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京城机场，航站楼的玻璃幕墙外还笼罩着一层薄雾。李铁牛将越野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指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手机屏幕亮起，是刘冰冰昨晚发来的消息：「机票改签了，明早七点的航班，别来送。」
他嘴角微扬，将手机塞回口袋。金属打火机在指间转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后视镜里，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琥珀色。
\"安检？\"李铁牛轻笑一声，推开车门。
航站楼内，早班机的旅客稀稀拉拉地拖着行李。李铁牛站在一根立柱后，目光锁定在安检口附近的监控盲区。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三秒后，他已经站在安检区另一侧，整个过程快得连最近的保安都没来得及眨眼。李铁牛整理了下衣领，大步走向国际出发大厅。
b区值机柜台前，刘丰源正将登机牌递给女儿。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件休闲夹克，看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威严。
\"爸，我自己能行。\"刘冰冰接过登机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入口处。
刘丰源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去，嘴角微不可察地绷紧：\"别看了，他不会来的。\"
\"谁说我等他了？\"刘冰冰赌气似的拽过行李箱，黑色长发在脑后甩出一道弧线，\"我就是看看时间。\"
刘丰源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塞进女儿手中：\"到那边别委屈自己，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
刘冰冰捏着卡片，指尖微微发颤。她突然转身抱住父亲，声音闷在他肩头：\"爸，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
刘丰源身体僵了一瞬，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在女儿背上：\"傻丫头，是爸爸太固执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到了那边...注意安全。\"
父女俩分开时，刘冰冰眼眶微红。她拖着行李箱走向安检口，一步三回头，却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死李铁牛，臭李铁牛...\"她小声嘀咕着，将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美女，能加个微信吗？\"
刘冰冰头也不回：\"不...\"
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转身，瞳孔骤然放大。李铁牛就站在她身后半米处，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嘴角挂着熟悉的痞笑。
\"小牛牛！\"刘冰冰惊呼一声，行李箱\"哐当\"倒地。她伸手去揉眼睛，生怕这是幻觉。
李铁牛抢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别揉，妆会花。\"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内侧的肌肤，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十二岁那年爬树摔下来时，她比他哭得还凶。
\"你不是说不来吗？\"刘冰冰挣开他的手，拳头锤在他胸口，\"骗子！\"
李铁牛任由她捶打，笑容不减：\"我说的是'五点到机场'，又没说不来送你。\"
\"你！\"刘冰冰气得跺脚，却忍不住嘴角上扬，\"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看着安检口...\"
\"走进来的啊。\"李铁牛耸耸肩，弯腰提起她的行李箱，\"我想去的地方，还没人能拦得住。\"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刘冰冰的笑容淡了几分。她接过行李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拉杆：\"我...真的要走了。\"
\"嗯。\"李铁牛点点头，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柑橘香水混合着她特有的体香钻入鼻腔，他深吸一口气，\"记得视频。\"
\"可是有八小时时差...\"刘冰冰的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
\"无所谓。\"李铁牛收紧手臂，\"你随时打，我随时接。\"
刘冰冰抬起头，眼眶又红了：\"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敢不接...\"
\"我就天打雷劈。\"李铁牛笑着接话，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上。
下一秒，他低头吻住了她。刘冰冰惊得瞪大眼睛，随即闭上眼回应这个吻。周围响起几声口哨和轻笑，但两人都充耳不闻。
\"前往伦敦的乘客请注意...\"广播再次响起，刘冰冰这才红着脸推开他。
\"你要死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耳尖红得滴血。
李铁牛笑着帮她捡起掉落的登机牌：\"去吧，别误机了。\"
刘冰冰接过登机牌，突然凑近他耳边：\"李铁牛，你给我听好了。这一年里，你要是敢沾花惹草...\"她恶狠狠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我就找十个金发帅哥！\"
\"嘶——\"李铁牛捂着耳朵，\"放心，我心里装不下第三个人了。\"
刘冰冰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在转角处，她突然转身，冲李铁牛比了个心形手势，然后迅速消失在通道尽头。
李铁牛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转身离开。机场玻璃幕墙外，朝阳已经升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到车上，李铁牛没有立即发动引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叶子汐的电话。
\"这么早？\"电话那头，叶子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刘冰冰的飞机起飞了。\"李铁牛说，\"我今天就去叶氏集团报到。\"
叶子汐沉默了几秒：\"你确定要蹚这浑水？犇禀不是好惹的。\"
\"正合我意。\"李铁牛转动车钥匙，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把地址发我，一小时后见。\"
挂断电话，李铁牛踩下油门。越野车驶出停车场时，阳光正好照在副驾驶座位上——那里放着一枚精致的发卡，金属叶形装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与此同时，叶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犇禀正站在落地窗前俯视京城全景。他五十出头，鬓角微白，定制西装包裹着依旧挺拔的身材。
\"犇总，安全部的报表。\"秘书将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声音恭敬中带着畏惧。
犇禀头也不回：\"放那儿吧。\"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窗玻璃，\"听说，叶家大小姐最近在查我？\"
秘书身体一僵：\"是...是的。她找了私家侦探...\"
\"天真。\"犇禀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办公桌。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通知一下，今天有新员工入职，让他...好好招待。\"
秘书低头称是，退出办公室时后背已经湿透。犇禀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是他与叶氏集团创始人叶老爷子的合影。他的拇指缓缓擦过叶老爷子微笑的脸，眼神渐冷。
\"老东西，你女儿可比你难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