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啥表情，不会真信了吧？”见小葛瞪大双眼，徐来笑了笑：“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能猜出他们的计划主要还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两只瓷碗有问题。”
“瓷碗有问题？什么问题？你刚才不是还在说这两只瓷碗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但问题不在真假，而是这两只瓷碗都是生坑货，是近些年才刚从墓里挖出来的。”
“刚挖出来的……”小葛下意识的将徐来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可以理解徐来为何能一眼看穿对方的骗局了：
“那我明白了，所以他卖这种生坑货其实就是在做筛选，筛出那些既贪心胆子又大的人，然后利用这些人想低价买到真宝贝的心理对他们进行诈骗？”
琢磨出这一点之后，小葛再回过头去想刚才徐来和那个摊主之间的对话，问题就显露出来了。
“还有刚才那个摊主跟你说，他朋友手里还有不少这样的东西一直没出掉其实就是在暗示你——他那个所谓的朋友手里有很多这种刚挖出来的古玩不好出手，想找个买家？”
“没错！”徐来点了点头。
……
警局。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可知，火机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人的口袋转移到另一个人的口袋。
很不幸，韩飞口袋里的火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了某个人的口袋里。
他也懒得再出去买。
因此他决定利用一下这条伟大的定律。
起身瞄了一圈之后，韩飞将主意打到了正坐在办公位上揉眼的老何。
只见韩飞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老何身边。
“咋回事啊，这么没精神？”
“最近有点失眠，昨晚没睡好。”老何一听声音就知道来的人是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也是，今天总感觉困困的，走，出去来一根提提神，你有火吧？”
“有，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区。
来到门口，老何用完火机便顺手递给了韩飞。
韩飞接过火机的同时恰好看见了匆匆赶回警局的徐来和小葛二人：“嗯？你俩今天不是休息吗，咋来局里了？”
老何的注意力也在此时被吸引了过去，看向了迎面走来的两个年轻人。
他还注意到徐来跟小葛每人手里都捧了个造型精美的木盒子。
“因为我们有个重大发现！”小葛拍了拍手里捧着的木盒。
“什么发现？”韩飞一边问话，一边不动声色的将老何的火机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整套动作十分连贯，如行云流水般丝滑。
跟徐来对视了一下，又整理了一番语言之后，小葛开口了。
“是这样的，刚才我跟徐来我俩去了一趟古玩市场，然后……”
他把刚才在古玩市场发生的事情以及徐来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
“刚从墓里挖出来的？”说话间，韩飞接过了徐来递给他的木盒，将木盒打开，取出里面装着的青花缠枝花卉纹碗。
一番端详后，捏着下巴缓缓点了点头：“嗯……”
见状，小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
“韩队，你居然还懂这个呢？你也看出来这是刚从墓里挖出来的了？”
“不懂啊，我就看看。”
“不懂你点什么头，搞的跟真的一样……”小葛小声嘀咕了一句。
韩飞：“？？？”
你又欠骂了是不是！
我点头是因为我在听你说话，你说完了我点头表示听见了，这有什么问题？
你这小……算了算了，大过年的，先不骂你了。
没理会小葛的吐槽，韩飞看向了徐来。
“那个摊主的朋友跟你联系了吗？”
“暂时还没……”徐来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有没有漏接的电话或信息，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那个摊主推给徐来的号码：“现在联系了。”
“接。”韩飞努了努下巴。
闻言，徐来二话不说接通了电话，还顺手打开了免提。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老马的朋友，是你买了那两只瓷碗吗？”
“那两只道光年制的青花碗是吧？是我买的。”
徐来此时正在警局大厅门口，在这个位置能清晰的听到外面马路上的车流声，这引起了电话那头男子的戒备，他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跟徐来聊事情。
万一要是被路人听见了再打电话报警，那可就完犊子了。
“你现在人在外面吗？要不等会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俩再聊？”
徐来也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警惕之意，连忙道：“那也行，正好我快到家了，等会到家再说吧。”
“嗯，那回头聊。”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从那头挂断了。
看着徐来手机上电话被挂断的界面，小葛不由的感慨起了这人的专业程度。
“这家伙，还挺谨慎的，听出我们在路边上居然一句话都不肯多说，生怕出问题。”
“是挺谨慎的，都跟警察搭上线了。”韩飞将瓷碗放回木盒并盖好，递给了小葛：“走吧，进去找个空的会议室再给他打过去。”
……
五分钟后。
谨慎的张正业接到了徐来打回来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那头安静多了，明显不是在大马路上，不过张正业还是问了一句。
“兄弟，你那边没人吧？”
徐来看了看身旁穿着警服的韩飞跟老何，随后回应道：“没人。”
“没人就行，那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你从老马手里买走的那两个瓷碗都是刚出土的东西吧？”
这么直白的吗？说好的谨慎呢……徐来都被整的有些不会了：“是，能看出来，要不也不能卖的这么便宜，所以大哥你是……盗墓的？”
“对。”张正业十分干脆的就承认了，紧接着还准备用骗之前那些冤大头的话术来骗徐来。
只是他完全没意识到，手机那头的人是个警察，此时正在警局里跟他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