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听说有个女军官到杏儿胡同找江心妍,也是纳闷的很,听说前天也有几个穿着不俗的人来找江心妍,这又来个女军官,究竟什么情况?
江母喊来小儿媳,让她去杏儿胡同打听下情况。
虽然这个女儿被他们赶出去了,不认了,但如果这个女儿攀上了什么大人物硬关系,那再修复一下关系也不是不行。
另一头,宋芸顺利找到了江心妍,这会江心妍夫妻都在家,孩子也醒着。
江心妍以前见过白老师的女儿,分明记得白老师的女儿不长这模样,就算几年没见了,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
“你真是白老师的女儿?”江心妍问。
宋芸笑着说,“我和我妈长得不像吗?”
江心妍忙说,“像,你和白老师很像,可我记得以前你——和现在变化太大了。”
“你说的那个应该是宋珍珍,她不是我爸妈的女儿,已经回她自己家了。”
宋芸不想多说那些陈年旧事,目光落在乖乖窝在妈妈怀里的小女孩身上,“这就是小静吧?”
江心妍看了眼宋芸手里提着的药箱,心里又生出两分希冀。
宋医生穿着军装,应该是军医吧,听说军医都很厉害的,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小静,快喊人,叫姐姐。”
宋芸笑着摆手,“我比你小不了多少,而且我也结婚了,小静该喊我姨姨。”
江心妍又让小静喊姨姨,可小姑娘很害羞,一个劲把头往江心妍怀里藏,不肯开口。
宋芸说,“别勉强孩子,我先给她搭个脉。”
江心妍将小静平放在被褥上,让她躺着。
宋芸给孩子搭完脉,又做了一些基础检查,也看了小静在医院做的检查报告,和病历,心里很快有了结论。
“确实 是先天肺弱。”
江心妍眼里的希冀之光慢慢熄灭,颤着声问,“真的——没办法了吗?”
一旁的郑红安也是一脸紧张,竖着耳朵听宋芸的结论。
宋芸看了夫妻俩一眼,笑着说,“你说不用这么紧张,先天肺弱这毛病确实不好治,但不代表不能治。”
江心妍觉得自己有可能幻听了,急忙问,“你刚刚说什么?”
宋芸很能理解这对年轻父母的心情,一直经受打击,几乎绝望了,突然听到一些希望,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我说,小静的病虽然不好治,但不代表不能治。”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打开药箱拿出笔纸开始写药方,一边写一边说,“她这个病最关键的就是养,趁着现在年纪小,药物治疗加精心调养,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恢复到和正常人无异。”
江心妍紧紧抓着丈夫的手,已然泪流满面,“红安,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小静有救了,小静有救了。”
郑红安也很激动,不断的点头,“我听见了,心妍,我听见了,咱们的小静有救了。”
宋芸写了两个方子,一个是药方,用来调理肺气的,一个是药膳方子,用来温养肺脉。
她将两个方子递给郑红安,“按上面的说明用药,先用一个疗程的药,也就是十四天,到时我再给她看看情况,中间如果有什么不适,就先停药,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状况,如果找不到我,就去军总医院找纪元晖医生,我会给他留话。”
宋芸将她在军部的联系电话写给了江心妍,“只要我在军部,你们就能找到我,如果我不在,你们就直接去军总医院找纪医生。”
宋芸将所有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夫妻俩十分感激,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江心妍问宋芸,“紫叶胡同的房子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如果需要我出面,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宋芸说,“房子我们肯定是要收回来,不过不是现在。”那院子里单租户就有十几户,现在政策还没下来,强行收房会引发一系列问题,还不如再等等,等政策下来,到时腾房的就不止一家两家,他们拿着产权证明,有理有据随大流,撵人也合理合法。
至于百花巷那边,不存在什么租户问题,只需要把白翠翠一家赶出去就行了,也不必等什么政策,现在就能办。
宋芸走前对江心妍说,“如果抓药方面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去军总医院找纪医生拿药,我会跟他通气,你有什么困难就跟他说,他会帮你们解决。”
郑红安心里的最后一丝担忧也在宋芸的这段话说出来后消散无踪。
“宋医生,你的大恩大德,我郑红安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
宋芸摆手,“不用说这些,好好照顾孩子,孩子好了,我也高兴。”
外头,江家的小儿媳廖英走进了院里,朝院里那些盯着杂物间的大妈大婶们打听情况。
“我看是个女军官,那军装我认得,是军官才能穿的。”
“不是吧?我看她提着药箱呢,应该是个军医吧。”
廖英问,“她找江心妍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给孩子看病呗,也不知道心妍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连军医都能请到,还上门来给孩子治病。”
廖英听了这些人的议论,心里也是好奇的很,那么落魄的江心妍,上哪认识军医?还肯上门给孩子治病,又想到婆婆的交待,她决定进屋里看看。
哪知廖英刚走近杂物间,还没看见虚掩着的门里是什么情况,一直乖乖蹲坐在一旁的大狼狗突然站起身,凶狠的朝她呲牙,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好似她只要再进一步,就要咬断她的喉咙。
廖英吓了一跳,赶忙后退再后退,“妈呀,这哪来的大狼狗,太吓人了,怎么也不拴根链子。”难怪这些长舌妇都不肯到门边去凑热闹,只远远站着看。
一个大妈说,“这狼狗是那个女军官带来的,我看挺乖的,你只要不往那屋子去,它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廖英想到刚刚那狼狗的凶恶眼神就一个哆嗦,乖个屁,那眼神,就差没吃人了。
廖英不敢再待下去,转身出了院子,快步离开杏儿胡同,好似那狼狗在背后撵她。
回到紫叶胡同,她把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告诉婆婆,“就是来给孩子治病的,听说是个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