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集团洗礼过的新大陆!”李娜的声音随着投影幕上的画面缓缓升起。
波音737降落在金沙萨机场,舱门刚打开,黑压压的人群便涌了上来,举着“欢迎东方传教士”的纸牌,牌面的字迹被风吹得发颤。远处破败的厂房外,新刷的标语格外刺眼:“吃苦是修行,加班即祷告,春蚕到死丝方尽——苦蚕主教孙阳”。
卢巴族族长匍匐在孙阳脚边,双手献上烫金的钻石矿契,额头几乎贴到地面。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童工,用生涩的中文结巴着背诵:“流水线...是...天梯...”
卢巴族族长不得不臣服孙阳,刚果金首都疟疾、艾滋病等疾病肆虐,平均每10万人有一个医生,地区因冲突和干旱频繁爆发饥荒,而今年8月卢巴族卷入了副总统本巴和今年上任的总统约瑟夫·卡比拉之间的武装冲突,约瑟夫·卡比拉与中国关系更好,有经贸往来,孙阳出动了在非洲的私人武装和雇佣兵帮助约瑟夫·卡比拉稳定了局面,打死本巴的私人武装1500人,约瑟夫·卡比拉也就同意孙阳传播宗教,毕竟在刚果金宗教本来就呈现多元化特征。
孙阳俯身抚摸少年卷曲的头发,袖口纽扣上嵌着的太极图在阳光下闪了闪。他轻笑一声,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广场:“上帝已死,新神赐予你们药品和粮食。”
当童工们捧着含铅(pb)、汞(hg)、镉(cd)的钻石矿石,呆望着矿坑深处时,孙阳矗立在边缘展开双臂,钴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我,东方来的传教士,从今夜起——”
> 1. 上交矿石视为什一税,赐玉米粉和抗疟药
> 2. 手刻【Y】字烙印者,可免遭政府军屠杀
> 3. 为神修建教堂者,死后升入“无矿天堂”
童工们跪着,用钻石矿镶嵌出的简易祭坛,掌心被矿石棱角划破,鲜血顺着指缝渗入矿石缝隙,像给冰冷的石头注入了活物的温度。
“看见没有?”李娜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这里才是你们真正的舞台,才配得上你们的身份——而不是把自己沦为洋人的玩具。”
话音刚落,投影幕上的画面切回深圳教堂,那个曾奉献三个月工资的妇人,正就着自来水吞咽止痛药。她的手指在苹果流水线上被磨得变形如枯枝,而药瓶标签上赫然印着“made in congo”。
“这女人今年才30岁,”李娜的声音沉了下来,“虽有‘自由’身,却困在无尽的劳动循环里,没议价权,更没尊严。这种‘自愿被剥削’,比传统奴隶更隐蔽,也更骗人。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台上的牧师身上。”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的女孩们,“你们会比牧师更无私——不需要信徒掏金钱,他们只要给我们‘信仰的忠诚’和劳动价值,就能换‘灵魂的安心’。”
林燕突然将一本印着《新概念英语》封面的教材摔在桌上,“啪”的一声惊得众人一哆嗦。“你们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这破书?以为学好了就能钓住洋人富豪?记住!在白人男人眼里,中国女人就分两种——Easy Girl和mail-order bride(邮购新娘)!”她的指甲几乎戳到幕布上的白人面孔,“你们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资格谈平等!”
李娜拿出镀金封面的《新圣经》,书页翻开时泛着冷光:“每征服一个非洲人,公司就会给你一分力量!丢掉以前那套——子宫、膝盖、谎言都献给白人的思想,现在你们是非洲的精神导师,是赐予他们生存和尊严的圣母!等他们中有人成了酋长这种‘神赐者’,你们的子宫才是终极杠杆。”
李娜起身站到面前的红木桌上,居高临下地扫视众女,高跟鞋踩在桌面发出“咚咚”的闷响:“怀上这些藏獒酋长的种,握紧人质,而不是……”她抬手一扬,一批孕检单飘落在地,“怀上这些洋垃圾的孽种!你们该揣着的是粮食和药品……”
站在一旁的廖威掀开脚下的木板,下面竟堆满了云南白药和绷带,白色的药盒在灯光下格外扎眼:“等他们为你被打残时,你们就是救命菩萨!”
