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前天晚上碰见了许承欢,第2天上班之前各种不顺利。
穿着平底鞋,竟然还把脚给崴了。
走路一瘸一拐。
心里的烦闷更甚。
“这班今天是不能上了吧?”
本来上班就烦,又遇到了这种事情,谁的心情能好?
出门之前想要踹一下门,也不知怎么的,忘记了脚伤,竟把脚给二次踹疼。
这下直接肿得不成样子。
心里狂跳个不停。
胡先训见她烦躁的,像是有什么事情逼着,赶忙劝,“师傅,今天出门这么不顺利,我觉得你还是请个假,在家里休息。”
“有时候这就是预兆,指不定今天要遇到什么让人头疼的事情。”
男女都是有第六感的。
发生事情的时候自然也是一样。
许尽欢眉心狂跳,“今天有重要的大课,请假是不可能的,我先去找个东西。”
胡先训提醒的没有问题。
大清早这么不顺利,肯定是有问题的。
她回到屋里拿了一个东西。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早早就点开了按钮。
8点两个人到了地方。
聂国胜来得更早。
看见许尽欢翘着一只脚,“这是咋了?”
这徒弟可是今天的主力军呀,脚怎么伤着了?
许尽欢把出门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聂国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大清早不禁崴了脚,心脏不舒服,眉眼儿也在乱蹦。”
“这么多巧合的事情碰在了一起,肯定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师父,今天这节大课你就不要点我名儿了,让我当个小透明吧。”
学医的不应该有这种迷信心理。
有时候,有些事不得不信。
聂国胜自然不想让自家徒弟受委屈,“行,我尽量不点名,但要是遇到什么难解的题,你还是要站出来。”
“你们两个都要努力积极回答,这个事关你们二人去留。”
聂国胜可以把这张老脸豁出去,给她们两个人在仁和医院留个位置。
可被人说有背景没能力,往后的日子会特别难熬。
而且他这把岁数了,根本替她们撑不了太久。
所以靠他人还不如靠自己。
“知道了。”
许尽欢想着今天应该能把这场磨难给避过去。
然而事与愿违。
今天产科送来了好几个孕妇。
羊水栓塞这种要命的病,遇到的几率是几十万\/1。
今天偏偏让她给遇上了。
而且还是两例。
师傅需要帮手。
她自然不能躲在身后。
而且有人不愿意让她躲。
是一个年轻的大夫,而且还是张生面孔。
“聂老的徒弟,医术应该很了得吧,现在遇到了这么棘手的事情,你好意思旁观吗?”
说话没有那么冲,但话着实不好听。
胡先训想要抢先。
奈何她自己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病症。
“咱们都是同事,有能力就上,没能力在旁边学习,这不是很常见的吗?为什么一定要逼迫呢?”
她的打抱不平,没有引来对方的谅解,反而是不屑。
“这是怕走后门给暴露出来吧,没本事的就不要占着坑不拉屎。”
许尽欢想也没想,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有这时间瞎逼逼,还不如赶紧把人给救回来。”
她是真打。
没有打对方的脸,而是打在了他的肩头。
尽管已经维护他的脸面了,但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还是彻底伤到了男同志的自尊。
要不是别人拦着,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抢救室里羊水栓塞仅仅两三分钟就会要人的命。
已经进行了剖腹产,把孩子取出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止住血。
可是血流的太快了。
全身进行了大换血,还是治不了。
“现在只能摘除子宫保命了。”
这是所有大夫一致决定的结果。
许尽欢跑出来告诉了家属。
她的手套上浑身都是血。
患者家属压根没有询问孕妇怎么样,而是听到要摘除子宫,整个人闹了起来。
“女人摘除子宫,她还是女人吗,何况我们辛辛苦苦伺候了她差不多一年,还以为能生个儿子呢。”
“谁知给我们生了个丫头片子。”
“这是要让我们老林家断子绝孙呀。”
说话的是一个较为雍容华贵的老太太。
这一看就是婆婆。
不是许尽欢偏见,就这话肯定不是亲妈能说出来的。
“现在都面临保命的问题了,你还惦记着传宗接代,给我一句准话,救还是不救?”
许尽欢眉头皱得紧紧的。
之前也是生了一对双胞胎。
只是运气特别好,两个孩子都是顺出来的。
也没有遇到什么大出血羊水栓塞。
要真遇到这种情况,家里人肯定第一时间选择保她。
产妇的婆婆就是不吭声。
许尽欢看向了旁边的男人,“羊水栓塞要人命,只需要一两分钟,你媳妇儿已经进行了全身大换血。”
“勉强保住了半条命,现在就等你们最后一句话,让她彻底活下来。”
有些话她不能说也不好说。
可她替孕妇感觉心寒。
欢欢喜喜结了婚,满心期待地迎接孩子的到来。
孩子好不容易生了,虽然不是婆家想要的,但好歹生下来了。
这边还没有欢喜多久,自己就面临了这么大的生死抉择。
“真的只有摘除子宫这条保命的法子了吗?”
丈夫一看,有点唯唯诺诺,说话的时候还要看他亲妈。
许尽欢也不能责怪孕妇,当时结婚的时候为啥瞎了眼?
因为人都善于伪装。
婚前一副面孔,婚后又是另外一番面孔。
她又没有火眼金睛,能看透对方的内心。
这姑娘就是运气差,选了一个渣男。
可惜她没有重生的好运。
“要有办法,我们还会来征求你们的意见吗?”许尽欢手套上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这位家属,还请你尽快做决定。”
男人依旧搓着手在那里犹犹豫豫。
而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在旁边骂骂咧咧,“别人生孩子怎么没有事儿,就她矫情。”
“当年我在地里生了孩子,还能又扛着柴回家。”
“她嫁到家里什么活也不需要干,就等着生孩子,结果差点把命给赔上了。”
“我看她就是装的。”
许尽欢实在忍无可忍,刚要扯着嗓子冷喝一声时有人匆匆跑了来。
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瞧着也就40岁左右。
满脸焦急,汗水顺着她的鼻头落了下来。
“我家妞妞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