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英要从陶芳嘴里,仔细了解秦天赐,这对她很重要,能够帮助她做出最好的决断。
“秦天赐被人诬陷,举报了到了省纪委,把他和女的合成了艳照。”
这事在三界,官场的人都知道,陶芳也不避讳,说了起来。
“真没问题?”褚红英问道。
“真没问题,那女的很有能力,离了两次婚,秦天赐不怕风言风语,把那女的提拔了,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于是诬陷他们。”
“哦…”褚红英哦了一声,她太清楚这破事对前程的阻碍。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又不在官场。”褚红英问道。
“一个杀人案,牵涉到一个疯了的女人,我是患者医生,秦天赐来找我帮忙,于是认识了他,
他和副市长是哥们,两人人品很好,心地善良,那女人和一干部有染,但我从他俩眼中,没有看见鄙视,而是看见了悲天悯人和同情,我是心理医生,不会看错的。”
“哦…”褚红英又哦了一声。
“我表弟,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小屁孩陈全,现在三界工作,他经常提起秦天赐。”陶芳解释道。
“陈全在什么部门,秦天赐安排的?怪不得你说谢谢他。”
“三界组织部长,秦天赐一直说没帮过忙,我也不信,以后不说谢谢了,好像腐败他一样。”陶芳说的口干,喝了口白开水。
“陈全组织部长了?唉,我算白混了。”褚红英叹息了一声。
“随缘吧,红英,秦天赐的理想,是当名自在的村官,结果却当了书记,他的未来,不会在白木,不会和你争名夺利的,人生,顺其自然点好。”陶芳劝了一句。
褚红英望着窗外,怅然若失。
当年,和结婚两年的前任,就是为此离了婚的。
前任觉得牙医挺好,工资也不低,劝自己没必要混仕途,应酬多了累人。
命运弄人,陶芳的前任,很喜欢混迹仕途,陶芳觉得他太在意官场了,两人意见不合,友好分手,分道扬镳了。
但自己分工时,父母拿着钱求人办个事,还要看人家脸色,渴望权力,成了褚红英的执念。
刚离婚,一市里副职领导,患了牙病,褚红英医术精湛,对方慕名求医。
褚红英抓住了机会,领导很满意,牙病好了,还请自己吃饭,表示感谢。
接触领导也多了,那老头和妻子分居多年,外人眼前的好夫妻,其实也是貌合神离,各过各的。
后来,褚红英去了他的住所,这种关系,保持了一年,领导身体患病,也就没了那种破事,
她也没当牙医了,通过领导的提拔,真的走上了仕途,直到现在。
现在想来,秦天赐的话也有道理。
但他知道小老百姓求人的艰辛吗?
快要下班时,秦天赐来了电话,让褚红英找个隐秘之地,让她把宋晓冬也叫上,刘奉贤来了,他请大家聚聚。
褚红英找了吃饭的地方,在离城不远的乡下,一处幽静的农家饭庄。
高档饭店,那是应酬的场合,朋友聚会,这种清雅院落才更适合。
佘远征开车,把秦天赐和刘奉贤送到了,借口家里有事,等下再来接他们,知趣的回避了。
秋天的季节,萧瑟已经来临,金黄的银杏树叶,时不时飘落一片。
秋叶唯静美,徒留满地伤。
院落确实很安静,纯粹的农家小院,没有豪华的装修,透着山里人的闲逸情调。
褚红英三人先到了一步,坐在一间屋子里聊天。
秦天赐刚到屋里,三个女人都站了起来。
“坐,坐,坐,私人聚会,太客气了就没意思了,陶芳姐,你说呢?”秦天赐哈哈一笑,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刚来白木的刘奉贤副县长,这是三界的哲学家陶芳姐。”秦天赐给陶芳俩介绍道。
“刘县长,别听他吹牛,我就一小医生,秦帅哥别讽刺我了。”陶芳故意把副字去了。
“你喊错了,还有个副字。”刘奉贤笑道。
“不是说官场的人,不喜欢副字吗?”陶芳莞尔一笑。
“那是其他人喜欢,无论怎么喊的好听,副的就是副的,多得很的人叫秦书记村官,他难道就不是书记了?”刘奉贤嘿嘿一笑。
秦天赐简历上写得清楚,刚参加工作时,是落凤村的驻村干部,褚红英和宋晓冬都知道。
“老班长,你这话说的,别把村官不当干部嘛,我就喜欢当村官,白木也就是大点的村子,还是村官,你别说,我真想念我那落凤村,不知道今年,老百姓收入如何啊。”
秦天赐看了看院子里,真的想起了落凤村,那些人,那些事。
秦天赐拿出了烟,递了一支给刘奉贤,也不管三个女人是否反感抽烟,兀自抽了起来。
“说真的,哪怕当村官,能让老百姓过得滋润,不亚于当省长的成就感。”秦天赐吐了一口烟圈。
褚红英和宋晓冬静静地听着,秦天赐身在白木,还想着曾经的村民,话很随意,却撞击着她们的心。
“当官,不是为了要过官瘾,而是要让自己的辖区老百姓,过得更好,过得莺歌燕舞,这才真正有意义,为了当官而当官,是最讨厌的。”
秦天赐说了一通,突然发现,褚红英和宋晓冬,都愣愣地看着自己。
“别介意,个人观点,不代表全部。”秦天赐补充了一句。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每个人的观点,不一定苟同。
只要能让老百姓过得好,想当官想升迁,过过官瘾,也不是坏事。
“不不不,书记说得很对,我感觉自己有点惭愧,没达到你说的标准。”宋晓冬急忙澄清。
“私人聚会,宋姐,别叫我书记,叫我秦天赐就好。”
秦天赐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你们别小看我这个村官,我如果现在没工作,回那村里,比现在当官还莺歌燕舞,不信,你们问老刘。”
秦天赐那洋洋自得的表情,发自内心的感到自豪。
“秦帅哥,该你得瑟,父亲英雄儿好汉,一般人怎么和你比?”刘奉贤笑道。
“秦书…秦天赐,你爸也是当官的吗?”褚红英想称呼秦书记,想想他刚才的提示,改口叫了名字。
“我爸当过班长。”秦天赐脱口而出。
“怪不得,你爸原来也是县委班子的班长啊。”褚红英想偏了。
“切,你抬举过头了,我爸连村组长都没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