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蛮刚放下电话，包船王又打了过来：
“郭家的保镖杀了郭柏曼，然后自杀了，这是怎么回事？”
“伯父，这可不是我找事，郭柏曼和老猫联手，用五吨假黄金骗我，又雇佣私家侦探监视我的仓库，今天又让保镖开着出租车跟踪我，我还能忍吗？但我也没必要承认吧，保镖杀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包船王有些哭笑不得，“你这种事干多了，承不承认有什么区别？郭老板从其他保镖那里知道了女儿做的事，和你说的差不多，他想和你彻底化解矛盾，要不咱们三人一起坐下吃个饭？”
赵蛮明白了，郭老板彻底怕了，他笑道：“不用。我从来没想针对郭家。只要没人惹我，都是朋友。如果惹我，什么协议都不好使，吃不吃饭是一样的。”
“明白了。我会转告他。”包船王挂了电话。
赵蛮琢磨着，吴巧儿即便坐船也该到香江了。
他当即给包培慧四女讲了吴巧儿的事，提前让她们有个心里准备，该防的地方防，但要有分寸。
“老公，你放心吧。”包培慧当然没有意见，这事牵扯和克格勃的合作，已经不是女人能发表意见的，能给她讲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就不错了。
段品花却说：“主人，你想和克格勃联手对付cIA？我感觉不妥。有些标签贴上就揭不掉了。”
赵蛮笑道：“当然不会公开合作，他们提供情报就行了。”
段品花依旧摇头，还是认为不妥，肯定会被克格勃利用，贴标签还不简单？
但她不会和赵蛮犟，而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弄错了一件事，尤里是尤里，克格勃是克格勃。换句话说，克格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机器，做事是有标准程序的。吴巧儿能得到你的信任，就必定失去克格勃的信任，根本无法通过忠诚测试。所以，他们很可能换人！”
段品花对情报机构太熟悉了，她的话绝对有份量。
赵蛮终于凝重了。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该让吴巧儿回去，失去了掌控权，这可能害了吴巧儿一生。
“克格勃用什么测试忠诚？”
“一种药物，我也不知道什么成分。吃上之后，问什么答什么，毫不设防，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赵蛮想了想，问了一个离奇的问题：“那种药物，吃多了会怎么样？”
“会昏迷不醒。”段品花肯定地说。
赵蛮心中一动，他直觉午餐里就是那种药物，因为克格勃很想知道他的秘密。
忽然敲门声响起。
赵蛮精神力一扫，顿时脸色阴沉，果然被段品花料中！
他挥手说：“你们三个进卧室。”
包培慧赶紧拉着小芳和梦梦进卧室，唯独段品花去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硬朗的俄罗斯女郎，不是一般的硬朗，不仔细看都分不清男女，妥妥是久经沙场的高手。
“我是奥克吉波琳娜，和赵先生有约。”
“请。”
段品花就怕她不进来，只要不跑，什么高手都得死在这，跑也没用，下面还有一个眼镜蛇呢。
奥克吉波琳娜笔直英挺地走进客厅，面向赵蛮，依旧毫无表情：
“赵先生，吴巧儿因为另有任务来不了，所以上面派我来和赵先生合作，我相信，我比吴巧儿对您更有帮助。另外，合作之前，请先兑现两千万卢布的承诺。”
赵蛮反倒一脸和煦的笑容，起身问了一句：“吴巧儿还活着吗？”
“当然。她只是另有重要任务。”
“嗯。吉波是吧？好名字，我就是好奇，克格勃怎么会如此愚蠢？”赵蛮看似和吉波说话，其实是和她腰间的窃听器说话，说给楼下商务车上的人听的，因为吉波马上就死。
吉波微微变色：“赵先生，请不要侮辱克格勃。”
“侮辱？”赵蛮陡然一脸寒霜：“你们换人之前，不请示尤里吗？换个俄罗斯人来，这是要给我贴上克格勃的标签吗？你们根据什么认为我会同意？还想要两千万？你觉得你值吗？”
吉波怒道：“类似吴巧儿那样的，我一拳能打死四个。”
啪啪啪，赵蛮满脸笑容地鼓掌：“牛逼吹的好。”
忽然脸色一沉：“你能扛住我一脚不死，我就给你两千万！”
“好！来吧！”吉波怒气勃发，右脚后撤，摆了一个搏击的姿势。
段品花兴奋地瞪大眼睛，如果以赵蛮当初和自己战斗的水平，根本不可能一脚踢死吉波，但当初的主人，好像也没动用杀手锏啊。
果然，赵蛮瞬间发动催眠，一脚快如闪电，咔嚓！
吉波咽喉爆碎，脖颈都被踢断！
差点把脑袋踢飞了。
赵蛮从来不讲武德，杀人就是杀人，狮子搏兔也用全力，直接上最强杀手锏。
“把尸体处理干净。”赵蛮吩咐一声。
段品花愣了一下，这活儿不都是你干吗？我哪知道怎么处理？
可赵蛮说完，他自己先拎起尸体，走向对面屋，还示意段品花不要跟着。
段品花终于醒悟，吉波身上有窃听器，这是告诉敌人，吉波死了。
她彻底松了口气，“对克格勃就该这么强硬，这才是我的主人。”
楼下的商务车上。
四个特工反倒都是黄种人，已经个个脸色阴沉，互相看了看。
“我们上去也打不过。”
“赵蛮杀伐果决，根本不怕和克格勃死磕，上面判断失误了。”
“人家都把尸体处理了，还留下干什么。”
四人心中这个憋屈，只好开车走了。
关键这事完全脱离了上层的预料，他们四个做不了主。
吉波如此高手，竟然连一脚都挡不住，而且这是在人家提前通知的情况下，公平对决，依旧不堪一击。
要说这样的人比吴巧儿有用，他们四个都觉得有点像笑话。
此时的赵蛮，却正在尝试和吉波灵魂桥接，果然不出所料，刚死的人，灵魂并未离体，他很快就搜索到了关于吴巧儿的记忆。
赵蛮脸色又变了。
吴巧儿没有通过测试，在她清醒过来之后，立刻就被十几个高层轮流强了，可是，这并未抹去她的羞耻心，反倒在结束之后，她找了个机会，自杀了。
赵蛮想起了吴巧儿分别之前的要求，现在才明白，吴巧儿是知道回去有多危险的，但她依旧选择了忠诚。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没有变过！
她宁肯给男人留下一个完美的记忆，也不愿意破碎地站在男人面前。
赵蛮握紧了拳头，凝固了许久。
此生憾事，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