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涞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眸色加深，嘴边起了一圈的胡茬，他粗糙的指尖在上面刮了刮。
这才撇着眼神去看一言未发的陆砚之。
“嗯？九爷？”宋涞沉声提醒一句。
“仓库那边发现什么没有？”陆砚之气定神闲的看着监控。
宋涞轻叹一口气，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两下，“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用一枚硬币就能取了对方的性命。”
“里面的情况也看了，下手是真的毫不留情，一棍直接将头骨敲碎。”
“那群黑社会可能都没有想到会遇到比他们还要疯狂的人吧。”
直到宋涞把烟抽完都想不通Z洲还有哪号人物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掐了烟，神色忧伤的看着陆砚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出动了那么多的警力，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活口都没有，连问话的都没有！
问鬼啊！
陆砚之看了看手表，“这里都交给你，有什么事情联系我。”
宋涞双手插兜，将人送出去，酒店外还停了不少的车。
姜以恩扣低黑色的鸭舌帽，带上兜帽，提着手上的单肩包从楼梯上下来。
“呦，九爷，你身边怎么还跟了个小妹妹啊。”宋涞笑的猖狂，吊儿郎当的眼神直接对上姜以恩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又笑不出来了。
这小姑娘的气场怎么和外面那个神佛九爷那么像呢。
一个眼神就让你灰飞烟灭似的。
一小姑娘也学人家摆谱了。
宋涞被那眼神吓得直接忽略了颜值，见没人搭理他，又装模作样的和周围的警员说两句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姜以恩面不改色的双手插兜，踏着步子跟在陆诚的身后，出酒店的门。
“姜小姐，您坐九爷身边。”陆诚给她开了车门。
精准的在众多车里面，找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车型。
但这不起眼的车周围装的都是防震装置，还有防弹玻璃。
姜以恩弯着腰坐了进去，收回视线，外面吵吵嚷嚷的。
她也没有怎么睡好，到现在天都快要亮了。
顶着黑眼圈打了一个哈欠。
陆砚之一坐进车里，身上的火药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就钻入她的鼻腔。
她的嗅觉也很灵敏，一点点的味道都能被她捕捉到。
也是，忙到现在，他估计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收拾一下自己。
身上还绑着武装带。
衬的他的腰精壮。
“抱歉了姜小姐，虽然有些折腾人，但是情况比较特殊。”
陆砚之解释了两句，随行的人才陆续上车，车才缓缓开动。
一路上都没有人，一部分人留在Y1地区协助警方办案，也就四辆车一起前往疗养院。
姜以恩闭着眼，身子晃晃悠悠的，有些想吐。
车一路上都停停开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当真是要被晃吐了。
好在后面没有怎么折腾人，二十分钟就到了疗养院。
疗养院外面也是重兵把守，围的水泄不通，和陆家的情况差不多。
车想要进去也得经过筛查。
这个疗养院莫名的有些眼熟。
“放行。”
车进去之后，入目的是一处被打理的非常好的小花园。
蒋青山从疗养院出来，看着门口停放的四辆车，恭敬的上前敲了敲车玻璃，“九爷，都安排好了。”
陆砚之从车上下来，自觉的走到姜以恩的那边，打开车门。
蒋青山一愣，怎么，还有贵客吗？
什么贵客是需要九爷亲自打开车门的？
一旁的陆迟尴尬的挠着脑袋，怎么就忘记了车上还有一位姜小姐呢，这种事应该他来做的，居然没有眼力见的让九爷亲自开了车门。
呜呜呜，他真的好害怕九爷骂人啊。
他紧张的呼吸都凝滞了，看向陆砚之的眼神都小心翼翼的，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瞅见自家九爷的眼光从来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才小心翼翼的呼出来一口气。
姜以恩下了车，习惯性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那副双手插兜的模样。
神情高傲的凝视着前方。
周围的人也纷纷打量她。
小姑娘长的很美，清冷的气质，还有点霸道，五官很有攻击性，眉眼间有化不开的戾气。
光是站在那儿，都无法让人移开视线。
没多时，身边的陆砚之动了动，伸出双手，“蒋老，实在是麻烦了，我母亲的情况还需要您多照看。”
那副压迫感一扫而空。
蒋青山有些受不住对方的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有些忐忑的走到姜以恩的面前，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神情一怔，双手一会儿颤抖，一会儿又局促的握在一起，“那个，白...”
姜以恩冷漠的眼神落在蒋青山身上，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劲的风刃，似乎要将人当场封喉。
蒋青山张开的嘴到底是没敢继续出声，抿着唇换了个说法，“那个，这位小姑娘长的真好看。”
姜以恩冷漠，未开口，尴尬的周围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陆砚之的眼神动了动，那张脸冷若冰霜，随后便直接进入了疗养院。
灯光明亮的疗养院，富丽堂皇。
一群人尾随着陆砚之进入病房。
林泽川还坐在床边，见到人进来才起身，“九爷。”
因为蒋青山已经做了应急处理，现在老夫人身上都插满了塑胶管，苍老的身体受不住这样长时间的折腾。
“姜小姐，药也拿到了，麻烦了，请尽全力。”
陆砚之将白色的塑料瓶放到姜以恩的手上，眼神中那薄冰开始融化，寄希望于一个小姑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姜以恩冷声应着，看了看身边的蒋青山，“行了，别闲着了，准备手术吧。”
众人惊讶，“手术，没说过要手术啊！”
让一个小姑娘对老夫人开刀？
林泽川眼巴巴的看着陆砚之的脸色。
姜以恩眉头一皱，锐利的眼神落在吃惊的众人身上，沉声道，“怎么，指着这个特效药直接痊愈？”
又不是神药。
被质疑，她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冷淡的气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