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站在自家院子里，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林婉如的短信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铁牛，你回来了吗？柑橘园的新品种开花了，想带你去看看。」
往常看到这样的消息，李铁牛会立刻心潮澎湃。林婉如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柔软的身段，还有她身上那股柑橘花的清香，总能让他忘记所有疲惫。但今晚，他却迟迟没有回复。
\"铁牛，发什么呆呢？\"李父从堂屋走出来，手里端着半杯药酒，\"来，陪爸喝一杯。\"
李铁牛收起手机，接过酒杯。这是他亲手泡制的药酒，里面加了人参、灵芝等珍贵药材，专门给父母调养身体用的。
\"爸，妈睡了吗？\"李铁牛抿了一口酒，辛辣中带着甘甜。
\"睡了。\"李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次回来能待几天？\"
\"三四天吧。\"李铁牛望向远处的柑橘园，\"之后...我可能要去京城长期发展了。\"
李父沉默片刻，又给儿子倒了半杯酒：\"好男儿志在四方。家里你不用操心，我和你妈身体都好着呢。\"
李铁牛喉头一哽。父母总是这样，无条件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
\"对了，\"李父突然压低声音，\"婉如那丫头刚才来送柑橘，说新品种开花了，想请你去看看。\"
李铁牛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嗯，她发信息了。\"
\"那丫头不错。\"李父意味深长地说，\"村里人都说，她等的人是你。\"
李铁牛没有接话。他和林婉如之间确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现在的他，心里乱得像团麻。
夜深人静，李铁牛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月光如水，照亮了通往林婉如家的小路。远远地，他看到那栋熟悉的平房里还亮着灯。
门虚掩着，李铁牛刚抬手要敲，门就开了。林婉如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碎花连衣裙，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洗过澡。柑橘花的香气混合着沐浴露的芬芳扑面而来。
\"来了？\"林婉如侧身让他进屋，眼睛亮晶晶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李铁牛喉咙发紧：\"怎么会。\"
屋内，茶几上摆着一盘新鲜的柑橘，旁边是两杯冒着热气的花茶。林婉如拉着他坐下，手指轻轻拂过他的手背：\"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
往常这个时候，李铁牛早就按捺不住了。但今晚，他僵硬得像块木头。林婉如的手停在他肩膀上，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铁牛，\"她绕到他面前，蹲下身仰视着他的眼睛，\"出什么事了？\"
李铁牛避开她的目光：\"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林婉如咬了咬下唇：\"你以前来我这儿，从来不会这样。\"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是不是...厌倦我了？\"
\"不是！\"李铁牛急忙否认，对上她受伤的眼神，终于败下阵来，\"我...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
在林婉如温柔的注视下，李铁牛将京城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叶子汐的母亲潘丽琴如何灌醉他，他如何醒来发现自己和叶子汐同床，以及他误以为两人发生了关系的愧疚。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子汐，更不知道怎么面对白小米。\"李铁牛痛苦地抱住头，\"我真是个混蛋。\"
林婉如静静地听完，突然问：\"你说你喝得不省人事，那你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吗？\"
李铁牛一愣：\"什么感觉？\"
\"就是...那种事的感觉啊。\"林婉如脸微微发红，\"男人就算喝醉了，也应该有点印象吧？\"
李铁牛摇头：\"完全没有。我醒来时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就是有点乱。\"
\"那床单呢？有血迹吗？\"林婉如追问道，\"叶子汐不是第一次吗？\"
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劈进李铁牛混沌的大脑。他猛地坐直身体：\"我...我没注意。当时太慌乱了，直接就跑了。\"
林婉如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铁牛，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们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李铁牛瞪大眼睛。
\"你想想，\"林婉如掰着手指分析，\"第一，你完全没感觉；第二，床单没血迹；第三，叶子汐那么骄傲的人，会趁你醉酒做那种事吗？\"
李铁牛如醍醐灌顶。是啊，以叶子汐的性格，怎么可能...
\"可是她母亲说...\"
\"她母亲说什么重要吗？\"林婉如打断他，\"重要的是事实。你被表象迷惑了。\"
李铁牛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林婉如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的枷锁。如果真如她所说，那这一切就是个误会！
\"婉如姐，谢谢你。\"他一把抱住林婉如，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你真是我的福星！\"
林婉如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铁牛，我只希望你快乐。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李铁牛心头一热，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激情，带着几分怜惜和感激。当他想要更进一步时，林婉如却轻轻推开了他。
\"不，今晚不行。\"她整理着凌乱的衣领，\"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不是放纵。\"
李铁牛怔住了。往常的林婉如总是热情似火，今晚却出奇地理智。
\"你...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林婉如摇摇头，给他倒了杯茶：\"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将茶杯塞进他手里，\"叶子汐？白小米？还是...\"
她没有说完，但李铁牛懂她的意思。
\"婉如，我...\"
\"不用现在回答我。\"林婉如微笑着打断他，\"等你在京城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