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只有查出内鬼，找到佳禾窃取配方的证据，利用法律武器反击！”
张成和说完最后一句，也有气无力地坐下了。
“查？”
“怎么查？”
“掌握完整配方的只有已经离开琳琅的李总，以及姜总父女，其余的加工厂、原料商以及公司内部高层都只知道部分配方，查谁？从哪里开始查？”
“依我看啊，琳琅这次是真要完蛋了，没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绝地反击的。”
……
张成和的话让会议室的很多股东和高层们感到很不满，因为这就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如果真是配方泄漏，那么各大加工厂、原料商都有巨大的嫌疑，这要是查下去还不得把整个琳琅翻个底朝天？
恐怕还没等查出内鬼，琳琅就特么的先完蛋了。
等琳琅垮掉，查出了内鬼又怎样？
佳禾的体量太小了，就算把整个佳禾赔给琳琅又怎样？根本填不了那么巨大的窟窿！
现在琳琅的负债，可是高达四十多亿啊！
随着琳琅股市不断缩水，想填上这个窟窿的难度也越来越大，越挣扎死得越快！
“不！”
“谁说不好查的？”
“现在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查他肯定错不了！”
就在会议室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韩伟突然站了起来，满脸自信地对会议室的一众高层喊道。
“韩伟？”
“你这马屁精有什么话赶紧说，现在琳琅还顶得住，只要揪出内鬼算你头功！”
“对啊，怎么把韩伟忘了，这货可是市场部经理啊，查配方泄漏的问题，他的线索应该比较多！”
……
韩伟的话立马就引起了众多琳琅高层的注意，此时会议室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哼哼！”
“就你们这帮窝囊废还想查内鬼？你们这辈子都查不出来！”
见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韩伟顿时暗笑，心里甚至鄙夷。
窃取配方的就是他自己，只要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别人查到死都查不出来！
“咳咳！”
“诸位股东经理们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道来。”
韩伟装模作样地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开口：“如果按照常规的办法肯定是查不出来的，但是大家仔细想想，掌握了完整秘方的三个人里，有一个人最近可是离职了哟！”
“去查那些加工厂、原料商都没用，因为根本不知道去哪找证据，而且那些厂商也没有泄漏配方的理由，与其浪费时间去查他们，不如一针见血地查查那个人！”
韩伟刚说完，原本吵闹的会议室再度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神色诡异地看向主座的姜国栋。
大家都明白，韩伟口中的那个人，就是不久前被姜宁扫地出门的副总经理李夕！
那些加工厂和原料商确实没有泄漏配方的理由，但是李夕有啊！
“这……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难道是李总被赶出琳琅，气急败坏以后投敌了，是他把配方交给了佳禾？”
“确实……有理有据啊！”
“你们少特么张嘴就来，有些新股东不知道，老股东难道还不知道么，那些配方就是李总研究出来的，当年要不是李总，琳琅早就完蛋了！”
“就是，你们还真以为李总是个想攀姜总高枝的凤凰男啊？没点本事能在琳琅当三把手？”
“而且李总跟姜董的关系极好，就算离职了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
很快，台下的新股东和老股东们就韩伟的猜测展开了争论。
但是由于李夕跟姜国栋关系特殊，所以很多人也只敢小声比比，生怕惹怒了姜国栋。
争论的风向基本五五开，新股东都怀疑李夕，但老股东都不相信李夕会出卖琳琅。
虽然李夕是被赶出去的，但是琳琅也回购了股份，在短时间内把钱打了过去，应该不至于这么记恨琳琅才对！
虽然争论的声音不大，但都被主座上的姜国栋听了进去，他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依旧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虽然舆论没有一边倒地怀疑李夕，但是韩伟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成功在很多人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哼！”
“既然如此，我再来添一把火！”
韩伟嘴角勾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然后继续扯开嗓子：“各位老股东，我韩伟知道你们是跟李总一路打拼过来的，你们的感情很深厚。”
“但是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不报警把李夕抓起来拷问调查，我们该怎么跟琳琅的客户们交代？大家说对不对！”
砰！
突然间，一个烧得滚烫的茶壶迎面砸来。
“啊啊啊啊！”
“好烫好烫好烫！”
滚烫的茶水泼溅到韩伟身上，手上和脸上的皮肤瞬间被烫红，痛得他蜷缩在地上不断惨叫打滚。
这突如其来的茶壶直接把他给砸懵了，回头一看姜宁和姜国栋正神色冰冷地看着他！
“韩伟，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没有任何人可以怀疑李夕，谁都不行！”
“琳琅不会报警调查李夕，想走的人现在就可以走，但已经亏掉的钱你们自己认栽吧，公司不会给你们补！”
姜宁冷眼看着韩伟和那些质疑李夕的新股东，语气极为冰冷。
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李夕！
如果不是李夕，琳琅也走不到现在！
“宁宁说的没错，想走的现在可以走了，你们持有的股票自己拿去抛售吧，公司不会内部回购！”
姜国栋点了根烟，语气中带着威胁。
现在这个情况，如果琳琅不主动接收那些抛售在市场上的股票，股东们手里的股票基本上是卖不出去的。
想走没问题，资金得套牢在琳琅！
姜国栋把李夕当成亲儿子一样看待，那孩子的品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绝对不可能出卖琳琅的，更不允许有人怀疑他！
现在琳琅内部已经人心不稳了，有的人想走也留不住。
如果最后琳琅真的撑不住了，姜国栋会尽全力帮那些陪着琳琅走到最后的股东解套，让他们不至于背上一辈子无法偿还的债务。
因为琳琅的债务如果还不上，那就得由董事会的股东们来偿还。
让那些跟琳琅打拼到最后的老伙计背上沉重的债务，姜国栋于心不忍……
果然，在姜国栋一阵敲打之后，再也没人敢把黑锅往李夕身上扣了，就连地上的韩伟也老实了起来！
“是是是！”
“董事长，姜总，刚刚是我胡说八道，我不该满嘴喷粪诬陷李总，对不起！”
韩伟爬起身来，对着姜国栋父女点头哈腰，活生生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栽赃嫁祸给李夕时的威风？
那些老股东见状，心里对这货更是鄙夷！
“滚！”
姜国栋厉喝。
他现在看到这个韩伟就烦！
想不出解决办法就算了，还在会议室里胡说八道煽风点火，要不是现在琳琅着急用人姜国栋早让他滚蛋了！
韩伟如蒙大赦，佝偻着腰屁颠屁颠地离开了会议室。
在出会议室的瞬间，韩伟脸上谄媚的表情瞬间变得阴冷、狠毒！
“老东西，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等琳琅破产，老子也要试试你女儿的滋味！”
韩伟咬紧牙关，脸色阴翳地往医院赶去。
刚刚姜宁扔的那个茶壶，是真的把他给烫伤了，必须赶紧处理伤口！
这次搞得这么狼狈，无论如何也要让宋天文给他加钱，谁让那家伙要求他在会议上挑拨离间给李夕泼脏水的？
刚刚他在会议室做的一切，全都是宋天文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