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龙的身体,猛地一晃!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三条A!
他引以为傲的顶对A,在对方面前,就像一个笑话!
他输了。
输得如此突然,如此彻底,如此屈辱!
他之前所有的自以为是、所有的心理分析、所有的智商碾压,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荷官陈白露,看着那两张黑色的A,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双空洞的眼眸里,第一次,亮起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而赌桌上的其他人,看着祝仁那张平静得有些可怕的脸,心中,都泛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个男人……
从一开始,就在演戏!
他用三局的惨败,为自己披上了一层“菜鸟”的伪装,将何玉龙引入了他最自负的心理战场,
然后,用最强的牌,和最精湛的演技,给予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这是何等恐怖的心机!何等冷酷的算计!
祝仁没有去看那些小山般的筹码。
他只是看着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何玉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属于胜利者的弧度。
“何先生,”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赌场,“看来,你输了。”
“按照规矩,该支付赌注了。”
何玉龙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祝仁,眼神里充满了血丝。
“你……你想怎么样?”
祝仁没有说话。
他只是靠在椅背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那盘晶莹剔透的、早已洗净的葡萄。
然后,他对何玉龙,下达了第一个,足以将他所有尊严都彻底碾碎的指令。
“去。”
祝仁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九天之上的神谕,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
“让你的未婚妻,给我剥一颗葡萄。”
“用嘴,喂我。”
轰——!!!
何玉龙的脑子里,像是被引爆了一颗炸雷!
他死死地盯着祝仁,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疯狂!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的、比输掉十亿美金还要残忍一万倍的羞辱!
他何玉龙,香江赌业的新贵,何家的麒麟子,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
他玩弄过无数女人的身体与尊严,将她们视为彰显自己权力的勋章。
陈白露,这只被他折断了翅膀、囚禁了三年的“东方白天鹅”,更是他所有藏品中,最顶级、最完美的一件!
他不碰她,不是因为不感兴趣,而是因为享受那种将神圣玷污、将高贵踩在脚下的绝对掌控感!
她是他的!是独属于他何玉龙的、一件尚未开封的艺术品!
可现在……
祝仁,这个他眼中的“大陆仔”,这个他准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猎物,竟然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染指他的所有物?!
一股混杂着暴怒与屈辱的血气,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掀翻这张赌桌,让身后的保镖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撕成碎片!
但他不能。
这里是【九州号】。
是祝仁的地盘。
更重要的是,在场的,都是龙国最顶尖的名流。
在他们面前,如果他何玉龙连一场自己主动挑起的赌局都输不起,那他和他背后的何家,将彻底沦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那些宾客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在他的尊严上,反复灼烧。
他的双拳,在桌下死死地攥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才让他勉强维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僵硬地,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那个女人。
陈白露。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那双总是空洞的眼眸里,此刻,却蓄满了泪水,像一潭即将溢出的、绝望的死水。
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那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恐惧与抗拒。
当祝仁说出那句话时,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不怕死,甚至渴望死亡。
但她怕脏。
在她心中,祝仁,是神明,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是她早已死去的艺术灵魂唯一的寄托。
这道光,圣洁,不可亵渎。
她可以被何玉龙囚禁,可以被他当作战利品展示,但她无法接受,自己以一种如此肮脏、如此屈辱的方式,去“玷污”那道光!
这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何玉龙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抵死不从的模样,心中的暴怒,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所有的屈辱,都转化为了对这个“不听话的玩物”的极致憎恨!
“白痴!还愣着干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变得扭曲、尖利,“没听到祝先生的话吗?!”
“去!”
那个“去”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冰冷的、不容抗拒的命令。
陈白露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含泪的眼眸里,最后一丝光芒,彻底熄灭了。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麻木的、行尸走肉般的死寂。
她像一个被提线的木偶,僵硬地,走向了赌桌旁的水果盘。
她的手,在发抖。
她拿起一颗紫色的葡萄,那颗在她纤细指尖下的葡萄,饱满,晶莹,像一颗完美的宝石。
她用指甲,极其缓慢地,剥开那层薄薄的皮。
汁水,溅了出来,沾湿了她的指尖,黏腻,冰凉。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慢镜头下进行,充满了仪式感的悲壮。
整个赌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美的令人心碎的女人身上,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即将对她进行“审判”的王座。
她走到祝仁面前。
祝仁依旧靠在椅背上,神情平静,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冰冷地,锁定在何玉龙那张因为屈辱而扭曲的脸上。
陈白露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她缓缓地,将那颗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到了自己那冰凉的、毫无血色的双唇之间。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她闭上眼,认命般地,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唇,颤抖着,凑向了祝仁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