这时投影幕再次亮起,画面切到刚果(金)首都金沙萨。强降雨如注,一座快坍塌的工棚里,三名非洲“藏獒”用身体死死抵住摇晃的门板,嘶吼着让“包养”他们的圣女先撤。
而工棚外不远处,孙阳和武装人员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风雨中的工棚。孙阳对着摄影机,仿佛对着正在看视频浑身被红酒浸透的女孩们狞笑:“姐妹们,来吧,你们都会是电视台最爱的‘义仆救美’故事里的主角——在他们的葬礼上,哭好看点!”
李娜和林燕的手机突然同时震动,田毅的加密短信在夜雾中亮起屏幕:“廖威这混球总算有点用,知道喊你们两人帮忙。加快速度培训,明年年初你们带‘她’们去非洲。酋长们都爱圣母,我们非洲见。”
田毅向来不轻易承诺,一旦开口,必定兑现。李娜和林燕欣喜若狂地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妩媚与期待。
林燕素来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狠劲,此刻心一横,抓起桌上的美工刀割破手指,将血滴进旁边的电镀溶液里,猩红在液体中缓缓晕开。“今日共饮圣液者,他日共掌新大陆!”众女疯了似的争抢着浸泡过血水的卡地亚手镯,金属边缘刮伤嘴角,却仍疯狂地用舌头舔舐着渗出来的血珠。
突然,天空狂风大作,暴雨“哗啦啦”砸在“寰球精英培训中心”的屋顶,像撒旦在鼓掌。雨声中,李娜对众女举起双臂:“宝贝们,记住规则——”
“要么成为新大陆的掌控者,要么死在他乡!”一张张新加坡的寿险保单被发到众女手上。根据新加坡人寿保险协会的指南,实际操作中,个人寿险的投保人可以指定公司作为受益人。这哪里是保单,分明是卖身契——公司付出资源、渠道和金钱,那么不称职的传教士,就要用死亡来体现价值。
银湖别墅的地下室里,田毅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卫星电视上,南非总统姆贝基访华的新闻正播到酋长们觐见的画面,他们脖颈上的黄金项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折射在田毅瞳孔里,泛着冰冷的光。
“田哥,林姐她们……”田薇娅捧着手机,欲言又止。作为田毅的堂妹,她私下里和林燕、李娜打过不少交道,不想眼睁睁看着不管。
田毅将杯中的红酒泼向墙上的非洲地图,酒液顺着刚果河流域蜿蜒而下,在地图上洇出一条暗红色的河。“自作主张越界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王强笑眯眯地敲门进来:“田总,我来了……”话音未落,田毅突然伸手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按向身后的货架,金属罐被撞得“哐当”作响。“林燕她们碰我的棋,你会不知道?”
王强被掐得面目通红,舌头都伸了出来,悬着的心却莫名放下了——田毅肯动手,说明还是老板的自己人。“田总……冤枉啊……”他艰难地挤出声音,“您认识的女人越界,按规矩该是何洁汇报才对。我就算知道,也不好越权吧?您安排的——只有何洁越界,我才直接汇报您。”
王强没说错。他是田毅最老的员工之一,一路狂奔集团业务总监,本就是田毅放在成都制衡何洁的棋子,他掌控田毅新建的云贵川渝地区开源情报机构,而何洁掌握着田毅控股的新丝路经纪公司公关情报机构。
而何洁不汇报也是按规矩办事:作为田毅承诺过的结婚对象,未来得主母,她有权利这样做,而且她巴不得田毅和林燕、李娜这些“骚货”断了联系。并且她太清楚,在田毅心中忠诚一旦越界,就等于资产贬值。不吭声,就是等着两女犯错;如果提前汇报,田毅身边的田薇娅很可能通风报信。会错失斩断田毅和两女的情感羁绊的机会。
田毅在短信上发的那句“非洲见”,切断了两女的退路,注定她们要长期扎在海外。这样一来,何洁也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地下室里只剩下电视新闻的声音,田毅望着地图上那片暗红的“血河”,指尖在刚果(金)的位置轻轻敲击着,像在敲定一份早已拟好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