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咯。”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乔霜白就不知从哪个角落出现在了乔姝面前。
看着地上那个被包的只剩下头还留在外面的厉鬼，乔霜白摆着灿烂的笑容对乔姝展开夸夸模式：“真棒，我就知道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小姝一定是没问题的。”
看在那团温暖胸口的暖意的份上，乔姝只白了他一眼，没有阻止这一套浮夸的演技。可惜还没等他吹完一通彩虹屁，听到动静的苏白白也带着姜一赶了过来。
她看着地上包裹着厉鬼的白茧，心知多半又是乔霜白交给乔姝的什么新能力，对此没有多问，只奇怪为何自己都能看到它了却还看不见姜一。
“当然是为了吓人。”乔霜白踢了踢地上的厉鬼茧团：“不然你都看不见它，它还怎么吓你。它比姜一要强一些，这种程度的厉鬼已经可以做到显形人前了。何况这里是它的老巢，想要作乱都比其他地方容易一些。”
“放我出去——！”厉鬼不堪羞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声音如破锣似的，总感觉它下一秒就要破音再也说不出话来。额头的青筋横行，可惜再怎么用力也挣脱不了包裹住自己身体的厚厚白丝。
“你先冷静一下。”苏白白蹲下身去试图和厉鬼交流，可厉鬼笃定他们是来打着坏主意试图吞并自己的敌人，半点也不配合。
“怎么办？”乔姝看向乔霜白：“你能和它沟通一下吗？”
“这有何难。”乔霜白轻轻松松地答道，下一秒影子从地面爬出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拿起厉鬼茧团如甩陀螺一样将它在空中疯狂摇摆了好一阵，苏白白光凭肉眼甚至追不上残影的速度。
“呕——”厉鬼被放下来时，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泛青了，双眼只余眼白，要不是吐不出什么东西，估计满口都是白沫。
乔霜白再度用脚尖踢了踢它的身体，从厉鬼身上的气息来看，它即使没有真正害死过他人，也吸取了不少周围人的阳气强大自身，被如此对待也是报应了：“别装死，你还不至于被这点手段就折磨过去。还是说，你想要再来一遍？”
听出乔霜白语气中的威胁，厉鬼立马不再装出那副虚弱的模样，连连谄媚道：“哎呀，我好多了，突然就没事了呢。”
“……”乔姝欲言又止，这鬼学起狗腿来还真是活灵活现，总感觉心中的某种滤镜又碎了一点。
“她有事要问你。”乔霜白指了指苏白白，对厉鬼吩咐道：“你好好回答，不然我不介意多吃一个点心。”
“是、是。”厉鬼唯唯诺诺，努力仰起头对着苏白白说道：“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白白见它这副模样也是一阵无语，但此时姜一的事情更重要，她开口说道：“你应该能看见我旁边的这位穿红衣服的女生，她之前住在对面那栋小楼，就是从主卧这旁边窗户望出去能看到的那栋。”
“四年前，她死在了后面的山坡下，死因被定性为一场意外事故。但是我们调查发现了好几个疑点，其中之一便是在她遇难前的那段时间，曾经有一个神秘人一直在骚扰她。我想请你回想一下那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对于案件本身的目击还是有类似于神秘人的踪影出现，都希望你能告诉我们。”
苏白白的语气是非常平等的交流，甚至可以说是礼貌。厉鬼本以为他们抓住自己会进行什么严刑逼供，比如刚才旁边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青少年做的那样，得到教训之后，对于这种好态度，厉鬼倒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他想了想，对于苏白白说的事情还真有点印象：“她死的那晚，我确实有所感应。自从没人再愿意来这个房子之后，我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待在各处发呆，夜晚就从窗户看着外面的人流，想着要怎么诱捕他们。那天我还遗憾了很久，她死的太远了，不然我也许就能饱餐——呜哇、误会、误会！”
眼见厉鬼的某些大逆不道之言即将脱口而出，乔姝皱着眉看了乔霜白一眼，后者接收到信号撸起袖子就准备给它一个暴栗。
厉鬼瞥见一旁乔霜白的动作，立马改口为自己叫屈：“冤枉啊！我是指那个凶手、不是指这个小姑娘。我虽然没啥正义感，但还不至于要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而且她成长起来，我以后好歹有个说话的伴儿不是吗！”
“你继续说。”苏白白验证不了厉鬼这番话的真假，只关心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感应到了之后，有看到什么线索吗，比如凶手的样子之类的？”
厉鬼摇摇头，继续说道：“不知道，我只能感应到那里发生了一起命案。地点记得是在那栋小楼后面对吧，挡的严严实实，我脖子伸老长了，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有个人我倒是记得，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一个。那天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突然从小楼后面走出来上了楼，然后进入了里面的一个房间。后面又是一群人突然回来，我看有个男的在那人进入的房间前面站了一会儿，不过他后面马上就走了。等这群回来的人歇下过了好久，最开始那个人才从房间出来，走掉了。”
三人一听这个消息，全部瞬间来了精神。
厉鬼所说的证言和张远清提供的信息对上了。后面回来的那群人毫无疑问就是出去聚餐的舞团众人，站在房间前犹豫的人是张远清，他担心提早一步回来的姜一有没有事，故在门前踌躇，最后以为她已安睡便转身离去。
殊不知门内的根本不是姜一，而是那个很可能一手造成姜一意外身亡事件的幕后黑手！
“那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苏白白连忙追问道。乔姝也从背包中拿出素描本和铅笔，只要厉鬼能提供一些对方样貌的描述，她就能尝试看能否画出一个画像来。
“我只知道是个男的。”厉鬼说到这突然有些踌躇，倒不是有意隐瞒，而是一副很难想起的模样：“高高瘦瘦的，不过没有他高。”厉鬼指了指乔霜白，然后继续说道：“样子我看不清，那人给我的感觉很怪，看着是个普通人，可就是感觉很危险。我根本不想去靠近他，但和那些名门正道的类型不同，是更像邪气一点的。”
厉鬼说着，又偏过头拿乔霜白做比较：“就好比这位小哥，他出手之后给我的感觉同样很危险，甚至我能感到他的实力在那人之上。但是那人比起危险，他更偏向于一种阴冷。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愿称之为见鬼了。”
“自从死了之后，对于活人的样貌我便不太能记得住了。只是他的气息着实诡异，我无法描述他的样貌，并不是因为记不住，而是真的看不清。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那栋小楼周围，和一个女生在角落里说几句话，那个女生我是单纯记不住脸，可那人是让我试图回想都觉得难受。”
乔姝听到这，拉着姜一的手让她上前几步方便厉鬼辨认，可正如它所说的那般，对于普通人的脸它确实没什么印象，犹犹豫豫不敢确定是否和当前与那人交谈的女生是同一人。
“之后呢？”乔霜白问道：“出事那天你有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出去吗？”
“没有。”厉鬼否认道：“那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是直接从小楼后面绕出来上楼的，一直是独自一人。不过有另一个消息，也许你们会感兴趣。”
“他曾经在我楼下住过一段时间，刚好是你们想要调查的那起事件前不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