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绕弯子
李磊被李丽那尖锐的嗓音一吼，总算彻底回过神来。他赶紧收起那副色眯眯的表情，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很真诚的笑，搓了搓手，语气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哦，姐，别生气啊。我叫李磊，是刘强那条线上的。今天吧，出了点小误会。我瞅见工友王燕的屁股上趴着一只大苍蝇，那家伙黑乎乎的，翅膀还嗡嗡响，看着就烦。我这人手快，没忍住就帮她把那苍蝇给拍死了。谁知道那苍蝇好像跟王燕有点亲戚关系，她就不高兴了，找刘强告了状。刘哥让我来找您聊聊这事儿。您说这咋处理好？车间里苍蝇那么多，咱们是买粘蝇板呢，还是弄点杀虫剂？”
他这一通胡说八道，半真半假，语气还一本正经，像是真心实意在讨论车间卫生问题。李磊心里清楚，这话听起来离谱，但至少能把事情往荒诞的方向扯一扯，免得直接被定性成“耍流氓”。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着李丽的反应，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门道。
李丽本来正气得杏眼圆瞪，手还拍在桌子上，听了李磊这番欲盖弥彰的“解释”，脑子却像是突然被塞进了一堆乱麻。她那有限的脑容量显然没准备好处理这么跳脱的信息量——苍蝇？亲戚？拍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皱着眉，眯着眼，盯着李磊那张带着点无赖劲儿的脸，试图从中抓出点有用的线索。
“呃，这个，这个……”李丽迟疑了两秒，脑子里还在努力理清这堆车轱辘话，“我觉得粘蝇板比杀虫剂好用一点吧，杀虫剂味儿太大……”她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但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劲，猛地一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带偏了。她狠狠地瞪了李磊一眼，声音陡然拔高：“不对！你小子是不是借着打苍蝇的机会去揩油？！不对不对，你是不是故意编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在这儿框我？！”
李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小子刚才还盯着她胸脯流口水的样子，现在又在这儿满嘴跑火车，分明就是拿她当傻子耍！她那张白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气得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笔筒都被震得跳了一下。“王磊！你上班时间骚扰女同事！按公司规定，罚款300！写检讨！全车间通报！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你下次再进这个门就是办离职手续！”
她一边吼，一边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那丰韵的胸脯，像是在庆幸自己没被这小子绕进去。那两团被白色衬衫紧紧包裹的软肉随着她的动作荡起一阵涟漪，黑色蕾丝边的内衣若隐若现，看得李磊喉咙一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觉得有点口渴。
“姐，是这样的，我叫李磊……”李磊见她气成这样，赶紧想再解释一句，顺便纠正一下称呼，试图缓和气氛。
“李磊还是王磊？我管你叫什么？！”李丽根本不给他插话的机会，怒火已经彻底点燃，“我让你干什么？听清楚没有？骚扰完女同事，还大言不惭地在我这儿绕车轱辘话，我看你是没救了！明天一早，你们车间开工之前，这份检讨必须公开发表！不然从明天起你就别来上班了！”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手指头都因为生气而微微发抖，“滚出去！”
李磊看着她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胸脯一颤一颤的，心里却没太多害怕，反而觉得有点好笑。这女人发起火来，跟王燕那泼辣劲儿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倒有点像被踩了尾巴的母猫，炸毛归炸毛，但看着还挺带劲儿。他耸了耸肩，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又瞥了一眼。李丽还站在那儿，双手叉腰，胸脯因为喘气而起伏得更厉害，那白衬衫像是随时要被撑破一样。他咧了咧嘴，心里嘀咕：女人还真是，胸跟脑子一般只有一个。
出了人事部的门，李磊靠在走廊的墙上，点了根皱巴巴的红塔山，深深吸了一口。今天的破事儿一件接一件，从拍王燕屁股，到被刘强吼，再到被李丽罚，他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荒唐的漩涡。不过，他倒不怎么慌，反正这日子过得跟嚼蜡似的，大不了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