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志进宫的正及时,叶瑾寒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藩王颇为头疼,这些人都是皇室宗亲,基本都是她的长辈,她也拉不下脸训斥他们。
再者这是几十位藩王,并不是一两个,城外晋王叛乱尚未平定,若是再引起他们的不满,她就是腹背受敌了。
他们见叶瑾寒不说话,相互对视了一眼,越王仗着自己资历老开口说道:“陛下,晋王虽然谋逆,但是他毕竟也是皇室宗亲,臣等希望陛下看在大家同宗同族的份上能饶过他这一次。
陛下宽宥,是天下人的福分,也是我等皇室宗亲的福分。
陛下这次若是能高抬贵手饶了晋王,我等以后愿意恪守本分,谨遵朝廷诏令,陛下日后但凡有差遣,我等莫敢不从。”
殿外的李云志听到这话心里早已气愤不已,他若是皇帝第一个就得咔嚓了这个以老卖老的东西。
他这暴脾气上来是忍不了一点,张口讽刺道:“知道的越王是陛下的叔公,是皇室的宗亲,大魏的藩王,不知道的还以为越王和晋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密谋造反呢。”
说完李云志就大步跨进了紫宸殿,这里是叶瑾寒平时召见大臣商讨朝政的地方。
叶瑾寒看到李云志后眼中闪过一喜,李云志来了,说明战况已经明朗,她这心里就安定了。
大概叶瑾寒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过于依赖李云志了。
尤其是碰到这种棘手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李云志。
越王见李云志一进大殿就给自己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赶紧开口说道:“李云志,本王敬你有几分本事,但是也容不得你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本王。”
李云志满眼讽刺的说道:“污蔑?本官不觉得,就刚刚越王的那番话,处处为逆贼着想,容不得本官不多想了。”
越王听到这话理直气壮的回道:“本王身为皇室宗亲,自然不希望看到同室操戈,骨肉相残,这有什么错?”
李云志听到这话厉声说道:“当然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
陛下是君,你是臣,就算你是皇室宗亲,也不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还没抉择,你却妄图干扰陛下的决断,此乃一错。
当日晋王在太庙埋一下火药试图谋害陛下,越王身为皇室长老,却没有带领众人捉拿晋王,维护陛下。
你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此乃二错!
晋王三次谋反,举兵攻城,你身为宗亲,从不想着应对逆贼,保卫陛下,一味的坐享其成,此乃三错!
晋王刚刚战败,陛下尚未有处决的圣旨下来,你就火急火燎的要替晋王求情,试图站在仁义道德的层面上绑架陛下,此乃三错!
另外晋王的身世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吧,他的母妃乃是前朝余孽,朝廷之所以没有正面承认也不过是为了维护皇室尊严。
为了这么一个血统不纯,血脉不正之人,你们却齐齐的来逼迫拥有纯正血脉的太祖之后,你们就不觉得羞愧吗?”
李云志一番话下来,这些人都不由的低下了头。
李云志说的这些他们岂会不明白,他们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他们也不想替晋王求情,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替晋王求情。
晋王跟他们一样同为藩王,陛下削藩的意图已久,若是眼看着陛下处置了晋王,那下一个就是他们,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叶瑾寒见这些藩王们不说话了,眼神中闪过一次讽刺:“朕念在你们同为皇室宗亲的份上,不忍苛责,可是你们可曾有把朕放在眼里?
晋王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他还杀了朕的母后,此仇不共戴天,你们让朕如何饶他?
还是说你们跟他一样有异心,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皇位,真要是这样,你们不妨大胆的说出来,朕也能光明正大的跟你们较量一番。”
诸位藩王听到这话都齐齐的跪下【陛下恕罪,臣等不敢,臣等对陛下绝无二心。】
叶瑾寒看着他们眼神冷峻的说道:“朕也希望如此,诸位藩王切莫让朕失望啊。
你们先退下吧,朕跟李爱卿还有事情要商议。
至于晋王犯的是谋大逆之罪,真是不可能宽宥他的。
若是谁再替他求情,一律按同罪处理!”
这些藩王们见叶瑾寒态度强硬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们现在可是在京城,在叶瑾寒的地盘上。
叶瑾寒早就不是那个刚登基需要处处仰仗他们的小娃娃了,而是早就成了一位心狠手辣的合格帝王。
再加上他身边还有李云志出谋划策,更加的难对付了。
这些藩王们虽然退出了紫宸殿,但是却心有不甘。
纷纷围着越王,想让他拿个主意。
【越王叔,咱们这些藩王中你的辈分最长,你得拿个主意啊。
难不成真看着陛下削藩吗?那咱们将来还有什么话语权。
晋王的今日,就是我们的明天啊。】
【是啊,是啊,这分封藩王是自太祖以来就有的,陛下这是违背祖制啊。】
越王被他们的话烦的不行,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们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的有什么用,这些话刚刚在紫宸殿,你们怎么不对着陛下说。
李云志说的对,陛下是君,我们是臣,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晋王若是没有行谋逆之事,陛下恐怕还不这么着急削藩。
若是本王站在陛下的位置上,也是势必要削藩的。
一个藩王居然能拥有将近20万兵马,这事儿若是换成谁晚上能睡得着觉?”
【可是我们跟晋王不一样,我们不过是想在封地当一个安分守己的藩王,我们没想着兴兵谋反
我们手里也没那么多兵马呀?】
越王看了一眼义正言辞说这话的藩王压低声音道:“太祖有规定,藩王的兵马不得超过两万,你敢说你封地上的士兵没超过两万吗?
你敢说,本王都不敢相信。”
越王自己就是藩王,光府兵就有好几千人,更别说豢养的死士和军中的心腹了。
七七八八加起来早就超越了祖制,不过是他们没晋王那么夸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