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山被气的卧床两天,期间温庭芝一次也没去看过。
反倒是赵婉莹来过一次,说是让温庭芝去服服软,讨不着好之后灰溜溜的走了。
陛下亲赐的婚期在六日后,亲指婚宴让温承山操办。
陛下都发话了,饶是心里有再多的意见,也不敢不办得风风光光的。
温庭芝这两日很忙,
“阿宝,今日太阳不错,你去把栗子抱过来,我们去花苑走走。”
阿宝和桃枝都是她从霓裳阁带来的,不仅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还很机灵。
“好嘞,我这就去抱它。”
花苑里一片芳香,暖洋洋的阳光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一走近才发现云清音也在亭子里,面前摆着一盘残棋,远远的瞧着风华潋滟的牡丹花出神,身影单薄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比前两日见到的还要孱弱苍白。
“姐姐?”
云清音恍然回神,蹙起眉头看向来人,眼神复杂而又晦涩,一时间没说话。
“姜主子,我们夫人是将军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虽说您也是主子,但见了我们夫人总归是要行礼问安的。”
“做人还要是循规蹈矩才好。”
春梧见不得自家主子难受,更别说是姜若芙这个罪魁祸首了,逮着机会就想为主子出出气。
“谁说的……”
桃枝听到这明晃晃打压自家姑娘的话,哪里能忍气吞声,刚想反驳,手却被轻轻按住了。
她抬头看了看自家姑娘,又抿了抿唇,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了。
姜若芙走到桌边坐下,不急不缓的抬眸看了眼趾高气昂的春梧:“既然你也说了做人要循规蹈矩才好,那还没认识到谁为尊谁为卑吗?”
“侯府的荣耀是将军带来的,岂容你一个小丫鬟说三道四。”
温承山不是个厉害有手段的,先是靠着父亲才能承袭这个爵位,后来又因着温庭芝这个儿子才让旁人给几分薄面。
春梧脸一红,她一时间哪里会想那么多:“是……是你先对我们夫人不敬的。”
春梧懊恼的咬咬唇,自己方才也是气昏了头,不过让她才不肯低头。
一个娼妓,凭什么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眼云清音,看她没有松口的意思,便挺了挺胸脯,眸光带着轻蔑:“我们夫人仁慈不和你计较,反倒是你处处刁难。”
“莫不是你知道我们夫人在花苑,有意来炫耀的?”
姜若芙轻抚了抚怀里通体黑色的小猫儿,轻笑一声,转而看向云清音:“姐姐,你还不管教自己的下人吗?”
“这话要是落在外人耳中,岂不是该说你身边的丫鬟以下犯上,对陛下不敬了?”
春梧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口中所说的娼妓飞上枝头变凤凰是陛下亲赐的婚事。
她脸色白了又白,眼中终于浮现了慌乱,她本意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为主子出口气。
“你……你别血口喷人了,我……我从来……”
“春梧,住嘴!”
正当春梧心里打算耍赖呛回去的时候,云清音拧着眉头看向她。
“夫人……”
“我让你住嘴!”
云清音低声呵斥着春梧:“向姜夫人道歉。”
春梧跟了她多年,这次她说得确实太过了,陛下亲赐的婚事,哪里能轮到旁人说半个字,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春梧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云清音瞪回去了:“既然你这么不懂事,我合该教训教训你!”
“金嬷嬷,掌嘴十下,再去跪满一个时辰。”
这已经算轻的了,云清音给春梧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下去领罚。
“你看这样如何?”云清音看向姜若芙,嗓音微微沙哑。
“就按姐姐说的办吧,望她能理解姐姐的良苦用心,毕竟祸从口出。”
春梧愤愤的被金嬷嬷带走了,临走时还狠狠的剜了姜若芙一眼。
人走远了,姜若芙收回目光,这才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她倒是觉得云清音在侯府不受待见的很大原因是她这个丫鬟惹的祸,甚至是在温庭芝面前。
“姐姐也爱下棋?不如我们来对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