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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父皇把玉玺塞进我手心的那个雪夜,我摸到的不是权力,而是冰碴子般刺骨的寒意。

掖庭的霉味至今还粘在我的鼻腔里。八岁前,我和母亲住在漏雨的偏殿,宫人送来的饭食常常结着冰碴。母亲总把热乎的粟粥推到我面前,自己嚼着冷硬的麦饼。那年上元节,我看见堂弟刘钦穿着簇新的狐裘从椒房殿出来,金线绣的云纹在灯笼下泛着光,而我只能把冻裂的手往补丁摞补丁的衣袖里缩。

\"奭儿要记住,\"母亲在油灯下缝补时总这么说,\"你祖父是卫太子,你父亲是皇曾孙。\"针尖刺破粗麻的声音和她的话一道扎进我心里。后来我才明白,我们这对孤儿寡母能活下来,全因父亲在民间娶了母亲这个罪臣之女——祖父刘据的巫蛊之祸,让我们这支皇脉成了见不得光的影子。

掖庭的槐树抽新芽时,我遇见了第一个教我何为绝望的人。那年我六岁,母亲染了风寒,咳出的血点子溅在洗得发白的被褥上。我攥着半块偷藏的麦饼想找太医,却在西阙门撞见个披头散发的宫女。她枯枝似的手抓住我衣襟,眼窝里凝着血痂:\"小公子快逃,霍家的人要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宫女是祖父刘据乳母的侄女。她塞给我的玉蝉,是当年卫皇后赏的陪葬物。那夜掖庭令带着虎贲卫来搜宫,母亲把我藏在泡衣裳的木桶里。冰水漫过口鼻时,我听见母亲的惨叫和皮鞭抽在肉上的闷响。玉蝉硌得掌心发疼,却不敢松手——那是我第一次明白,生在帝王家,连哭都要掐着时辰。

元平元年的惊雷劈开未央宫檐角时,父亲正跪在宣室殿外。雨水顺着他的玄色深衣往下淌,在白玉阶上汇成细流。我躲在廊柱后数他背上的鞭痕,新伤叠着旧伤,像极了母亲绣的百衲被。大司马霍光拄着先帝赐的鸠杖经过时,突然高喊:\"臣请陛下彻查卫太子旧案!\"霍光的皂靴停在父亲面前,我清楚看见他腰间金印绶带上的螭纹抖了抖。

那夜父亲发了高热,梦里反复念叨\"祖父是冤枉的\"。母亲用井水绞帕子,我蹲在药炉前扇火。紫苏混着柴胡的苦味里,父亲突然抓住我手腕:\"奭儿记住,霍家比巫蛊更毒。\"他手劲大得吓人,腕上红痕三日未消。后来萧望之讲《楚辞》,说到\"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我猛然想起那个雨夜——原来权臣当道时,连龙子凤孙都成了可以随手摔碎的瓦器。

初元元年的册封大典,我穿着不合身的衮服差点绊倒在太庙台阶上。九旒冕的玉藻晃得眼花,听见礼官唱\"皇太子奭\"时,后脊突然窜起寒意。父亲的眼神比霍光的鸠杖还冷,他抚着高祖斩白蛇剑对我说:\"治国不是读几卷《诗经》就能成的。\"这话像块烙铁,把我死死按在太子之位上。

东宫的日子比掖庭更难熬。萧望之讲《洪范》时总爱拿霍光举例,说外戚专权乃亡国之兆。可每回下学经过北宫,都能看见霍家女眷的翟车碾过青砖缝里新长的草芽。最讽刺的是元凤四年上巳节,霍皇后赏的兰草用金盆盛着送到东宫,根须上还沾着未央宫的泥土。

建昭三年秋猎,我在上林苑射瘸了左腿。不是骑术不精,是马鞍下的铁蒺藜作祟。石显查了半月,最后呈上个咬舌自尽的马奴。父皇看着染血的认罪书,突然把鹿卢剑掷在我脚下:\"连东宫都管不好,将来如何治天下?\"剑穗上的明珠滚进草窠,我瘸着腿去捡,听见围场四周的窃笑像蝗虫般扑来。

那夜我在兽苑找到射死的马。月光下,它圆睁的眼映着未央宫的灯火,伤口爬满绿头苍蝇。守苑的老宦官醉醺醺地说:\"这畜生跟错主子喽。\"我突然想起霍光死时,长安城连下了七日血雨——原来权力更迭时,连牲畜都要选边站。

