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争宠,皇帝会生气。但再生气,那都在皇帝的底线之上。
但是你要是玩政治,搞朝局?那你的死期也就差不离了。
想当初,龙王缺少白玉床,那王子腾让了京营节度使出来,换了那九省统治。
现在王子腾述职回京,你贾元春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来要九省都检点的官职?
乾瑞皇帝本想斥责一顿贾元春,驳了她的提议,再把贾元春打入冷宫。
可转念一想,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恐怕是勋贵集团一次试探。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勋贵集团现在是以京都御林军的牛继宗,和九省的王子腾为两杆旗帜。
现在自己把握了九城,城外的南大营也尽在手中。其他城郊大营也在一步步蚕食,西北夺了勋贵的九边。南收了南安王的旧地。
又有扬州盐务之利。正是形势一派大好。朝上的臣子不时来投。
而大明宫的那位的身体已经垮了,眼见便是不行了,他的势力日渐瓦解,断不可让太上皇看出自己的急躁来。
要是是让那位以为自己要提前夺权,做出些过激的事,那就因小失大了。
所以皇帝到底还是答应了贾元春。
就让你们勋贵们最后张扬如意一把吧!
……
大明宫中,太上皇半躺在龙座上。看着外边的落日余晖,不禁想起他戎马一生来。脸上不觉现出怀念来。
这暖暖的夕阳照在太上皇身上。却是有了英雄迟暮的感觉了。
正看着夕阳。甄太妃却是走过来,给太上皇行了礼。
“陛下。”
太上皇收了收思绪。
“事情怎么样了?”
甄太妃走上前,挥退太监宫女。
“陛下,王子腾已经让贤德妃向皇帝进言,说王子腾仍旧要去九省统领军务。
今日皇帝已经下了旨意,仍让王子腾都检点九省军务。
王子腾现已启程南下了。”
太上皇听了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乾清宫的方向。
看着看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朕没有看错皇帝啊!”
太上皇选乾瑞为皇,便是因为乾瑞谨慎好摆弄。
若是换了个暴躁急功近利的,恐怕早便和他争权争到不可开交了。
虽然这一年来,因为有了史信这个变数,太上皇屡次输给皇帝。
手上可打的牌越来越少。
可太上皇还是笑到了最后。
他已经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了。
现在要入夏了。他还好些。可是他也知道他定然熬不过下个春天了。
也就是说他只有多半年的时光了。
他已经斗不动了。
这王子腾检点九省便是他最后一步棋了。
既然皇帝把王子腾仍旧放在沿海九省。再加上牛继宗的御林军,还有城郊那些禁军。那他最后这多半年便可以安然的度过了。
至于他死后,皇帝会不会清算这些勋贵。他根本就不在考虑之内。
或许会被抄家流放,或许会被屠戮族灭。那又怎么样呢?
他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他甚至希望皇帝在他死后,能杀他个血流成河。这才有九五至尊的气魄。
皇帝就该有铁血的手腕,坚硬的心。这些勋贵便是他留给儿子练胆的靶子,立威的招牌。
……
话说贾宝玉和王熙凤已经病了三天了。贾府是能想的办法都想尽了。是医石无效,僧道不行。
眼看着这便是气息都要没了。
贾政也是认命了。
“宝玉合该便是这点寿命。还是先把棺椁给准备下吧!
省得到时候慌乱。”
一时贾府便开始给宝玉和王熙凤打造棺椁起来。
那赵姨娘见了喜上眉梢。这五百两的欠条是花的值呀!
这人一高兴大劲,便会惹祸。
赵姨娘自认这宝玉和王熙凤这一次是必死了。那这二房一房中,可不就剩她环哥一个儿子了。
她自以为自家该母凭子贵,在上面也说的上话了。
便来到贾宝玉房中给贾母出谋划策起来。
“老太太也别太伤心了!
哥儿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儿的衣服穿好,让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
只管舍不得他,这口气不断,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
贾母听后立刻是气的三尸神暴跳,照着赵姨娘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烂了舌头的混帐老婆,谁叫你来这里多嘴的!
你怎么就知道他在那个世界里受罪不安生呢?
怎么见得不中用了?
你想着他死了,你有什么好处?别做你的梦了!他便是死了,我只和你们要命。
素日里都是你们调唆着老爷逼他写字念书的,这把胆子都唬破了,见了他老子,就像个避猫的老鼠似的?
都是你们这起淫妇调唆的!这会子逼死了,你们也休想遂了心,看我饶过哪一个!你们通通给我的宝玉偿命。”
贾政在一旁听了。忙呵斥着把赵姨娘给赶出了屋。
可这时又有来报棺材做好了的。老太太又是一阵生气,指天划地的骂了一阵。
忽然便听见空中隐隐的有木鱼声传来。这可是深宅大院,古时有没有低音炮大喇叭。可见这声音不一般。
就听空中有僧人念道:
“南无解冤解结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不安、中邪祟,逢凶险的找我们医治”。”
贾母、王夫人几人都听见了,便忙命人向街上找寻去。
那紧邻荣国府的史信虽没听到这声音,可是却也得了下人汇报。
“哼!
你们到底来了。
我这一次可要好好看看你们这些仙神们。
管家,你去命亲兵带着人把宁荣街四周都给我围了。谁也别让走脱。
盼儿,你给我去荣国府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