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云镜宫究竟有什么关联?”
艾尔海森问道。
对云筱子的敌意,对蛊虫的了解,以及自身体内的蛊毒。
看似被牵扯其中的青栾,说不定其实早就成为局内人。
青栾沉默,他并不想回答有关的任何问题。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艾尔海森早就料到他的反应,并不意外,
“算算时间,那时候你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知晓其中关键的肯定也不止你一人。”
记事不久的孩童,能同云镜宫有什么关联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那位收养他的朱雀堂堂主,不可能不知道。
——
“堂主,已经收拾好了。”
喜雀打点好车夫让其在外面等着,后返回报告,
“武林英雄会在嵩山麓集镇举办,阿朱少主应当就在此处。”
红鸾换了便于行动的衣服,面上也覆上薄纱,遮住了面容。
“英雄会上鱼龙混杂,且藏好身份。”
“喜雀明白,不过……”
“不过什么?”红鸾问。
“不过除了少主之外,■堂主应该也在。”喜雀回答,眉头微微皱起,“她似乎在谋划些什么,也不知道少主到底有没有参与。”
喜雀虽然对于这位年轻的白虎堂主十分欣赏,但真让她选择,她多半还是不会与其深交。
毕竟你太能惹事了。
年少时在组织中风头无两,树敌无数,四象堂中除开朱雀堂全数交恶。
‘冷面刽子手’这个称呼便是那群人那时对你的蔑称。
当然现在的‘笑面虎’也没好到哪儿去。
你就像是风暴的中心,身边注定不安生,生活注定不平凡。
气运这种东西还是有些说法的,喜雀反正是不想沾惹。
“■■■也在吗?那很好了。”相较于喜雀的担心,红鸾显然放松许多,
“她是个好孩子,阿朱待在她身边我很放心。”
红鸾长舒一口气,同时想起自己膝下的另一个孩子,垂眸道,
“也不知道阿青在西域过得如何……”
“喜雀,你们上次有见到他吗?”
“当然。”喜雀回答,“赖玉龙不敢动阿青,他在西域除开行动受限,也没什么别的难处。”
青栾作为质子,朱雀堂退一步的情况下青龙堂也不敢造次,不然闹得太难看捅到首领那儿就得不偿失。
喜雀上次还看见那小子早上起来浇花呢,真是有闲情雅致。
“阿青他……”红鸾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叹息道,
“那孩子懂事太早,太苦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轻轻摇头,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跟阿朱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过往不是他一个孩子需要承担的。
红鸾抬头,看向远处山间的薄雾,喃喃道,
“喜雀啊,我很多时候会做梦。”
“这是‘枕月栖心’的效果,”喜雀候在她身边,回答道,“安眠的熏香只会让人入眠,但无法阻止多梦。”
因为心绪杂乱不堪,所以睡着了也会有梦境缠绕。
这无法避免。
“我没有怪你。”红鸾轻笑一声,但只有一下,笑容就淡了消失,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我回到了过去,及时阻止那对狗男女的诡计。”
“姐姐和宸极没有死,青栾也没有中毒。”
“我,姐姐,还有宸极就在以前那个院子的树下坐着说话,”
“两个孩子在不远处,一起在阳光下玩耍。”
可是梦醒来,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