五凤二年的那场蝗灾来得蹊跷。我代父皇去太庙祈福,看见祭坛下的饥民眼冒绿光。回程时有个老妇冲破卫队,枯爪似的双手高举着襁褓:\"太子殿下,给孩子讨口米汤吧!\"那婴儿安静得吓人,我伸手去接时,襁褓里滚出个发黑的头骨。老妇癫笑的声音至今还在耳畔:\"吃吧,吃吧,你们刘家欠的债!\"

后来我常做同一个梦:未央宫变成巨大的粮仓,金黄的粟米从梁柱间倾泻而下。可走近才发现,每粒米上都刻着\"霍\"字。惊醒时冷汗浸透中衣,值夜的宦官说我在梦里背《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他们不知道,我真正想说的是\"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竟宁元年的和亲诏书,是王政君磨的墨。她腕上的翡翠镯子碰着砚台,叮当声让我想起司马良娣的药碗。当年为给她求医,我冒雪跪在太医署前,却换来先帝一顿训斥:\"太子岂能为妇人失仪!\"如今龙案上摆着呼韩邪单于的国书,狼头徽记瞪着我,像在嘲弄帝王之爱终究抵不过江山社稷。

昭君出塞那日,我在城楼上望见她的红斗篷飘成一点朱砂。石显说:\"陛下圣明,此乃千秋之功。\"我却想起掖庭的旧事——母亲为给我讨件冬衣,曾给暴室啬夫磕了三个响头。原来不论胡汉,女人的命运总逃不过被典当的下场。那夜我醉倒在兰台,把和亲的盟约撕成碎片,又一片片粘好。宦官的奏报说边关暂安,可谁看见帛绢上我的泪渍?

建昭四年的日食吓得群臣伏地。太史令说天象示警,要陛下斋戒百日。我在甘泉宫对着列祖列宗牌位,突然笑出声来。若真有天道,为何巫蛊之祸时天不降罚?若真能感应,为何霍光专权二十年才遭报应?铜雀灯爆出灯花,恍惚见高祖持剑而立:\"竖子!刘家江山就要毁在你手!\"

最近总爱去少府看匠人铸钱。铜水浇进范模的嘶响中,石显的侄子送来新制的五铢钱样。我掂着钱币问:\"这一枚能换几斗粟?\"他谄笑的脸在炉火中忽明忽暗:\"陛下圣德,自是价值连城。\"我扬手把钱币扔进熔炉,看它化作赤红浆液——原来所谓王权,不过是经不得火的泥胎。

前日翻到元康三年的记档,发现国库岁入比永光年少了一半。召大司农来问,他抖着胡子说各地豪强兼并土地。我命人抬来丈量田亩的绳尺,可第二天就收到三辅二十三县联名奏折。王政君端来参汤时说:\"陛下何必与世家大族为难?\"汤匙碰碗的轻响里,我突然看清自己不过是坐在龙椅上的傀儡。

昨夜暴雨冲垮了杜陵的守陵屋舍。今晨石显提议加征口赋修葺,我抓起砚台砸在他肩上。墨汁顺着他的绯袍往下淌,像条扭曲的毒蛇。他伏地谢罪时,我竟从他花白的发丝间看见掖庭老宦官的模样——原来这宫墙里,人人都是跪着活过来的。

更漏滴滴答答催人老。前日太医说我肝气郁结,开了方子让静养。可奏章里说南阳又闹起瘟疫,暴民冲了官仓。朱笔悬在竹简上迟迟落不下,墨汁晕染开,像极了那年陈留郡守自焚时的黑烟。终于明白父皇为何总佩着刀——这龙椅上若不沾点血,就镇不住魑魅魍魉。

今晨梳头时发现鬓角全白了。铜镜里的脸既不像父亲,也不似祖父,倒像当年掖庭那个偷馒头的孩子。史官在廊下记录起居注,羊毫笔划过简牍的沙沙声,让我想起母亲临终前撕扯麻布的动静。她最后的话是\"奭儿莫哭\",可如今这未央宫里,连能让我落泪的人都找不着了。

我死前三日,石显在宣室殿铺开了西域舆图。羊皮卷上的朱砂标记像未愈的疮痂,他指点着车师前国的位置,说戊己校尉又斩了三百匈奴首级。我望着他翕动的嘴唇,突然想起元帝二年那个雪夜——十六岁的太子刘骜跪在阶下,发梢结着冰棱,怀里抱着他溺死的伴读。

