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场远超想象的风暴中心。
“如果我拒绝呢？”
“当然可以。但你的手腕已经永久性地改变了，那块晶体已经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没有我们的帮助，你很难控制这股力量，它可能会反过来伤害你自己。”
凌云耸了耸肩。
阿虎冷笑：“听起来像是威胁。”
“不，只是事实。”
“再说，你有更好的选择吗？回到码头当个质检员？带着这种力量，却碌碌无为？”
凌云站起身。
这话刺痛了阿虎。
确实，即使没有A02·YA研究所找上门，他也不可能继续过以前的生活。那股力量已经觉醒，它正在他的血液中流淌，渴望被释放。
“我需要考虑。”
“当然，”凌云点点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听你的答复。在此之前，你可以在这个房间里休息和练习控制你的能力。”
他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道：“对了，如果你决定合作，A02·YA研究所会提供一份不菲的薪酬。够你在A02新城买套像样的房子了。”
门关上后，阿虎长舒一口气。他试着用能量震断另一只手上的束缚，轻而易举地成功了。
自由了，至少肢体上是自由的。
他在房间里缓慢踱步，思考着凌云的提议。
成为A02·YA研究所的打手？去猎杀什么“赤凝体”？听起来就危险重重。
但另一方面，他确实需要帮助来控制这份力量，而且高薪的诱惑也不小。
腕上的晶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那跳动的光点像是在等待他的决定。
阿虎停下脚步，走到窗前。
窗户被特殊材料封死，但他能看到外面的景象——这里似乎是A02新城的某个高层建筑，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
远处，霓虹灯映照着城市的轮廓，繁华而冷漠。
而在更远的地方，是他所熟悉的码头区域和那个破败的小县城。
他曾经以为那就是他的全部世界，一个看不到尽头的苦窑。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疾影火刀…”阿虎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感受着那股力量在体内流转。
它到底选中了自己什么？
深夜，A02新城中央区的A02·YA研究所大楼灯火通明。
顶层会议室，凌云站在全息投影前，面对着几位身着制式黑色制服的高层人员。
“…基因序列匹配度98.7%，脑波共振频率达到临界阈值，能量接受度超出预期三倍。”
凌云的语气中难掩兴奋，“简单来说，这个叫阿虎的普通人，可能是我们见过的最适合与火系核心共生的个体。”
一名白发老者皱眉：“但他不是觉醒者。按照理论，非觉醒者与核心长期接触会导致能量过载，最终爆体而亡。”
“正因如此才更有研究价值，”凌云迅速反驳，“阿虎不仅没有爆体，反而实现了完美共生。疾影火刀已经将他视为宿主，甚至主动改造了他的身体结构来适应能量流动。”
“这种情况是否与b03的事故有关联？”
座位最末端，一个年轻女性开口了，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
“目前无法确定。b03的污染扩散性质与核心共生现象确实有一定相似之处，但方向完全相反——前者是失控的能量侵蚀，后者是有序的能量整合。”
“另外在他身上并没有找到深渊—x的踪迹”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凌云犹豫了片刻，斟酌着回答：
女性冷笑一声：“所以本质上还是一回事，只是一个失控一个可控。”
老者打断了这场不愉快的对话：“够了，莫笙。眼下的问题是如何处理这个共生者。”
凌云清了清嗓子：“我已经向他提出了合作邀请，让他加入赤凝体清除小组。以他与疾影火刀的契合度，对付普通赤凝体应该不成问题。”
“太冒险了，”莫笙摇头，“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可靠。如果他在战斗中失控，或者被赤凝体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但我们需要更多前线战力，”凌云坚持，“自从b03事故后，赤凝体的数量正在以几何级数增长。普通武装力量几乎无效，现有的觉醒者又太少。共生者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老者沉思片刻，终于点头：“批准你的提议。但有条件——他必须接受全天候监控，并服用稳定剂。一旦出现失控迹象，立即执行终止协议。”
凌云面色微变：“终止协议？但他是自然共生者，研究价值无可估量…”
“这不是讨论的余地，”老者的声音不容置疑，“安全第一。你可以退下了。”
凌云不甘地离开了会议室。电梯里，他掏出一个小瓶，里面是几颗黑色的药片——稳定剂，专门用来抑制核心能量波动的。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药瓶收进了口袋里。
“研究价值…无可估量…”他喃喃自语。
阿虎站在实验室中央，伸出右手，尝试控制手腕上的晶体。随着他的意念，红光在掌心凝聚，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火球。
“集中注意力，”旁边的技术员指导道，“想象能量是一条河流，你可以引导它的方向和强度。”
阿虎深吸一口气，尝试将火球压缩成更小的形态。能量球开始收缩，但同时温度急剧升高，周围的空气扭曲得更加厉害。
“小心过载！”技术员警告道，但为时已晚。
火球在阿虎手中爆裂，炽热的能量向四周喷射。所幸实验室设有能量抑制场，火焰刚冲出半米就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该死，”阿虎甩了甩手，虽然没有烧伤，但感觉像是用力过猛后的酸胀，“又失败了。”
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二天。经过一夜思考，他决定接受凌云的提议——至少暂时接受。他需要学习如何控制这股力量，而科技会确实有资源帮助他。
至于之后…走一步看一步。
“疾影火刀的能量密度远超普通核心，”技术员解释道，“你需要更精细的控制，而不仅仅是爆发力。”
阿虎点点头，正准备再试一次，凌云走进了实验室。
“训练进展如何？”
技术员耸耸肩：“天赋异禀，但缺乏技巧。典型的新手症状。”
凌云笑了笑：“有进步就好。阿虎，跟我来，带你见见你未来的队友。”
阿虎跟着凌云穿过一系列安全门，来到一个宽敞的训练场。这里设施齐全，墙上挂着各种武器，地面上绘制着复杂的训练线路。场地中央，三个人正在进行某种对抗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