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听同时震惊，原来女帝竟然是被五毒教的掌教下毒！而且当时秦帝就在旁边，也就是说两帝会晤可能从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一场针对女帝的阴谋！
沈清河神色郑重，“齐侯，可有证据？如果真是西秦干的，那其中的干系可就大了。”
齐振点头道：“我不会凭空冤枉人的，柯大豢养了一只百岁毒蟾，陛下中的毒，就是此物的毒液混合其他材料配制成的，无色无味。而且此毒被分成了一主一辅，必须两相配合才会发作，让人无法发觉。”
说着双拳紧攥，“此毒最厉害之处，就是开始时并没有太大反应，让人以为只是生病。等到了毒发时，就已经侵入肺腑，难以救治。”
这是小墨告诉齐振的，他仔细回忆了与秦帝见面的细节，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当时秦帝要与女帝饮酒时，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秦帝身上。当时曾有微风吹过，柯大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刻给女帝喝的酒里下了毒。
而那个辅助毒药则是秦帝赠送的折扇。
刚才齐振让小墨检查过了，扇子上果然有同一种毒素的味道。
女帝几乎一个多月都把折扇拿在手里把玩，慢慢引爆了蟾毒。
傅琼怒道：“秦狗太过歹毒，竟敢如此谋害陛下，断断不能轻饶！”
齐振冷哼，掷地有声，“何止是不能轻饶，我要亲手杀掉柯大和秦帝，覆灭西秦！”
几人全都愣了一下，看向齐振的眼神有敬佩有鼓励，也有担忧，唯独没有怀疑。
尤其是方忠，只有他最清楚齐振的实力。如果齐振发疯，这天下就没有人能逃的了。
不管是谁都一样。
西秦千不该万不该对女帝下此毒手，看来是触动了齐振的逆鳞。
沈清河道：“齐侯息怒，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陛下的凤体治好，你可有把握？”
沈清河的意思很明白，就算要对西秦动手，也要女帝来做决定。现在女帝成了这个样子，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怎么打仗？
齐振道：“你们放心吧，陛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傅琼道：“陛下能尽快康复再好不过，等会儿就把这个好消息传出去，省的百官不安。”
没想到王尚突然插嘴，“傅相且慢，卑职有一件事想要汇报。”
刚才他们一直在讨论，王尚不敢插话，其实他看到齐振时就想说了。
齐振道：“说吧。”
王尚看看几人略带犹豫。
齐振明白王尚的意思，无非担心消息泄露，可此时他也懒得计较，“尽管说就是。”
王尚这才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回大都督，这段时间拱卫司发现了两个异常，一是西秦来了不少奸细，现在已经抓捕的差不多。审问之后，有两个人招供，他们接到的命令，都是要探查陛下的虚实。”
沈清河点点头，“这也从侧面证实了的确是西秦下的手。”
齐振附和道：“不错，他们就是想要确认陛下毒发的情况，这么说来，消息很可能已经传回了西秦。”
傅琼主管兵部，马上道：“那政事堂要马上命令西线诸关口，严密防范。”
几人都明白傅琼的意思，西秦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齐振看看王尚，“立即与西秦卫所联系，让他们尽快调查秦军动向。”
“卑职已经安排了，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
“第二个消息呢？”
王尚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第二个就是前段时间市面上出现了一股谣言，说……额，说大都督意图谋逆。”
齐振惊讶道：“说我谋逆？”
齐振差点气笑，女帝都是额滴，额需要谋逆？造谣都不上心。
不过反过来一想也对，自己跟女帝情投意合外人又不知道。外人看来他现在功高震主，按常规逻辑，接下来肯定是要谋逆篡位的。
沈清河跟傅琼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也听到过类似的话，只不过没有当回事。他们对齐振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他有异心，女帝早不知死几次了。
这谣言定然是有些人不满齐振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关键还手握重权。
人就是这样，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如果那个人比他还要年轻，就更会眼红。
又或许是被齐振查处之余孽想要报复，伤害不了齐振本人，就故意散布谣言。
在沈清河和傅琼看来，虽然齐振不会谋逆，但如果能借此机会让他有所警醒和内敛，对齐振以后的仕途未必不是好事。
所以两个人也就听之任之，没有在意。
王尚赶紧道：“传谣之人用心险恶，就是要中伤抹黑大都督。所以卑职立即进行了全面调查，抓了几十个人。这些人并不知道具体内情，是有人付了钱让他们传的。不过另外一边在前天却有了进展。”
他说的时候，故意把手比划了一个兰花指。
齐振明白，另外一边就是说的董倩。只是王尚这么比划，董倩知道么？
眼神示意王尚继续。
王尚再度将声音压低，“消息显示，谣言的源头很可能是理王府。”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一惊。
竟然是理王在陷害齐振！
为什么？
而且理王的儿子……
王尚估计齐振并不知情，于是就把两个小王子落水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齐振眉头微皱，没想到自己闭关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可是这里边的事说不通啊。
如果是理王想要陷害自己之后，方便他的儿子上位，可又怎么解释儿子被淹死了呢？
难道只是巧合？
不会的。
如果一种推测结果不合理，那就是推测过程不合理。
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有忽略，齐振站起身来回踱步。
他再次梳理了一下时间线，先是女帝病重，接着就有谣言传出，然后是理王子落水……
脑袋里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刚想说一下时，却有小太监在门口禀报，“启禀诸位大人，有拱卫司力士求见王指挥使。”
王尚告罪一声，转身出来。
时间不大又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直接说道：“刚刚收到急报，秦军六万大军已经开始向东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