\"父皇,他们往冰窟窿里扔金弹子...\"儿子当时哭得打颤,锦貂裘下摆还在滴水。我命羽林卫彻查,最后揪出的是王商的外甥。那孩子被拖出掖庭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胡麻饼。后来王家送来十斛东珠赔罪,皇后说孩子间的玩闹不必当真。那夜我独坐兰台,把珍珠一颗颗扔进太液池,看涟漪吞没星光,忽然懂得祖父为何要起兵清君侧。

永光四年的彗星把夜空划出血口子。太常寺的博士们吵了三天,最后说要在杜陵添置镇石。我亲往监工时,看见民夫肩上的绳索勒进骨肉。有个跛脚汉子突然高唱:\"南山矸,白石烂,生不逢尧与舜禅...\"廷尉要拿人,我摆手制止。那嘶哑的调子混着夯土声,竟比宗庙雅乐更撼人心魄。回宫后我罢了三辅地区的口赋,第二天就收到王凤弹劾京兆尹的奏章。

掖庭的老槐树被雷劈死那年,我去了趟博望苑。残垣间野狐窜过,荒草淹没了当年萧望之讲经的石案。抚摸着崩裂的碑文,突然听见有人唤\"太子殿下\"。转身只见暮色苍茫,乌鸦像墨点般掠过废墟——原来那些教我忠孝仁义的人,都成了碑上的刻痕。

最后一次见王昭君,是在建始元年的梦里。她抱着琵琶立在毡帐前,发间落满塞北的雪。\"陛下可曾后悔?\"她的声音和当年出塞时一般清越。我想答话,却咳出满手心的槐花瓣。惊醒时值夜宦官说漏了嘴,才知呼韩邪单于上月病逝,按胡俗,昭君又嫁给了他的长子。

昨儿午后,我强撑病体去了趟武库。玄甲上的铜钉爬满绿锈,环首刀都成了摆设。守库的老卒醉眼惺忪地嘟囔:\"上次启用还是诛霍家...\"我抽出高祖的斩蛇剑,剑身映出自己沟壑纵横的脸。原来不止人会老,连江山也会生出皱纹。归途经过暴室,听见浣衣宫女在唱:\"卫子夫,鬓已秋,巫蛊祸起未央楼...\"调子婉转,却惊得我险些摔下辇车。

黄门令今晨送来南越进贡的荔枝。琉璃盏里红果凝着水珠,像极了司马良娣咽气时唇上的血。那年我为她私调太医院案,被父皇罚跪宗庙三日。如今案头堆着弹劾石显的奏章,朱批的\"留中不发\"四字越写越淡——原来心肠硬了,字迹也会跟着模糊。

最痛快的倒是前日处置冯婕妤那桩事。上林苑观兽斗,黑熊破笼而出时,这女人竟敢挡在我身前。事后我冷着脸问:\"不怕死么?\"她抖得钗环乱响:\"妾...妾想着陛下是真龙...\"我大笑不止,赏了她一丈白绫。夜色里看着横梁上晃动的影子,忽然明白父皇为何要杀自己最爱的张婕妤——帝王枕畔,容不得半个真心人。

史官在屏风后记录我咳血的次数。他们不会写,今春新选的采女里有双酷似司马良娣的眼睛。昨夜召她侍寝,烛光下却看清眼尾多颗痣。我摔了玉枕,小宫女吓得尿湿了地衣。真该让那些儒生看看,他们笔下的仁君不过是条对着影子狂吠的老狗。

临终前召见太子,他身上的龙涎香熏得我作呕。这孩子眉目像极了王政君,温吞得让人心慌。我说要赐死石显,他竟答:\"父皇三思,中书令毕竟有功...\"话没说完就被我砸来的药盏打断。陶片擦过他额角时,我竟在血珠里瞧见霍光的笑脸——原来轮回这种事,在未央宫从不新鲜。

最后时刻,我攥着那枚掖庭得来的玉蝉。走马灯似的掠过八岁那年的暴雨夜,司马良娣咽气时攥皱的床帷,昭君出塞时猎猎作响的旌旗。忽然听见母亲在唤:\"奭儿,来穿新衣...\"玄色深衣变成襁褓,我变回那个在木桶里憋气的孩子。水面上的光斑渐渐暗下去,这次终于不用再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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