话，郑春华哭够了，说道：“王倩，你知道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她差点死了！”
王倩抹了一把泪，声音苦涩，“那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生活在愧疚和恐惧里，我想见沈秋，想和她说对不起，却不敢见面，愧疚和恐惧如影随形，折磨得我夜不能寐，我成宿成宿靠着安眠药入睡。”
郑春华嗤笑一声，“那是你活该！”
王倩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她沙哑着声音问：“我为什么活该？”
郑春华咬了牙，冷冷说道：“你就那么喜欢薛少波？每次他去大学看沈秋，你都跟着，你知不知道，沈秋本来是要接受少波的，是你，都是你毁了这一切！”
王倩闻言一震，死死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哭出声：“春华，当年我是喜欢少波，可是我没想和沈秋抢，我是有苦衷的！”
郑春华闻言吼道：“放你娘的屁，你的苦衷就是把沈秋推入了万劫不复，你还要再踩上一脚，可惜呀，薛少波最终也没娶你！”
王倩苦笑，“你们都这么恨我？”
郑春华没有出声，良久后缓缓开口：“如果那晚是我，我不会丢下沈秋。”
王倩“呵”了一声，“我们三个，你和沈秋关系终究是好一些，三个人的友情总有一个有落单的时候，那个落单的总是我。”
郑春华“呸”了一声，“你可真自私，落单？沈秋让你落单了吗？你让她陪你回家，她就陪你，她已经逃了，又回来救你，你落单了吗？”
郑春华的泪汩汩而下，声音哽咽，“王倩，当年不管是你和沈秋谁出事，我都不好受，看见沈秋生不如死的模样，我恨不得狠狠甩你几巴掌，可是我忍了，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定是也不好受。”
郑春华顿了顿，长叹了口气：“可是，王倩，你不该纠缠少波，坏沈秋的姻缘。”
王倩的手指摩挲着琉璃天鹅，喃喃自语：“春华，你太瞧不起人了，一个男人而已，我怎么会和沈秋争，何况她为了护着我还……”
郑春华听得断断续续的，大体意思还是明白了，明明她横插了一杠子，却还在狡辩，郑春华忍无可忍，“你白费心思了，可惜薛少波不要你，没有沈秋，他也不要你！”
王倩嘴角勾出一抹苦涩，“春华，你非要捅我的心窝子吗？”
郑春华冷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再说话。
王倩沉默了一瞬，突然开口：“或许是我错了，我自以为是的保护实际上是伤害。”
郑春华听得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王倩看了一眼振动的手机，薛少波的电话进来了。
“你约上沈秋，周末我们去泡温泉，我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郑春华警惕万分，“你打什么鬼主意？”
王倩“呵”了一声，“你还是打电话问问沈秋的意思吧？她应该想知道，当年那个爱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为她做了什么。”
王倩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给薛少波回了电话。
“少波，我们见一面吧，谈谈沈秋。”
薛少波望着办公桌上的文竹出神，“王倩，我们是一个机关大院里长大的，看在父辈的面子上，我一直给你留几分薄面，可是，你若是想拿当年的事威胁沈秋，我不会手下留情。”
王倩一震，惊呼：“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了？”
“前不久知道的。”薛少波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心疼，“只恨知道得太晚了。”
王倩听出了那份心疼，不由问道：“沈秋就这么好，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神魂颠倒？”
薛少波闭了眼，再睁开，眼里带着痛惜：“她不好吗？她总是那么真诚而又热烈，认准的朋友，不惜一切去保护，认准的婚姻，不惜牺牲自我去维护，可惜都负了她。”
王倩静静听完，突然出声：“你也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