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气氛一时变得沉重，王钦白大气不敢出。
倒是程意显得极为轻松，招呼大家，“今天我请客大家多吃点，可不能浪费！”
王新远一脸担心，偏头问程乾安，“程哥，后续准备怎么办，我能帮什么忙？”
“还有一年时间，我先把手头两个矿理顺了。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他也没有头绪，更何况王新远的人去问也没什么结果。
程意看向马竞，“马叔，你刚刚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马竞放下杯子，“对方说，这件事背后还牵扯了外国人。”
外国人？
上辈子她对才申煤矿一无所知，原来后面不止马家兄弟，还有外国人的手笔。
程意又问，“马叔，有没有提到马首瞻？”
马竞目瞪口呆，“有。”
程意撇撇嘴，“就知道少不了他。”
看马叔一脸吃惊的样子，“马叔，主要是之前和他们家纠葛不少，大概能猜到。”
王新远看着程意，“小意，你猜才申煤矿下面是什么？”
程意右手托下巴，“金子、石油、稀矿？左不过这几个东西。”
王钦白这才拼凑出完整的信息，一脸兴奋，“小意，如果下面真是金子，那你可就发达了！”
程意冲他“嘿嘿”一笑，“你说命重要还是金子重要。”
王钦白立马闭嘴。
程意右手举着果汁起身，“感谢王叔和马叔之前做的调查，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
大家一起举起杯子，王新远还是有些担心，“小意，这个事不能拖太久，马上三年一度换人后，我怕帮不了什么忙。”
什么？三年一度换人！
程意反应过来，“还有一年换届？”
之前在想为什么07年会发生这么多事，现在终于连起来了。
“小意，想什么呢？”王钦白喊了她一声。
“想起一些忘了很久的事，终于想明白了。”程意喝了口果汁，一时高兴和他说，“钦白哥，我可以把黑卡借你。”
“真的？”
程意从包里掏出卡递给他，“只限你在哈兰的这段时间！”
“那我去结账！”他还从来没用过黑卡，只听马叔提起过。
晚饭时间，收银台不少人在排队结账，王钦白跟着排上去。
经理一眼就扫到王钦白了，不是平常都是喊服务员挂单吗？今天怎么排队结账？
他凑上去悄悄说，“小祖宗，我等会去包厢结。”
没想到王钦白摇头，“不，我要排队。”他晃晃手里的黑卡。
看见黑卡，经理笑着对他说，“请跟我到旁边来。”
王钦白跟他到了一边，见他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台poS机，“卡给我。”
卡塞进去，过了半分钟没任何反应。
经理挠挠头，取下卡再插了一次，还是没反应。
王钦白也不着急，安慰他，“岑经理，慢慢来。”
后面有个女的大骂，“什么狗屁经理，吃饭结账都走后门！哼，我看这「滨河府」......”
王钦白扭过头狠狠的盯着她，染着黄发的女人闭嘴了。
见机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王钦白说了句，“岑经理，刷不了的话挂我账上。”
“我去找一下技术人员。”他转身跑上楼。
后面的女人见经理跑了，和她朋友碎叨，“下次再也不来「滨河府」，简直是浪费时间。”
她朋友跟着附和，“下次我们换一家。”
王钦白深呼吸转身，指着大门，“走，现在就出去。”
黄发女人见状脸色就变了，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
王钦白心里憋着火，“你饭钱我给你免了，你现在就走，「滨河府」不欢迎你这种人。”
她旁边的女人白了他一眼，“你算哪门子葱，「滨河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毛头小子做主了。”
岑经理回来了，身边跟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上前对她们说，“女士，「滨河府」今天为二位免单，你们可以走了。”
黄发女子破口大骂，“不知道你们领导脑子被驴踢了还是眼神不好，请你来做「经理」！”
王钦白怒了，“你再骂一句！”
岑经理拦住他，对他身边的人说，“小王，喊保安。”
他对王钦白小声说，“这么多人看，我让保安赶她们出去。”后面排了队，大家都在等着结账。
不知道哪个人说了句，“人家经理没得罪你吧，嘴巴这么毒。”
“对啊，经理一直站在旁边，这个年轻人也没有插队吧。”
黄发女子讥笑一声，“明明有机子，他为什么不给别人刷，这还不叫走后门！”
岑经理冷着脸，举起手中的poS机，“女士，这个机子只刷黑卡，别的卡刷不了。”
“什么黑卡白卡的，想糊弄人你就直说，「滨河府」这么待客人，谁以后还敢来。”
保安到了。
王钦白朝排队的人微微鞠躬，“不好意思给各位造成困扰，「滨河府」今天全场打9折，凭账单可以在前台领一份礼品。”
大家听完，“呼啦啦”鼓起掌来，不少人开始议论，
“这是谁？怎么说打折就打折？”
“「滨河府」老板这么年轻？这才二十岁吧。”
王钦白盯着黄发女子，“保安，请她们出去。”
黄发女子手指着王钦白，“年纪轻轻不学好，在这放什么狗屁！”
王钦白看她暴跳如雷的样子，“你骂我无所谓，你不能出口骂我爸！”
有人惊喊，“原来你是老板的儿子？”
“没直接扔出去就算好的，人家还给她免单了呢！”
两人灰头土脸的，被保安送出去了。
程意走到王钦白身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干得好。”半天不见人影，出来就看了场戏。
见排队的人多，程意问经理，“怎么今天排了这么长队？”
岑经理看了眼收银台，“今天机子出问题了，平时不会这样。”
王钦白拍拍他肩，“多备几个，刚刚要送的礼品别忘了。”
他点点头，把黑卡插进修好的poS机，十几秒“滴”一声，“刷好了。”他把卡还给王钦白。
两人转身，程意笑着问他，“不付钱的感觉爽不爽？”
虽然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比起记账写名字、身份证和电话号码要方便多了。王钦白咧着嘴，“爽呆了！”
没想到“清白”竟是「滨河府」老板的儿子！
队伍里，那古青紧盯两人背影，直到他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