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账进度：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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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到了恒隆广场。
两人穿着与周围光鲜环境格格不入的廉价运动装，再次走进了这栋奢华购物中心。
刚走到爱马仕专卖店门口，还没等他们想好怎么进去，就见到那个昨天见过、年纪稍长的柜姐正好在门口整理陈列。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刘成和赵高，尤其是刘成那身熟悉的特步，脸上立刻浮现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嘴角向下撇了撇，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也没打招呼，直接扭身就进了店里，声音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江楠！找你的！你那‘富二代’朋友又来了！”
那语气，特意在“富二代”三个字上加了重音，充满了讽刺。
店里的其他店员和零星几个顾客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没过一会儿，江楠就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几个眼熟的大纸袋。
她依旧穿着那身柜姐制服，妆容精致，但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太多情绪。
江楠走到刘成面前，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来。
“刘成，你来了正好，这是你之前送给我，还有我同事的那两个包。”
她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喜怒：“店里规定，售出的商品无质量问题不退不换。你拿去二手奢侈品店或者找找渠道卖掉吧，这几个包都是热门款，保值率还可以，应该能回不少血。”
赵高和刘成都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展开。
这不是他们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反应：没有愤怒斥责、没有冷漠无视、甚至连冷嘲热讽都没有。
刘成下意识地接过沉甸甸的袋子，有点发懵：“小楠，你......你这是......”
“我想了一晚上。这件事，说起来我好像也没什么实质损失，反而让你背了那么多贷款......”
江楠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之前你请我吃饭的钱，我就不退你了，毕竟......真吃进肚子里了。”
她试图开个小小的玩笑，但笑容明显有些勉强。
刘成接过袋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很想立刻告诉她真相，什么贷款、什么装阔都是假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妈的，现在还在“生存挑战”呢！
兄弟差点被女老师睡了，都一直挺着，自己总不能先破功说“老子其实有钱”吧？
他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不......不用这样的。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而且那饭......”
“这包太贵重了，我真不能要。你拿去处理掉，能减轻一点负担是一点。”
江楠摇了摇头，轻声打断他：“谢谢你这两天的......陪伴和‘慷慨’。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听到这话，刘成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有点急了。
他看得出来，江楠这话不是气头上说的，而是经过思考后的决定。
这种平静的拒绝，比大吵大闹更让人无力招架。
这时，旁边的赵高往前迈了半步，脸上带着点好奇，插话进来：“美女，我多嘴问一句，你就一点不生气？他这么骗你。”
“生气？一开始当然生气，觉得被当傻子耍了，挺难受的。”
江楠这才正眼看向赵高，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点自嘲，也有点无奈：
“但后来想想，为一个骗子，或者一个......一时糊涂的人，浪费自己情绪也不值当。他能做出这种事，说明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及时止损，对大家都好。”
赵高听着，微微点头，心里对这女孩的评价反而高了几分。
虽然看得出她物质，喜欢好东西，但也算有底线，脑子也清醒，不拖泥带水，性格上貌似也能管得住刘成这种跳脱的性子。
几人又在店门口聊了几句，气氛有些沉闷和尴尬。
刘成还在那绞尽脑汁地想词挽留，可江楠显然并不太想听了。
赵高摸着下巴，看着这局面，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有个这样稍微精明、有点物质但又有底线的姑娘在身边管着刘成，好像也不是坏事？
至少能让他收收心，别整天会所嫩模的瞎混。
想到这儿，赵高突然开口，打断了刘成毫无营养的尬聊：“老刘，去那边帮我买杯奶茶呗，有点渴了。”
他随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网红奶茶店。
刘成一愣，下意识地哭穷：“啊？老赵，我就剩一百五了！那家的奶茶贼贵，一杯都够咱俩中午吃顿饭了！”
江楠看着他这副窘迫又真实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情复杂。
赵高无语，瞪了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算我的行了吧？”
刘成看看赵高，又看看江楠，似乎有点明白兄弟是想支开自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往饮品店走去。
等刘成走远，赵高对江楠笑了笑：“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江楠狐疑地看着他，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了锁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