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没事就好，这是怎么回事？”
张凝霜也意识到这样太奇怪了，她撩小枫衣角其实是想要检查下腿上是否有伤口的，但在小枫眼中怕是跟变态差不多，有种掀小女孩裙子的感觉......
“啊啊啊！！好一个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嘶~但也就这样，哈哈！”
坑洞已经被烧红，中心的一团绿雾在火焰中疯狂挣扎，但看起来还不算很惨，还有力气叫嚣。
“就是这么回事，肖安的状态很不好，所以在跟我的小染交手几回合后就逃跑了，我看他这么虚弱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就追了上去。
结果就跟你们现在看到的一样，他被小染打得重伤濒死，我想着干脆把他留给你们报仇啊~”
蓝枫逃离凝霜姐姐魔爪才开始睁眼说瞎话，反正当时发生的事情就几人知道，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坑洞中，哪怕肖安被灼烧得痛呼不止也听清那卑鄙无耻的小女孩在胡说，当即气得全身冒烟，立马想要开口戳穿这可恶家伙的真面目。
“放屁！！明明！呃啊啊！”
话没有完全说出，肖安全身涌现出一股虚弱感，精神萎靡到极致，连感知都虚弱许多，再也无法看清周围。
那凄惨喊出来的声音越发细小，直至只能含糊不清地呃呃乱叫。
他甚至来不及思索这是怎么回事，思绪变得极为分散，火焰对他造成的疼痛已经极为细微，他觉得自己应该快死了。
焰蹙起细眉，红眸不禁疑惑扫了眼在一旁安静站着的小白毛，刚才肖安的气息突然减弱非常多，本来还能烧一会儿的，现在看来已经撑不下去了。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小枫隐瞒了不少？”
张凝霜又不是真的笨蛋，哪可能这么轻易被忽悠过去，刚才肖安的反应也说明了事情未必就是小枫说的那样。
“哪有啊~凝霜姐姐总不会相信肖安的胡话吧？我看他现在都要走马灯了，不要太小看我的小染哦~五星诡异哪里有弱的啊。”
蓝枫眨了眨带着一层水雾的无辜双眸，小脸上闪过一丝被怀疑的悲伤，其实说啥都可以啦，凝霜姐姐又没有亲眼见到，哪怕有所怀疑也无所谓。
“话是这么说......”
见小枫快要哭出来了，张凝霜只好收起追问的想法，轻飘飘略过这个话题，只要小枫没事就好。
焰在一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笨蛋大姐这就放过小白毛了，难怪可以一直瞒着，看来还是要看她才行。
注意到焰瞪过来的红瞳，蓝枫悄悄往凝霜姐姐身后躲藏，焰应该猜出不少了吧，这个时候暴露也无所谓啦。
反正到了她正式对焰发出请求的时候，成功的话焰总会知道的。
要是不愿意以后就经常让焰帮她打工，并且时不时过去找她打架，哼哼~
“咳咳！看来我是真要死了，确实如你所说，死在失败品手上会少一点罪恶感吧。”
坑洞中突然传来一声咳嗽，蓝枫不由把目光投下，只见绿雾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根手指粗细。
这话也许就是肖安最后的遗言了，挺让蓝枫意外的，这恶劣家伙居然还真认同她说的话吗？
肖安已经无法变化成人形，视线也早失去，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医院病房中，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他躺了上去。
最后一缕青烟被火焰吞没，他到底没能逃出去，焰过来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他怀疑自己逃跑的小动作早被那白发小女孩发现。
所以他最后放弃了挣扎，他太累了，就这样被焰送去跟他们团聚也挺好的。
“结束了啊......”
张凝霜望着火焰缓缓熄灭，嘴上小声呢喃，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非常复杂，有放松有激动还有淡淡悲伤。
哪怕手刃仇人曾经的一切也无法回来，除了慰藉一下自己心灵，似乎也没有太多快感......
“焰！跟我回家好不好？”
见焰一言不发，迈开脚步准备离开这里，张凝霜快步冲上去拦住喊了一声。
“不好，你有什么资格挽留？就凭你当年眼睁睁看着妹妹被烧死？”
焰停下脚步，红眸平淡望过去，嘴上没有任何留情，一把撕开张凝霜心中的疤痕。
张凝霜心脏感到一阵抽痛，不管多少个日夜她都会回想到那天妹妹眼中的绝望与失望。
只有每月被红雁的黑焰灼烧时心中的痛苦才能缓和下去。
啪嗒~啪嗒~豆大泪珠从她脸庞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
“焰...我知道你不愿接受我的道歉，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原谅，但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的。”
也许有很多话可以说可以狡辩，但张凝霜知道任何理由都抵消不了那些火焰给妹妹带来的痛楚。
不远处观望的蓝枫眼眶红红的，泪腺总是在这种时候发力，她再强硬的内心都比不过身体上的反应。
不过焰这次应该会给出不同的回答了吧，刚才焰离开的时候没有化作焰火一飞冲天，其实就已经给了凝霜姐姐机会。
焰张了张小嘴，小手猛得握紧，她咬牙切齿地说：“让你体验一次烈火焚身也愿意？”
先不管凝霜姐姐有什么反应，反正蓝枫听呆住了，连忙跑到焰对面劝道：“不行，凝霜姐姐会死的！”
焰这家伙在搞什么鬼？蓝枫心中有些慌，让你接受也不是这么接受的啊，凝霜姐姐只是肉体凡身，被焰的火一烧跟赔命有什么区别？
本身这事在蓝枫看来凝霜姐姐并没有过错的，那种情况她冲上去也只是一同陪葬，还不如先保全性命，不然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当时凝霜姐姐是真打算冲上去的，并不是眼睁睁看着焰被烧死。
当然这在焰眼中就没有这么多道理了，她会觉得姐姐抛弃她，放任她被烧死也很正常。
“小枫让开吧，如果焰觉得这样可以解气的话......我可以的！”
张凝霜擦了擦眼泪，并没有过多犹豫，乌黑双眸凝望过去，眼中没有任何退缩。
火焰她早已经不再惧怕，当年拘诡所中这么多诡异，她偏偏选中了红雁是有缘由的。
在了解到契约红雁的副作用是不定期的灼烧后，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了。
“不让！”
蓝枫的态度同样坚决，不管焰是不是真的打算让凝霜姐姐体验火焰的味道，她都不会让的。
“焰姐姐......你的年龄应该比我大吧？我知道你不会不清楚那种情况凝霜姐姐冲上去会发生什么，如果实在气不过想烧点东西可以烧我。
我可以自信的说火焰灼烧带来的痛苦远不及我以前的病痛，不过......能不能不要把我皮肤烧坏了？”
她弱弱地问了一句，被焰烧一烧倒是没有什么，毕竟她烧不坏，起码比凝霜姐姐被烧好得多。
实在不行她就不得不用点粗暴手段，好好教育一下眼前固执的红发小萝莉了。
“小枫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这是坏事哦，许堇要是知道了，会出来把焰砍死的，甚至发狂起来把红枫区砍掉都有可能。”
病染不理解地劝说一句，小枫明明可以更强硬一点的，干嘛要迁就焰啊，冲上去揍一顿不就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