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桃香的身体,猛地一颤。
“抬起头,看着我。”
祝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望月桃香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眸里,此刻,却蓄满了水汽,充满了迷茫与委屈。
她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主人要拒绝她?
难道,他还是在介意五年前的事?
难道,他……嫌弃我脏吗?
祝仁看着她眼中的挣扎,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
然后,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拭去了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
这个动作,很轻,很柔。
却让望月桃香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做的很好。”祝仁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郑重说道,
“今晚,你立了功。没有你,我不可能这么快,就确认那只‘夜莺’的身份。”
听到主人的夸奖,望月桃香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困惑。
既然我立了功,那为什么……
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祝仁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而又认真的语气,说道:
“桃香,你要记住。”
“你是我的剑,与盾。”
“是我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祝仁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刀,深深地,烙印在望月桃香的灵魂之上。
“……不是用来暖床的玩物。”
轰——!!!
这句话,像一道创世之光,瞬间刺破了望月桃香二十多年来,被【大地母会】教义所禁锢的、黑暗而又扭曲的世界!
她的身体,猛地一晃!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剑与盾……
最锋利的武器……
不是……玩物……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平静的、充满了认可与尊重的眼眸。
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
原来在主人心中,我最大的价值,不是这具可供他随时享用的身体。
而是我作为“望月桃香”这个独立个体所拥有的、那无可替代的力量与忠诚!
他,没有把我当成一件物品。
他,把我当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一个,可以与他并肩,守护他后背的……战士!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足以冲垮她所有理智的暖流,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她再也抑制不住。
“呜……”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充满了无尽委屈与感动的呜咽,从她的喉咙深处溢出。
眼泪,无声地,决堤而下。
这不是屈辱的泪,不是被拒绝的泪。
而是……重获新生的泪。
她对祝仁的感情,在这一刻,彻底升华了。
从过去那种充满了占有、赎罪、与病态主奴关系的狂热,升华到了更高层次的、绝对的、不容任何亵渎的……信仰!
他,是她的主人。
更是……她的救世主。
“起来吧。”
祝仁伸出手,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拉了起来。
“一把好剑,应该待在剑鞘里,随时准备出鞘。”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
“而不是在这里,沾染上不该有的尘埃。”
这句话,依旧是那句充满了尊重与认可的话。
然而,在经历了那番灵魂层面的洗礼后,望月桃香听出的,却是另一层更深的含义。
她看着祝仁,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忽然,笑了。
那笑容,带着泪,却灿烂得如同雨后初绽的樱花,美得惊心动魄。
“可是,主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狡黠与虔诚的颤音。
“一把剑……也需要有属于它的剑鞘啊。”
“一把从未被主人真正‘出鞘’过的剑,只是一件冰冷的武器。”
“只有当它被主人的温度所包裹,被主人的意志所驱使,它才拥有了……灵魂。”
她缓缓地,后退一步。
没有再跪下。
而是抬起手,用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缓慢而又决绝的动作,轻轻地,勾住了自己那件黑色蕾丝睡裙的肩带。
然后,向下一拉。
那件薄如蝉翼的、象征着诱惑与祭献的黑色蕾靡,便如同夜色中的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滑落在了冰冷的地毯上。
一具完美得如同古希腊神话中战争女神般的、充满了野性力量与极致美感的身体,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彻底展现在了祝仁的面前。
祝仁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看着她。
看着她那双不再有任何迷茫与卑微,只剩下纯粹的、决绝的、不容拒绝的奉献的眼眸。
他明白了。
他给了她选择。
而她,用最直接、最原始、也最彻底的方式,做出了她的回答。
这不是一次充满情欲的勾引。
这是一场……献祭。
一个被他从泥潭中拯救出来的灵魂,要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烙印上属于他的印记。
拒绝,就是对这份忠诚最残忍的践踏。
“主人,”望月桃香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得如同誓言,“请……让您的剑……归鞘吧。”
祝仁不再说话。
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望月桃香发出一声惊呼,随即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了他坚实的胸膛。
祝仁抱着她,大步走向那张宽大的床。
他没有温柔,也没有怜惜。
他像一个君王,在检阅自己最值得骄傲的战利品。
他将她放在床上,随即,整个身体,便覆了上去!
“唔——!”
望月桃香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滚烫的大山,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
那股充满了极致侵略性的、独属于祝仁的雄性气息,瞬间包裹了她的全部感官!
羞耻、紧张、恐惧……种种情绪,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最终,都化为了一种……得偿所愿的、极致的战栗与狂喜!
祝仁没有亲吻,也没有前戏。
他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彻底看穿,彻底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