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请问交出武器后,由谁来保证这里面几千名妇孺老幼的安全?”
“你们能留下足够的兵力二十四小时驻守在这里吗?”
“现在外面暴徒尚未肃清,谁能保证没有第二波、第三波的抢劫者冲过来?”
“到时候,手无寸铁的我们,和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你们所谓的‘统一管理’,能管理到每一个趁火打劫的匪徒吗?!”
他的话掷地有声,直接戳中了对方的软肋。
那名警官和军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的命令只是收缴武器,至于收缴之后会发生什么,并非他们考虑的范围。
或者说,他们无力考虑。
军官色厉内荏地吼道:“那是你们的事!我们的任务是执行命令!”
“再不开门交枪,我们就冲进去了!”
就在这时,“山鹰”队长向前一步,站到了王会长身边显眼的位置。
他没有拿喇叭,但冰冷的目光和沉稳如山的气势让外面的军警都为之一窒。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清晰地穿透空气:
“各位。”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钉子。
“我们的武器,指向的是外面的暴徒和任何试图冲击这里、伤害平民的人。”
我们的枪口,永远不会对准依法执行公务的军警,除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名军官和所有士兵,“除非你们的第一步,是踏过这条界线,试图解除我们保护平民的最后屏障。”
他抬起手,指向脚下画着的一条粗糙但清晰的白线——“避难所边界”。
“越过此线者,视为敌对攻击行为。”
“我们将依据国际惯例和自卫原则,无需警告,立即开火。”
“后果,”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那名军官,
“自负。”
随着他的话音,墙头上、掩体后,传来一片清晰而冷酷的枪栓拉动声和瞄准具调整的细微声响。
那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发出的声音,那是经过严格训练、意志坚定的专业战士准备战斗的声音。
那种沉默的、冰冷的杀意,比任何叫嚣都更有威慑力。
外面的警官和军官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看得出来,里面的人不是吓唬人。
他们更清楚,自己手下这些人心惶惶、疲惫不堪的士兵和警察。
去打劫掠的平民和暴徒或许还能壮壮声势,但要他们去强攻一个由明显是精锐人员防守、同仇敌忾的坚固据点。
去打一场必然血流成河的硬仗,他们根本没有那个决心和意志力。一旦开火,首先倒下的很可能就是自己这边的人,而这个责任,他们谁也负不起。
双方陷入了短暂而紧张的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混乱背景音。
最终,那名军官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脏话,悻悻地一挥手:
“妈的!一群疯子!”
“我们走!看你们能撑多久!”
他跳上车,引擎发出咆哮,像是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混合队伍灰溜溜地调头,朝着他们认为“更软”的目标开去。
大门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心情更加沉重。
他们知道,这只是第一次,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而“山鹰”和他的队员们,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放松。
他们知道,武器在手,是危险;
但交出去,就是灭亡。这道线,就是生与死的界限。
王会长看着退去的队伍,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肖爱国那句“底线需要实力扞卫”的含义。在
这个秩序崩塌的世界里,仁慈必须由钢铁来守护。
没多久,那支混杂的军警队伍去而复返,
这一次,气氛更加凝重。
或许是为了挽回面子,或许是真的接到了更严厉的上峰指令。
那名低级军官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拔出了手枪。
虽然不是直接指向大门,但威胁意味已然升级。
“最后一次警告!”军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变得有些失真,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立刻打开大门,无条件交出所有武器!
否则,我们将视你们为武装叛乱分子,进行清剿!”
墙头上,“山鹰”队长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只有冰冷的眼神透过战术眼镜锁定着下方的军官。
他按住了通讯耳麦,里面传来了来自遥远后方、经过加密处理的、不容置疑的最高指令。指令简短、清晰,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王会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试图再次喊话周旋。
但“山鹰”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
王会长看到“山鹰”侧脸上那绝对服从和毫无动摇的神情,瞬间明白了——肖先生的最终指令已经到了。
并且,没有任何折扣执行的余地。
“山鹰”不再使用喇叭。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刀刃,精准地送到门外每一个军警的耳中,带着一种宣布事实般的平静和冷酷:
“所有人听着。”
“此界线之内,”他再次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精准地指向脚下那条粗糙的白线,“是受保护的平民区域。”
“我们的指令来自最高授权。”
“任何人员,无论身份、无论意图、无论是否穿着制服
——只要其肢体或武器未经许可跨越此线,即视为对避难所内数千平民生命的直接威胁。”
“授权回应:即时消除威胁。”
“无需警告。”
“重复,无需警告。”
这番话语里的决绝和冰冷,让外面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这不再是交涉,这是最后通牒,是划下的绝对红线。
那名军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和挑衅。他或许认为对方不敢真的向官方人员开火。
“妈的!虚张声势!给我上!把门撞开!”
军官也许是出于愤怒,也许是出于对上级命令的恐惧。
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猛地向前挥动手臂,自己则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他身边两名离得最近、同样紧张的士兵.
或许是出于习惯性服从,或许是判断失误,端着枪下意识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们的军靴鞋尖,瞬间越过了那条生死白线!
就在鞋尖越过白线的那一刹那!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