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爱吃返沙芋头的佳怡、任招海等多位书友的投喂,使作者白白胖胖。
感谢,爱吃烤青椒的东方无双,黄岐半岛的沈玉凝等几位书友的五星好书评,使作者的书从8.9又回到了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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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石勒问道:“程内史,陈祖发既有才干,孤王正当留用,却不知先生为何阻止呀?”
李晓明心中怒道:原来是李许之前说过的,石勒身边的狗头军师程遐,
程遐,我草泥马......
程遐转头看向李晓明,一双眼中尽是鄙夷之意,
他枯指如钩,直戳李晓明鼻尖,唾沫星子喷出老远:“赵王明鉴!
此獠先投成国李雄,再叛匈奴刘胤,转头又降晋将祖逖——换主比武夫换靴还勤!
吕布三姓家奴尚且知道羞耻,此子反复无常,更甚吕布,堪称四姓恶犬!
赵王若容此反复之徒立于朝堂,将士们倘若皆欲效其苟且之术,国风何存?”
程遐之言,字字淬毒,句句诛心,连李晓明自己听着都觉得有理三分。
陈川又跳出来道:“程内史此话有理,请赵王速斩此人。”
李晓明此时真是无比绝望呀,在心中把程遐八辈祖宗骂了一遍,
果不其然,只见石勒的脸顿时阴沉了去,对程遐拱手道:“若非先生之言,孤几乎自误。”
说罢一挥手,厉声道:“左右,将此人拖出,斩讫来报。”
几名羯族武士又一哄而上,推着李晓明去外面砍头......
李晓明心中惶恐的无以复加,心想,此时不出言求饶,更待何时?
我还是自曝穿越者身份吧,留下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正要大声呼救时,
却见门口奔来一高大圆胖、肤色如炭之人,粗着嗓子喊了一句:“父王饶他一命吧......”
石勒随即挥手止住武士,从座上站起,
欢喜地道:“金珠吾儿,我使人从襄国搬来名医,可为你仔细瞧过伤势了没有?”
来人正是黑煤球尼格金珠,
只见她气喘如牛,也不回答石勒的问话,就忙着上前去解昝瑞身上的绳索,
昝瑞哭诉道:“金珠姐姐,你爹要杀我们呐!”
金珠还未答话,
石生出来斥责道:“金珠,你干甚么呢?王上还未下令,你怎能私放囚徒?不知规矩了么?”
石勒微笑止住石生,罕见地温和问道:“金珠,这两人是祖逖那厮的亲近之人,
你前些日子,不是被他们所伤么?
父王正要斩此二人为你报仇,这会你又为他们求情,却是为何?”
金珠已闷头将昝瑞身上的绳索解开,
回头对石勒说道:““他们对我好得很!我被捉住时,他们给我吃饭食,还给我熬药治伤,
后来……后来还把我放回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绕过石生再去解绳子。
“奥......有这回事?”
石勒有些诧异,
石生见金珠又去给李晓明解绳子,忍不住走下去,将金珠拽回来,
又斥责她道:“你疯了,这人是个武将,当心他狗急跳墙。”
金珠跺脚急道:“他们是好人,他们待我很好的。”
石勒沉吟片刻,说道:“既是这二人对金珠有些恩惠,那就.......”
正在此时,突然又有一将领上前拱手道:“王上明鉴!
金珠姑姑性子憨直率真,必是被这二人花言巧语蒙骗了!
末将前日曾奉命去祖逖营中送礼答谢,
察言观色间,分明发现祖逖那帮人,根本就不知道金珠姑姑已经脱险归来!
末将……末将还被此贼当众殴打羞辱了一番!”
这人伸手指着李晓明,语气带着愤恨。
李晓明看清这人是谁时,直觉得一个头变作两个大,心中叫苦不迭,
此人长身玉立,英俊不凡,正是石虎的养子石瞻,这会正对着他怒目而视,
当日石虎以为金珠是祖逖授意放回来的,特意命养子石瞻,给祖逖送了十车精米布匹作为答谢之意,
那知那石瞻年轻人爱玩的心性,送完米后,跟公主几人踢球时发生冲突,
却被带着伤病的李晓明,用柔道摔翻,挨了一顿毒打,
因此记恨在心,要趁机致李晓明于死地。
李晓明这会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见又有人落井下石,心中惊慌万分,
石勒本意是要看在女儿面上,饶了两人,此时听了石瞻的话,又见石瞻果然是一脸的伤还没好透,
又冷下脸来,问金珠道:“你当日被俘,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金珠憨厚,照实说道:“是浮图大和尚搀扶着我回来的。”
石勒又问道:“你说是这二人放你走的,可亲眼看见这二人跟浮图大师交代么?”
金珠瞪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语塞,憋不出半个字来……
石勒当下又发起怒来,指着李晓明大骂道:“贼子,你蒙骗吾女在前,
又不识好歹,打伤吾的侄孙,吾怎能容你?
左右,与我拖出去,立斩。”
武士一拥而上,又往外推着李晓明出去砍头,
李晓明彻底绝望,亲娘耶......还等什么?自曝身份吧!
给石勒搞些小发明,换回一命吧......
正要大呼小叫,将穿越者身份和盘托出之时,却见昝瑞哭着扑了上来,拉扯住李晓明,
扭头冲着石勒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是祖逖之子!我姓昝,叫昝瑞!跟祖逖屁关系没有!
快把我杀了吧!放了我家将军!”
李晓明见状,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只怕昝瑞一时冲动,要小命不保了......
石勒闻言猛地一怔,脸上怒气稍敛,反倒哑然失笑:“呵…孤王早知你不是祖逖之子。
但你小小年纪,竟能如此重情重义,倒是难得!
也罢,孤不杀你,就留在孤的身边吧,自有你的衣食前程。”
说罢,他随意地一挥手,几名羯人壮汉迅速上前,
不由分说将兀自乱踢乱蹬、哭喊挣扎的昝瑞强行拖拽下去拉走了。
李晓明见昝瑞暂时脱险,心中一块巨石重重落地,
涌起一股悲壮的欣慰:“小瑞总算没事了……现在,该我为自己搏一条生路了!”
他刚要再次张口呼喊——却见浮图僧从外面信步走来,
金珠立刻奔上来,扯住和尚的僧袍急道:“大和尚,父王要杀死他们两个呢......”
浮图僧慈和地拍拍金珠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金珠莫急,且看贫僧分说。”
见和尚穿着崭新的月白僧袍,气色都比之前好了不少,光头蹭亮放光,
李晓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浮图僧则微笑地向他点了点头,
他转而面向石勒,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施礼,一派宝相庄严:“赵王在上,贫僧稽首有礼了。”
石勒见浮图僧到来,从座上站起,客气地回了一礼,
笑道:“大师免礼,孤王已为大师备好车马护卫,专等大师启程去北方,为孤王教化子民,弘扬佛法呢。”
浮图僧开口道:“赵王在上,贫僧此次觐见,并非为传教之事。”
石勒笑道:“大师亲来,必有赐教,孤王当洗耳恭听。”
浮图僧又施一礼,开言道:赵王!您不远千里,亲率大军自襄国南下,
所为者,乃欲与匈奴、晋廷一决雌雄,取中原膏腴之地以图霸业也。
然,大王既欲统御中原亿万生灵,当行怀柔之策以安民心、以揽天下豪杰归附,
岂可效仿豺狼虎豹之行,做那杀俘虐囚、自毁长城之事?”
石勒闻言,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