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白回来了。以往可能两三年回来一次，听说黄阿姨快生了，直接请假回国，连同股票一起处理。
程意忙着期末考试，还不知道他回来。
以为照常是周好予来接她，走到校门口被人从身后一拍，吓得她心脏快跳出来了。
回头一看是王钦白，一脸高兴，“哥，你怎么回来了？”
他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一副斯文青年的打扮。
王钦白伸手拎过她书包，“惊喜怎么样？”他可是提早和大家打了招呼，还好没人说漏嘴。
程意露出大白牙，“哥，有惊有喜，不错。”歪头，“哥，你好像又长个了？”现在都要仰着头看他。
他推着程意向前，“这话哥爱听，走，哥再给你个大惊喜！”
啊，还有什么惊喜？
怎么都没问出来，谁知王钦白直接载她到了医院，“我妈还好吧。”
王钦白笑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程意反应过来，“哥，我妈是不是生了？”这才算是大惊喜吧？
拔腿就想跑，王钦白拉住她，“放心，阿姨和小孩都很好。”
程意快急死了，“怎么大人这么不靠谱？”她一直强调快生了要告诉她，结果来这出。
哼！一定是她爸干的。
王钦白安抚她，“好啦，我带你去。”
产科病房，程乾安给黄小梅端水喝，嘴里念叨，“我说告诉小意，这回她来生气我可不挡刀。”
黄小梅抬手，“好了，这是我的主意，小意学习那么用功，你愿意她撇下考试来陪我待产？”最近两周忙前忙后帮忙布置家里，周末还要到医院来看她。
人都熬瘦了。
“孩子怎么样？”她就喂奶看了几眼。
“婴儿房有人一直看着，月嫂也在那，你放心。”程乾安拿纸给她擦嘴，“小梅，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孩子是顺产的，前面生妹妹还好，生弟弟费了老大劲，他在产房外魂都快没了。
程意进门就看到程乾安拉着黄小梅手，含情脉脉的。
“爸，都是你的主意，我妈生孩子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程意拉着脸。
走到黄小梅身边，“妈，你怎么样？”人看着有些虚弱，精神头还好。
黄小梅笑笑，“是我的主意，别怪你爸。”
程意火去了大半，“妈，你太胡闹了，以后不许这样。”
“你平时要什么老爸不给，凶起我来真是一套一套的。”程乾安吸吸鼻，装的一脸心痛。
程意“哼”一声，“我妈让瞒你就一声不吭？你和我不是一个战壕里的。”扭头看向一边。
王钦白连忙打圆场，“黄姨，小婴儿什么时候送来病房？”他来几次都没碰上，好想抱抱软糯糯的小圆子。
“小意，妈本来有早产的风险，没想到那么突然。”黄小梅拉着程意手，“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
程意露出笑容，“我说笑的，身体都没问题吧。”
“没事，现在好多了。”
她嘴唇还有些白，一看气血不足。生孩子从来不简单，她妈就是想让她放心。
“老程，快带女儿去婴儿房看看。”黄小梅推了推程乾安，赶紧让这茬过去，小意生气可不是一般吓人。
“黄姨您先休息，我们去看看孩子。”王钦白快按耐不住了，两个小娃娃，肯定很好玩。
程乾安一言不发，程意没打算为难他，现在想想应该是黄小梅主意，她爸还没这么大胆，“爸，哪个先出生的？”
“噢，弟弟最小。”程乾安看了眼程意，她好像消气了。
曾丽在婴儿房外，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指着并排的两个婴儿车，“你看，刚睡醒。”
两个皱巴巴像猴一样的孩子，一个有点红，一个有点黄。
总算看到婴儿，王钦白皱起眉头，怎么这个模样，会不会是抱错了？不过，他一句话没说。
程意仔细看了又看，“爸，你确定他们是我......”
“他们就是，你小时候也长这样。”程乾安咧着大嘴，两个大宝贝真是可人。
不知是不是知道程意嫌弃他们，两人一起“哇”开始哭起来。
曾丽笑笑，“应该饿了。”
玻璃房内有护士走了过去，一会出门，“双胞胎家属在吗？”
程乾安举手，“在。”
“孩子饿了，等会我带去病房。”两个婴儿车不好操作，没想到这么多人在外面，双胞胎谁家不稀奇。
一会她推了一个车出来，程乾安想接受，曾丽上前，“我来推吧。”
“爸，让曾姨推。”她爸大大咧咧的，没有月嫂细心。
曾丽笑笑，“到病房你们再看。”护士推着另外一个车子出来，“走吧。”
王钦白凑到程意身边，“小意，你小时候也长这样？”
那么丑，能长成程意这个模样？
程乾安听见了直摇头，“小意比他们漂亮多了。”记忆中程意白白嫩嫩的，虽然爱哭闹，但是没这么丑。
没有刚出生时的照片，程意乐了，“爸，你这是有色眼镜看人。”
黄小梅看到他们推着孩子进来，“又饿了？”护士打招呼离开。
曾丽把帘子拉上，“小孩子就是饿的快。”她抱的小孩有点黄，程意多少有点见闻，“曾姨，她是不是有点黄疸？”
“对。”曾丽诧异盯着她，“这个好弄，你别担心。”
程意盯着剩下的小孩，“这个小红猴就是我弟弟？”
王钦白凑近一看，“别说，这嘴巴鼻子，和你有些神似。”
弟弟！程意拉过椅子趴在床边，“爸，他什么时候睁眼啊？”
程乾安讪讪一笑，“这个我不知道。”
曾丽站在旁边，“短的话明后天，多个三四天也有可能。”
程意看向曾丽，“我能摸摸他吗？”
“再等几天，孩子还小。”小婴儿不好抱。
“能摸吗？我去洗手。”
“哈哈，可以。”
程意起身，王钦白跟在身后，“我也想摸一下。”
他手舞足蹈的，程意手戳戳他脸，指下又嫩又皱的，渐渐安静下来。
程乾安有些吃醋，“我一动他，他就哭。”
“爸，他喜欢我。”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油然而生。
程意在心里默念，弟弟，你好啊！我们终于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