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拧着捕快的胳膊将其扔出去。
艾尔海森赶到时,见到便是紫莲澄立于包围之中,捕快提刀,却进不了她身旁三尺之内。
软绵绵的水袖有着千钧之力,击中胸膛,也能让打的人口吐鲜血。
貌似不需要他帮忙。
紫莲澄完全有能力一个人收拾这群家伙。
就这么想着,艾尔海森眼尖瞟到角落想要偷偷溜走的小胡子,于是欺身上去,绕后,趁着他来不及反应,一个手刀将他击晕在地。
吸取了刀疤脸的经验后,谁敢保证这个小胡子体内没有蛊虫作怪呢?
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
之前刀疤脸的尸体被你套了麻袋一路拖过来,现在估计还在柴房外放着呢。
放倒小胡子,艾尔海森扛着他从客栈大门走回去。
“让一下。”
话虽是这么说,但艾尔海森却是自己避开紫莲澄这边的打斗。
“阿朱,领头的我就先带回去审问了,你解决了记得回来,有大发现。”
路过的时候,艾尔海森还不忘对紫莲澄叮嘱道。
说完就头也不回走进去了。
紫莲澄:“?”
不是,就这么走了?好歹搭把手呢!
紫莲澄快气成河豚,心说你们夫妻俩都是如出一辙的气人,手底下也就没控制力道,东一下西一下砸的这些捕快眼冒金星。
几乎是把受的气都发泄他们身上了。
——
艾尔海森扛着小胡子一路赶到柴房。
店里的普通人大多藏在楼上去了,基本都躲在离月在的那个房间,跟云筱子挤在一块。
偌大的客栈空荡荡的,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艾尔海森赶到的时候,你正给自己斟茶。
你不知何时从大堂拿来茶壶杯子。
茶水是早就泡好的老鹰茶,已经冷了,你倒了一杯。
“喝吗?”你问倒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青栾。
刚刚他说了不少话,也不知道口不口渴。
青栾咳嗽了几声,还没喝呢,就咳出血来。
“行,看来你现在是没法喝了。”
你不客气的把一杯茶喝了个干净,耳朵微动,循着艾尔海森的脚步声看过来。
“海哥你回来了?喝茶吗?”
“闲心不错。”艾尔海森把小胡子丢下。
“急也没用,”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若是我猜的不错,六扇门早有谋划,野心不小,云镜宫正是他们的合作对象。”
“现在我们不仅被云镜宫盯上,还被六扇门盯上。”
“往深了说,如果他们还有信得过的盟友,说不定我们还有更多的敌人。”
“你怕了?”艾尔海森问,但却是反问。
“怎么可能,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能慌张。”
你放下茶盏,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不过区区六扇门罢了。”
你看向艾尔海森,唇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艾尔海森也跟着笑了,心照不宣。
无论平时做事多缜密,但这世上总是会发生意外。
人不可能永远活在自己构建的避风港内。
若是连面对未知危险的勇气都没有,那生活又有什么意思?
“倒是海哥,你没见过这个阵仗吧?怕吗?”
你凑过来,背手俯身,从艾尔海森身旁而过。
“近几年,唯一让我感到害怕的事情,就是那日青龙堂中,我营救你的时候。”
艾尔海森回答,
“谋划无用,逃离无门,纵然知道事件有转机,但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他们赶来稍晚半刻……”
“要不说赌博刺激呢,即便是我,那时也感到紧张。”
艾尔海森坦诚承认那时自己的忧虑。
这世上没有谁能做到全知全能,人贵在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不足,自信但不自大。
“现在还没到绝境的地步,害怕未免太早。”
他理解你的想法,明白你总是能绝地翻盘的原因。
说来简单,无非就是‘不放弃’三个字。
“你们两位……咳咳……能不能稍微顾及在场的我。”青栾把喉咙堵着的血咳出来,说道,“■堂主说,你们抓了一个疑似中蛊的人。”
“之前是一个,现在是两个。”艾尔海森目光落在昏迷的小胡子身上,
“这个还活着。”
新鲜的,先看这个。
青栾咳嗽个不停,可能是之前情绪激动扯到伤口了。
你跟艾尔海森把小胡子搬过去,让青栾能更好的接触。
“你没给他疗伤吗?”艾尔海森皱眉在你耳畔轻声询问。
青栾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都怕青栾看到一半没气了。
“我也想啊,但是他说内力疗伤对他完全无用,甚至还会加重伤势,所以也就只能给他喂几颗伤药。”你也小声嘀咕,跟他交头接耳,
“我之前哪知道他弱成这样啊。”
早知道就下手轻点了。
“你说阿朱见到这样的青栾会暴走吗?”回想紫莲澄跟青栾的关系,艾尔海森忧虑道。
紫莲澄是性情中人,万一见到青栾这副模样,情绪失控怎么办。
“没事,就一个阿朱,咱俩联手还是能压得住的,”你主打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摆摆手,
“实在不行咱们把离月叫下来,她抗揍。”
反正你是在场级别最高的,离月优先听你指挥。
艾尔海森:“……”
他就知道。
你一言他一语的同时,青栾也没闲着,将自己咳出来的血涂在手帕上沾满,随后捂住小胡子的口鼻。
这场面有些诡异,你看着也摸不着头脑。
“■堂主,你身上有带毒药吗?”青栾问。
“在房间里,需要哪种,我去拿。”你回复道。
“我身上有迷药,能用吗?”艾尔海森也问。
青栾听后思索几秒,问:
“是我当初调配的那一种吗?”
“是。”艾尔海森答。
“那可以,你拿来吧。”
艾尔海森从怀中拿出所剩不多的迷药递交给青栾。
青栾打开小纸包,将迷药药粉洒在小胡子的左耳处,还倒了些许进他的耳朵里。
“还真能用啊?”你有些惊讶,转而抬头问艾尔海森,“海哥你又是怎么知道这迷药能用的?”
“耐药性,”艾尔海森解释道,“云筱子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强的耐药和耐毒性,但当时这迷药还是对她有效果,所以我想这迷药可能不简单。”
你听后也是眨眼,这个点是你所忽略的。
看样子艾尔海森一直好奇这迷药的配方,也是另一种意义上来说的直觉很准了。
“没错,我调配的药都很特殊。”青栾也佩服艾尔海森的敏锐洞察力,“因为蛊虫的毒性,养蛊和中蛊之人都对毒药有抗性。”
“但这并不是我想得到的结果,所以我调制的药粉中都有一种特殊的成分,能够引诱蛊虫,使其陷入沉睡。”
“对任何蛊虫都有用吗?”你挑眉问。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咳。”青栾话一说多又开始咳血。
正当他咳嗽之时,一条小小的虫子悄然从小胡子的左耳爬出来,爬进迷药药粉之中,瘫住不动了。
青栾小心用药粉把虫子裹了个严实,最后用纸包起来。
“让它睡一会儿,我暂时也看不出来这到底属于哪种蛊,不知道母虫是否种在云凤昕身上。”
云凤昕养蛊的天赋当世无人能及,母亲当年记录的资料也不过冰山一角。
‘青鸾’圣女武学天赋并不高,身体也不是很好,不适合习武。但她悟性高的离谱,常常有奇思妙想,灵光一现,触类旁通,对武学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热忱,对江湖中各大武学研究很深,也自创了许多功法。
常人能得她两句指点,都是奇妙的机缘,而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学识。
因此得了她几年亲自指导的云凤昕,青栾也不知道她如今成长到了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