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翊附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扫过泛红的耳垂,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沈怀昭浑身一颤,她本还觉得萧景翊作为帝王,断没有这种心思,但没成想,他竟还大大方方的说出口。
“陛下!”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却又使不上力气,语气娇嗔又无奈,“您...您身为帝王,怎可说出这般羞人的...”
话未说完,萧景翊已咬住她的下唇。
辗转厮磨间,将她未出口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良久。
萧景翊松开她。
“爱妃不喜欢?”
“陛下.....”
沈怀昭此刻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视线微许有些躲闪不敢看他。
萧景翊愈发觉得她此刻羞怯的模样可爱至极,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发烫的脸颊,一路滑到她嫣红微肿的唇瓣,声音低沉而沙哑,“既然爱妃不肯直说,那朕只好亲自验证了。”
话音未落,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已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未等沈怀昭惊呼出口,便将人凌空带起,重重压在紫檀御案之上.....
.....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边缘,落下一片朦胧光晕。
沈怀昭幽幽转醒。
昨夜萧景翊将她抵在紫檀御案上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
这男人着实也太过了些。
不过既然她决定要拿下帝王心,便是咬牙也得撑住。
幸好今日不用再侍寝。
西北战事胶着,萧景翊已在破晓时分点齐三万铁骑,亲自坐镇中军,虽未亲临边境,他却执意随军行至关外,还要在大军营帐中督战三日,以振军心。
只是他这一走,倒是给了她很多机会。
“娘娘可要起身了?”
绿竹听到声音,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将帏挂在两旁,而后伸出手,扶着主子起身。
锦被滑落,露出肩头深浅不一的吻痕。
绿竹瞥见那片绯红,忍不住抿嘴偷笑,“娘娘,陛下这恩宠着实霸道,瞧这痕迹,倒像是要将娘娘整个人都烙进心底呢。”
她取来鹅黄襦裙,压低声音打趣,“要是被各宫娘娘知晓,怕不是要气晕过去。”
特别是沈贵妃,入宫几载,除了执掌后宫,却未得陛下恩宠。
所有人皆以为陛下龙体有恙,不能人事,却不知陛下只是未将她们放在心上,自然连敷衍都不愿意。
沈怀昭听闻,冷嗤一声,“她们气不气的,与我何干?自己没本事,就别怪旁人得宠。”
梳妆完毕。
沈怀昭施施然走到桌旁坐下,她看着满桌的精致膳食,抬眸,看向一旁的玉馨,轻声问了一句,“玉馨,本宫让你盯着太后寿宴筹备的事,可有眉目?”
玉馨趋前一步,恭敬回禀,“回娘娘,沈贵妃昨儿将原定寿宴使用的苏绣屏风全部撤换,换成了双面缂丝的百福图屏风,还有御膳房那边,本该掌勺的李厨娘突然称病,新来的张厨娘据说是沈贵妃母家举荐的。”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单子,“这是新拟的寿宴菜单。”
沈怀昭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微微蹙眉,“双面缂丝屏风工期紧张,若出纰漏便是筹备不力,再加上替换掌勺厨娘,更改菜单......”
看来沈佳人目的明确。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待玉馨退下,绿竹面露担忧道,“娘娘,沈贵妃这般大动干戈,分明是想将寿宴筹备的过错都推到您头上,双面缂丝屏风若不能按时完工,太后定会怪罪,还有那新厨娘,万一在寿宴的膳食上出错......”
沈怀昭慢条斯理地用银匙搅动着碗里的莲子羹,语气淡淡,“本宫等的就是这个。”
“啊?”
绿竹表示不解。
沈怀昭心中哂笑。
沈佳人仗着帝王宠爱,向来在后宫肆意妄为,从未将其他嫔妃放在眼里,如今她得了陛下垂青,自然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以往萧景翊纵容她,是因为专心于朝政,懒得理会后宫之事。
可现在不一样。
有了太子萧容祁的刺激,萧景翊至少开始认清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思。
只是这位帝王还在自欺欺人罢了。
这就表示,他没想着要将帝后的位置捧给她。
至少目前不会。
不过嘛,沈怀昭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萧景翊不愿,那便找机会,再刺激刺激他。
纵是再能自欺欺人,也该看清,没有凤印加身,他连个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想到这儿,沈怀昭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如果再让萧景翊亲自动手,毁了她做母亲的资格……
到时候,懊悔定会将他啃噬得千疮百孔,而那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帝后之位将她牢牢捆在身边。
“既然沈佳人要把寿宴筹备的过错全部都推到本宫头上,她自然也会想办法责罚于我,记得通知裴珩。”
“我倒要看看,在这危机关头,谁更有本事护住我,是手握重权的大理寺卿,还是远在西北的九五之尊。”
“是。”绿竹脆生生道,“奴婢一定安排妥当,请主子放心。”
沈怀昭轻轻嗯了一声,微微垂首,似是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事。
正色问道,“苍羽人呢?为何好久不见他?”
绿竹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奴婢也不知道,自从上次主子进宫,苍羽就突然不见了,难道是觉得待在主子身边没有安全感,自行离开了?”
沈怀昭:“.....”
算了。
如果他真这样想,那便随他去吧。
沈怀昭从不强迫他人,苍羽若要走,她自然也不屑挽留。
......
另一边。
漠城。
狂风裹挟着砂砾拍打着军帐。
太子萧容祁倚着虎皮椅,抬手按住胸口剧烈咳嗽了几声。
不知是环境艰苦,还是与马贼的恶战频繁,近日他总觉喉间腥甜翻涌,时不时地会咳出血来。
“殿下,该用汤药了。”
李忠掀开帐帘,端着药碗进来。
萧容祁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李忠脚步顿了一下,终是没忍住,“殿下,太医说了,您这症状像是中毒,若不及时服药,怕会日渐严重,而且…而且您手上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