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赵高的车已经飞驰在京哈高速上。
在群名叫【饲养员们】的高管群里，林小悠正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工作。
据她说，群名的意思是时刻提醒高管，要好好对待在公司上班的牛马......
赵高感觉怪怪的，但总归就是个群名，也就随她去了。
他大概扫了一眼每段工作内容的标题，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即时流量承接、流量二次发酵、用户分层运营、数据深度挖掘等......
甚至她还专门@他请示，要将这场直播收益的45%直接投入到字节跳动公益平台里，整整150万......
赵高仅仅迟疑了半秒，就果断回复了“1”。
作为只有钞能力的老板，听专业人士的总没错。
不过......
老子以前上班就天天“1”，现在自己开公司了，怎么还要“1”？
正琢磨着，手机突然嗡鸣起来，赵高瞥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随手接通电话。
“诶！卧！槽！”
音响里炸开的粗口让他瞬间把音量调低了些，指节按着太阳穴揉了两下。
“有事儿说事儿，别一惊一乍的。”
“我的好兄弟！你那个团播把校园论坛干瘫痪了！现在全特么是扒你老底的帖子！”
赵高一下没反应过来：“团播？跟校园论坛有什么关系？”
“之前面试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关注了你家那两个主播，刚才那场pK大战被爆到论坛上了，不少人全程围观！”
背景音里此起彼伏的“牛逼”声吵的不行，刘成吼了几嗓子才消停一些。
“都特么上寝室找你来了！这人一波一波的，没完没了啊！”
“我们哥儿四个微信都炸了，全尼玛是妹子的好友申请！我听老二说，就连他那边都有不少人找过去！他都搬走一年多了！”
刘成顿了顿，稍微压低了声音：“老三老六那边约饭局儿已经约到下周了，全是各系妹子主动请吃饭的，你看这事儿......”
“随你们。”赵高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但丑话说前头，我这后门可锁着呢，心里都有点数，别给自己找麻烦。”
听到电话那头老三老六的“收到”声，他撇了撇嘴：“你和川哥呢？”
“川哥把电话关机，揣着哑铃跑步去了，他说你早晚被绑架，得扛着你跑。”
“至于我......”刘成得意地嗤笑两声，“我告诉她们100万一个名额，她们骂我煞笔。”
赵高嘴角抽了抽，真要是给一百万的话，那就收了吧......
这边电话还没挂，吴悠的来电提示忽的插了进来。
少女温软的声线裹着几分无奈：“学长......”
他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寝室的几个哥们被冲成这个样，更何况是顶着“正牌女友”名头的吴悠。
“有人去找你了？”
“嗯，寝室都快站不下人了......”她轻叹着补了句，“明明姐把我接到她家里来了。”
站不下人有点离谱了吧？
赵高无语地点上根烟。
见他没回话，吴悠瞥了一眼旁边的周明明，后者适时凑过来接过话头：“老板，我是周明明。”
“嗯，你说。”
“系里有几个在传媒公司实习过的，在论坛发了岗位分析的科普帖，把各职级提成点和绩效奖金都拆解了。”
“而星辰的主播分成要比其它家更高，他们直接按比例估算了下......”
“现在拿到offer的都在找导员请假，要去盛天提前入职，说可以边工作边写论文。”
“而落选的闹着要系里联络其他传媒公司补开校招，说这辈子就是传媒人了。”
“最惨的是之前放弃offer的三个女生，正在办公室抱着导员哭呢。”
“王姐给吴悠打了十多个电话，我拦着没让她接，后来电话都打我这儿了......”
赵高揉着眉心叹气。
记得江晚舟汇报过，五十个职能岗最终确认四十五人，经贸系三个放弃的，文法系两个。
“你们本身也插不上手，别人问了就直接说不知道就行。”
他想了想，沉声道：“明天我让江晚舟联系校方，校招入职最早六月一日，提前报到一律不收。”
“我这头其实没什么......”周明明略微迟疑了会儿：“但悠悠这边......”
她瞥了眼身边托着下巴发呆的少女：“不管怎么推脱，别人也不一定会信的......\"
赵高沉默片刻，声线放软：“我明天回校陪悠悠上几堂大课，直接把态度摆出来就好了。另外......”
他嘴角勾了勾，斟酌着措辞：“寝室先别住了，我给她找个房子，避避风头。”
“明白！”周明明噗嗤笑出声，瞥见吴悠瞬间涨红的脸颊，“我这就帮她申请外宿。”
“笑毛啊？我是担心她休息不好。”
赵高没好气的怼了一句，随即语气软下来：“悠悠，把课表发我，明天陪你上完课就去看房子。最多半个月，这事就过去了。”
吴悠红着脸，凑到手机旁边“嗯”了一声。
赵高刚挂断通话，微信语音提示又紧跟着响了起来。
他瞥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叹了口气，拇指悬在红色拒接键上迟疑了两秒，终究划向绿色。
“喂？叶萱，什么事儿？”
听筒里传来绵软的声线，尾音有些发颤：“赵总，你现在方便嘛？”
赵高眼神闪烁了下，调整了下坐姿：“在开车。”
“我在酒吧喝酒呢，喝得有点多，能不能......”背景音里玻璃杯叮当相撞，她声音忽然放轻，“来接我一下？”
“我没在锦城。”
叶萱倚着吧台，有些嫌弃地挥手拒绝第四个搭讪的小年轻，闻言皱了皱眉头：“你去哪了？”
“直说吧......”
“就当初给你说的条件。”赵高单手打方向盘拐进高速出口，“答应就等六月一号跟校招的一起报到，不答应就算了。”
她殷红的唇瓣上咬出月牙印，胸腔里像被人塞了团火。
一小时一百多万的收入啊！分成砍半之后就只有六七十万了！
她这几天看了好多的团播，感觉都是像宠物一样被围观，等着投喂......
关键还特么没人喂！
但星辰传媒的团播不一样！
哪怕最边缘的浅梦，刚才这一场也收了几万块。
更不用提曝光和流量了，上亿音浪的团，和那些要饭的小丑能一样吗？
“赵总，你就不能来看看我嘛？”叶萱的呢喃声带着委屈：“我一会就喝多了，晚上什么都不记得的......”
“头好晕......”
听筒里传来牙齿磕碰杯沿的轻响，女人的声音娇柔妩媚：“喜来乐2604，房卡在......嗯......在我丝袜里......”
..............
讲道理，赵高真动心，90分的妹子啊！
但他感觉按这女人的尿性，一旦和她发生点关系，公司里绝对鸡犬不宁。
而且......
她是真特么下本钱啊！喜来乐的豪华套房！
就在赵高和夏眠套房的对面......
“没在锦城。”他加重语气，“你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挂了！”
叶萱几乎要在唇上咬出血痕，这次是真的委屈了。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那赵总明天有时间吗？”
“再磨叽几句。”赵高突然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分成砍半也不要你了。”
他降下车窗，夜风卷着引擎的轰鸣灌进来：“面试那天你要是来了，名额必然有你一个。现在给你开绿色通道是看你条件还不错......”
“三天时间答复我，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