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将一场卑劣的家族内斗,上升到了“危害国家安全”的战略高度!
苏振国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他怎么会还有龙组的关系???
他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完了。
他手中的那份“原罪”证据,此刻,不再是威胁苏凌雪的王牌,而成了一个随时会将他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定时炸弹!
“祝仁……不!祝先生!”苏振国“噗通”一声,竟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手里的那个U盘,也“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祝仁脚下,抱着他的腿,涕泪横流地哀求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
“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们……我们都是苏家的人啊!”
餐厅里,其他的苏家长辈,也全都吓破了胆,一个个站起身,对着祝仁和苏凌雪,拼命地鞠躬道歉。
场面,滑稽,而又可悲。
祝仁没有看脚下这个摇尾乞怜的男人。
他只是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个U盘。
然后,他走到苏凌雪的面前,将那个承载了苏家所有黑暗的U盘,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心。
他的声音,温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凌雪,这是你们苏家的过去。”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是留,是毁,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苏凌雪怔怔地看着手中的U盘,又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为她荡平了一切障碍的男人。
她的眼中,泪光闪烁,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破而后立的坚定。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苏家,乃至她自己的命运,都将迎来新生。
她没有丝毫犹豫。
她走到餐桌前,拿起一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将里面的酒液,狠狠地,泼在了苏振国那张写满了恐惧的脸上。
然后,她将手中的U盘,高高举起。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猛地,砸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决绝的碎裂声响起。
那困扰了苏家几十年的梦魇,那悬在苏凌雪头顶的利剑,在这一刻,被她,亲手,碾得粉碎!
祝仁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知道,从今天起,这朵被囚禁在囚笼里的冰山雪莲,终于,挣脱了所有的枷锁。
她,自由了。
……
风波平息。
祝仁没有理会那些还在瑟瑟发抖的苏家长辈。
他只是牵起苏凌雪的手,走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餐厅。
两人并肩,走在苏家老宅那条铺满了梧桐落叶的林荫道上。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享受着这份劫后余生的宁静。
走到大门口时,苏凌雪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看着祝仁,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却盛满了星光。
“刚才……谢谢你。”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说了,盟友之间,不必客气。”
“不,”苏凌雪摇了摇头,她看着两人无名指上那对同款的戒指,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少女般的、羞涩的红晕,“我指的,不是那个。”
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踮起脚尖,在祝仁的唇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带着泪水咸味的、滚烫的吻。
然后,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问道:
“祝仁,我……可以当真吗?”
苏凌雪那句“我……可以当真吗?”,像一根最柔软的羽毛,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拂过祝仁的心湖。
月光下,她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星光、泪光,以及一丝孤注一-掷的、属于小女孩的勇敢与期盼。
她卸下了所有的铠甲,将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祝仁看着她,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长睫,看着她那被泪水洗过的、比任何宝石都更要璀璨的眼眸,心中,某个角落,悄然塌陷。
他本可以,用一句“这只是权宜之计”的玩笑,轻松地将这一切揭过,将两人拉回到安全的盟友距离。
但他没有。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值得一份更郑重的回应。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
他的动作,温柔,而又克制。
然后,在苏凌雪那愈发紧张的、近乎屏息的注视下,他俯下身。
用一个比月光更轻柔,比晚风更缠绵的吻,印在了她那冰凉的、还带着一丝泪水咸味的唇上。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不带任何侵略。
只有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安抚与珍视。
这是他的答案。
苏凌雪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只觉得,自己那颗早已在无数个深夜里,被冰封了千年的心,在这一刻,被这个温柔的吻,彻底融化。
暖意,从唇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再到灵魂的最深处。
许久,唇分。
祝仁看着眼前这个早已面若桃花、连耳根都红透了的冰山女王,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戒指,很配你。”
他说。
一句话,便胜过了千言万语。
苏凌雪再也忍不住,她扑进他的怀里,将脸深深地埋进他坚实的胸膛,
发出了压抑许久的、带着一丝委屈,却又充满了无尽喜悦的呜咽。
祝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衬衫。
从今晚起,这座喧闹的花园里,又多了一株需要用心去守护的、最清冷,也最倔强的……冰山雪莲。
……
两人没有立刻离开苏家老宅。
苏凌雪拉着祝仁的手,回到了那间曾经囚禁了她父亲半生,也见证了她童年所有孤独的书房。
她亲自为他,煮上了一壶顶级的蓝山咖啡。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醇厚的香气,驱散了餐厅里残留的、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苏振国他们?”祝仁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咖啡,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