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酒吧厚重的隔音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李铁牛的听觉。闪烁的霓虹灯在昏暗的空间里划出迷离的光轨，舞池中扭动的身躯在光影交错中如同群魔乱舞。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荷尔蒙混合的复杂气味，让李铁牛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些疯狂扭动的身影与白天写字楼里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们联系起来。人果然都有两面性，白天一个样，夜晚又是另一副面孔。
\"美女，卫生间在哪？\"李铁牛拦住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让对方听清。连续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他急需解决生理问题。
女人转过身，浓重的眼线下是一双带着醉意的眼睛。她上下打量着李铁牛，突然掩嘴轻笑：\"帅哥，你好直接啊。\"随着她开口，一股混合着酒精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李铁牛下意识后退半步：\"我就是想问个路。\"
\"去卫生间？\"女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点在李铁牛胸口，\"你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去？\"她凑近李铁牛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酒味，\"如果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床房，人家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老子就想上个厕所！\"李铁牛忍无可忍，声音提高八度。
\"切！\"女人瞬间变脸，翻了个白眼指向走廊尽头，\"直走左拐！不解风情的木头！\"说完扭着水蛇腰走开了，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愤怒的节奏。
李铁牛松了口气，快步走向卫生间。推开门，小便池前站定，刚解开皮带，就听到身后隔间里传来一阵暧昧的声响——女人的娇喘混合着男人的低吼，还有隔板被撞击的闷响。
\"靠...\"李铁牛嘴角抽搐，这酒吧的卫生间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多功能\"。他加快速度解决完个人问题，匆匆洗手准备离开。
刚转身，一个柔软的身体突然撞进他怀里。柑橘混合着酒精的香气瞬间钻入鼻腔，李铁牛下意识扶住对方，却在看清那张脸时愣住了。
\"叶子汐？\"
怀中的女人抬起头，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经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泛着红晕的脸颊旁。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雾，红唇微张，呼出的气息带着香槟的甜腻。
\"李...李铁牛？\"叶子汐眯起眼睛，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李铁牛哭笑不得地抓住她乱摸的手：\"你喝了多少？\"
\"不多...就...五六七八杯？\"叶子汐歪着头数了数，突然脸色一变，\"呕——\"
一切发生得太快。李铁牛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温热的呕吐物顺着衬衫往下流，那股酸腐味让他差点也跟着吐出来。
\"叶子汐！\"李铁牛咬牙切齿。
\"唔...对不起...\"叶子汐擦了擦嘴角，眼神稍微清明了一些。她看着李铁牛胸前的狼藉，突然咯咯笑起来，\"你这样子...好像被泼了颜料的行为艺术家...\"
李铁牛黑着脸：\"我这样怎么见人？\"
\"等等...\"叶子汐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踉跄着往外走，\"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看着她歪歪扭扭的背影，李铁牛赶紧跟上。这女人醉成这样，万一被哪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盯上就糟了。他一边走一边掏出纸巾擦拭胸前，却只是把污渍抹得更开。
五分钟后，就在李铁牛考虑要不要报警时，叶子汐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套黑色制服。
\"给！\"她得意地把衣服塞给李铁牛，\"酒保的...我花三千块买的！\"
李铁牛抖开衣服，是一件质地不错的黑衬衫和西裤：\"你把人家的衣服扒了？\"
\"什么叫扒？\"叶子汐不满地撇嘴，\"这是合法交易！那个酒保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铁牛无奈摇头，走进卫生间隔间迅速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黑色制服意外地合身，衬得他肩宽腰窄，倒真像个高级酒吧的调酒师。
\"不错嘛！\"叶子汐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醉眼朦胧地打量他，\"比那个酒保穿着好看多了...\"
她伸手想拍李铁牛的肩膀，却因为醉酒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栽去。李铁牛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柑橘香气混合着酒精味扑面而来。叶子汐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惊人。
\"你到底为什么喝这么多？\"李铁牛皱眉问道。
叶子汐突然惊醒般推开他：\"糟了！我忘了还在谈生意！\"她转身就要走，却差点被自己的高跟鞋绊倒。
李铁牛一把扶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穿过嘈杂的舞池，两人来到二楼一间VIp包厢。透过半开的门缝，李铁牛看到里面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桌上摆满了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