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来，看着吴缘。
吴缘随口一说，怎么可能有证据，她只是想在陛下面前给六皇女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皇帝拿起一份文书，道：“小六，别气坏了身子，过来看看这个？”
周翎宁扔下鞭子，拿起来看。
看完拿起鞭子就去抽吴缘。
这次几个侍卫按住她，周翎宁打的没力气才停手：“孤太给你脸了，是不是？当初孤也是天真，看你说的真诚，眼神又害怕，才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你就是这么回报孤的？把孤的日常，喜好，干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卖出去？谁给你的胆子？”
吴缘不开口，捂着脸，避免被打到。
周翎宁继续道：“吴缘？袁无？”
袁无轻轻发抖，她没想到这件事情都能被皇帝查出来，而且这么快。
皇帝拉过周翎宁，道：“袁相去了之后，朕对袁家多有宽待，你并不在袁家的族谱中。算是袁相的女儿，还是孙女呢？”
“臣……”袁无爬起，道：“臣自然是母亲的女儿。”
“呵，”皇帝笑了笑：“整个袁家都不喜欢你，你为何要为她们卖命呢？”
“你进宫，是想当小四的女官吧，但是当你向袁良珺说明身份时，他却不同意。他和袁家一样，都厌恶你这个污点，因为你是袁相和儿夫生下的……”
袁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喃喃道：“不是的，我是母亲的女儿，不是偷情生下的，不是……”
皇帝继续道：“你有几分聪明，答对了小六的题，当上了女官。怎么？还想着袁家呢？你暗害北凉郡珺，是为了谁呢？”
她笑着，欣赏袁无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元瑜郡珺是前任北凉王的儿子，现任北凉王的侄子，现在在君后的宫里抚养。他死了，北凉定会在边境起干戈，朝臣也会对君后不满。若是有传言说是六皇女私自带他出去，那更是没有了继位的希望。”皇帝不紧不慢道。
袁无垂着头不说话，她的身体轻轻发抖。
皇帝还在笑：“这手段太低级了，太理所当然了。你觉得伊元瑜死了，朕会让这事和君后六皇女扯上关系吗？”
她前倾了身体，像是好脾气似的问袁无。
袁无想起陛下对六皇女得宠爱，颤抖道：“不……不会。”
“那是谁呢？”皇帝放慢语调，用语气割着袁无的心：“像是后宅男子的手段，你认识的后宫男子都有谁呢？”
周翎宁啃着内侍给她洗好的桃子，面无表情道：“对啊，是谁呀？真是好难猜啊！”
皇帝被她着一本正经的脸色逗笑了：“真难猜，她姓什么来着？”
周翎宁夸张道：“姓袁啊，母皇，后宫中还有谁姓袁，并且值得她卖命呢？”
皇帝配合女儿：“那会不会是袁良珺呢？”问袁无：“是吗？”
袁无磕头：“一切都是臣的主意，和袁良珺并无关系。”
皇帝不耐烦：“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你好歹也念过几年书，有些天分，不知道做了这些事情，伤害的是我大周子民吗？质子被暗害死在宫里你知道是多大的耻辱吗？为了了让北凉消气，还要给北凉送多少金银珠宝，你不知道吗？”
“为了一己之私，劳民伤财，害人害己，这就是你母亲的好女儿？”
“嗤！”皇帝不屑道。
袁无听到皇帝提起母亲，瘫软在地上。
“把她拖下去。”皇帝道。
“是。”虞仆道。
皇帝又对内侍说：“传袁良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