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结束的掌声尚未平息，斯蒂格利茨已将田毅拉进大理石柱后的阴影里，声音压得很低：“拉里·芬克先生刚向白宫递交报告，称您是‘点石成金的魔术师’。”
田毅笑着递过雪茄盒，烟丝的醇厚气息漫开：“请转告芬克先生，我们中国有句俗话，‘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更认同贝莱德这种以地缘为主要赛道的市场偏好，相较之下，先锋领航太过聚焦科技及AI行业了。”
斯蒂格利茨自然懂他的言外之意。站在田毅的角度，基金管理的亏损本就只该与持有者相关，管理者必须保有利润——这与贝莱德的股权结构高度契合。贝莱德作为上市公司，背后有众多机构投资者和个人股东，利益边界清晰；而先锋领航由旗下基金共同持有，基金持有人即公司实质股东，虽消除了传统资产管理中股东与投资者的利益冲突，却也让股东直接承担着基金亏损的风险。
这时，林薇适时走近。这位助理捧着咖啡，语气恭敬却藏着急：“boss，布伦南总裁来电，询问……进度。”
斯蒂格利茨见她到来，便知谈话该收尾了。他指尖划过田毅胸前那枚镶着金色鸢尾花纹的勋章，意味深长道：“田教授，我先告辞了。哥大是所古老的学府，每一枚‘终身教授’勋章都有其独特印记，还请您仔细观摩。”
等斯蒂格利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薇愈发急促：“田总，北京那边问您……”话未说完，就被田毅抬手打断。一个墨西哥裔男子悄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引着田毅穿过几道回廊，抵达巴特勒图书馆顶层。刚在橡木长桌旁坐下，一位非裔黑人女性便端来镀金咖啡杯，杯沿的花纹在顶灯下发着暗芒。
田毅指尖抚过橡木长桌的纹路，脑内系统已将场景解析成血色沙盘，数据在视网膜深处跳动：
【检测到7名幕僚携带录音设备｜希拉里·克林顿心率89bpm｜焦虑源：共和党竞争对手约翰·斯宾塞借其相貌大做文章】
“田先生刚才的演讲非常精彩。”首席顾问托马斯·唐纳利率先鼓掌，语气热络，“参议员十分欣赏您对多元化的理解，特别是……”他推过一份文件，封面上《中美妇女基金会联合倡议》几个字格外醒目，像抛出的诱饵，“只要您在这里签字，就能成为您演讲中所说的平权运动白骑士——不，更该叫‘撬动命运的杠杆’，比如，跨境资本联盟创始人。”
田毅扫过倡议的头两条，心底猛地一沉：
1 田毅出资5000万美元成立“中美妇女基金会”
2 基金需聘请希拉里侄女任执行董事（年薪280万）
这哪里是倡议，分明是明目张胆要政治献金。
托马斯·唐纳利见田毅迟迟未动，索性挑明：“田先生，这是共赢。”
田毅突然起身走向落地窗，曼哈顿的天际线在他眼中化作一盘巨大的金融棋盘，高楼如棋子错落。“参议员阁下，我愿追加到1亿美元。”他转身，在橡木桌上写下一枚书签，递给托马斯·唐纳利，上面是希伯来文“?????”（意为“解放”）。
“你想用犹太社区收买克林顿家族？”托马斯·唐纳利的雪茄灰簌簌掉落，冷笑一声，“克林顿夫人从不为资本背书。”
看来这位是克林顿家族的核心幕僚，此刻连“参议员”的称谓都省了，直接改用“夫人”，透着不容置疑的亲近。
“但她会为选票低头。”田毅示意林薇递过平板，指尖飞快敲下几行字，再抬头时，将平板推到托马斯面前，“希拉里阁下现在恐怕更焦虑这个吧。”
托马斯·唐纳利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随即脸色巨变——平板上赫然是共和党对手约翰·斯宾塞的攻击策略：拿克林顿夫人的相貌大做文章，爆料她花数百万美元整容；更致命的是，《巴尔的摩太阳报》的报道显示，夫人2006年为参议院竞选筹得5200万美元，而民主党在几个关键选区的资金却捉襟见肘。
“参议员阁下应该也不想被有心人揪住，查这笔钱的来路吧？”田毅话音刚落，托马斯·唐纳利猛地起身，声音发紧：“田先生，您这是把民主当期货交易！”
“怎么会是交易？”田毅语气平淡，目光却扫向一直沉默的希拉里，“我只是听说，克林顿夫人的民意支持率正在蒸发。况且，克林顿先生本就与犹太社区渊源深厚……”
他注意到，希拉里放在桌下的手骤然停顿，指节微微泛白。田毅微笑着将视线锁定在她脸上，一字一句道：“参议员阁下，听说您在犹太票仓的支持率落后4.2%，败选概率高达81.3%。”
此刻他心中已然明了：希拉里真正看上的，是他背后的渠道和“干净的钱”。
田毅这次来美国，经xx社会开放基金背书，与USAId签了文件；他加入埃克森美孚董事会的操作，也早已进入洛克菲勒家族视线——第三代族长戴维·洛克菲勒对他背后的中国市场颇为看好。索xx正大量吸纳在美上市的中资企业百度的股份，而田毅本身就是百度董事会成员。
更关键的是，克林顿家族与犹太社团向来深度绑定：克林顿执政时对以色列的扶持（如1998年《怀伊协议》），早已将其政治遗产与犹太利益紧紧捆绑。如今犹太社团的领头羊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洛克菲勒家族，以及xx社会开放基金会——田毅恰好占了其中两个渠道。若能与他合作，希拉里便能彻底搭上犹太游说集团AIpAc（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的线。
加之希拉里团队正陷筹款合规调查，急需“干净资金”；而次贷危机逼近，犹太资本也需要政治护盘人。田毅选择与谁建交，早已成了犹太长老会的重要参考。
希拉里终于起身，走到田毅面前，目光锐利如刀：“我要背叛民主价值，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想化被动为主动？田毅正准备开口但突然心头微动，他忽然想起身后的林薇——这位社会主义阵营的助理，能否理解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箭在弦上，已容不得犹豫。田毅深吸一口气，展开平板，指尖落下，写下几行带着血腥味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