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算是气的不行了,一屁股坐在软榻上。
“老大,老二媳妇,你亲自去把贾赦,贾政给叫来。
屋中的人一个也不许出门。”
说完这话,贾母那眼睛瞪的仿佛能杀人一般。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但是贾母喘着喘着粗气,却是仰头慢慢的闭上眼睛。
这事不能张扬,他们贾府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不能让这丑事传出去。
王熙凤在一旁却是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国公爷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们家那个真的被人骗了,纳了个怀孕的回来吗?”
史信在一旁叹气。
“二嫂子,这事我能骗你吗?
确实是你家的那位琏二哥被人给耍了。我这一得了消息便来荣国府和老祖宗和你说啊!
要是别人,这事情我才不会管呢!”
王熙凤心里一想,这一定是史信得了消息来替自己平事。心中却是给史信记上了一功。
想到这,王熙凤扶着平儿的手,一步一颤的仿佛被这事给气的不行,来到贾母身前时,王熙凤已经红了眼。
王熙凤倒是没急着哭。先是跪下给老太太叩了个头,然后声音哽咽的说道:
“老祖宗啊!您可得为孙媳妇做主!”
这一句说出来,便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大家见了忙上前去扶。
贾母也是睁开了眼睛看着王熙凤。
“值什么的?
大家自小都是这样过来的。那个不跟馋嘴猫似的。”
王熙凤却是哭的更伤心了。
“老祖宗!不是我小性儿容不下人,我是为我家的琏二爷抱冤屈啊!
实在是我们琏二爷被人蒙在鼓里,受了天大的委屈。咱们荣国府的脸面,也都快被宁国府的人侮辱没了呀!!”
王熙凤被众人扶起来,便挨着贾母的软榻坐下下来,双手拉着老太太的手,指尖都微微的发颤,然后说道:
“前几日,我就觉得不对劲。
看着我们二爷这阵子就魂不守舍的,总往外跑。
问他是什么事?他只说外头有正经事?这要不是史大哥说,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呜呜呜!”
这话是说到贾母心上了。这绵延子孙是最大的事。
宁国府那帮人居然敢托卵寄生。当真是欺人太甚!
贾母拍着王熙凤的手,自己也落下泪来。
王熙凤继续在贾母的神经上放盐。
“这才知道宁国府那帮坏种,竟然把怀着他们都说不清,是谁的骨肉的尤二姐,哄着我们二爷给接了家去。
老祖宗您想啊!琏二爷可是您疼大的,我们都是‘正经人’。哪里懂他们的这些肮脏心思啊?
一定是贾珍、贾蓉父子不知怎么撺掇的,甚至仙人跳的,把让二爷给接走怀了孕的尤二姐。他们这是把我们二爷当傻子耍,当猴耍呢!
这是把咱们荣国府当夜壶便器用啊!”
说到这儿,王熙凤又停了眼泪,使劲的当着贾母面狠狠的抹了几把眼泪。
“老祖宗,我不怨琏二爷,他只是素来心软,心肠又好,都怨贾珍,贾琏那两个王八蛋的。
可您看这事闹的,外头若知道了,只会说我这正妻善妒,才让二爷在外边被人骗了。可咱们荣国府的名声怎么办?,二爷的前程怎么办,那哪禁得住这么糟践啊?日后大家还怎么在外边见人啊?”
王熙凤顿了顿,话锋又软了软,嘴上满是委屈的道:
“自我嫁进贾家里来这么些年,是事事以府里为重,事事以我们二爷为重,从来没有半分的私心。
如今出了这事,想着这日后可怎么办?我怕的不是我自己受委屈,我怕的是这事连累到二爷,连累到两位老爷,连累到老祖宗您,怕我们全家子被人戳脊梁骨啊!
您说,我这心里堵得慌,除了跟您诉诉,还能跟谁说呢?
老祖宗,您看这日后可不能让二爷在外边再被人给骗了呀!高低的有个约束,有个拦阻的法子。”
见贾母脸色沉思,王熙凤心知自己想要的成了。马上就能到手了。
便又小声替贾琏开脱起来!
“其实我们二爷也是可怜,被人蒙在鼓里,作践成这样都还不知情,等这件事了了,我也不跟他生气,我也不闹。我只好好劝慰他。
往后我们离那帮子宁国府的人远些,我们夫妻两个好好的过日子,再不给老祖宗添堵了。”
贾母这时也不偏着贾琏了。
“凤丫头,你是受了委屈的。亏得你还替那孽障着想。日后你们房中的事,都有你做主,他要敢在寻猫逗狗的,看我不用拐杖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