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四平，你要求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做到了，现在，该说说我想知道的那件事了吧？”商羽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个没有头的小鬼，他将眼底的情绪全部压住。
和鬼怪打交道，最忌讳地就是暴露自己的情绪。
“如果你是想问俺死后那段时间的事情……俺这几天只想起来了一些，不全。”楚四平阴沉变形的声音响起，听得人难受。
“没事，有多少说多少。”
“俺死后，就一直被困在那个房子里面。一开始本来是想报复他们的，可是俺发现俺根本靠近不了他们。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只知道报仇。再后来，等俺又有意识到时候，另外两个已经来了。他们比俺厉害，俺本来以为俺又会被排挤，但没用。房子很大，俺们平时都不怎么见得着面。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你有没有见过一只和你一样横死的，二十多岁的小鬼？”
楚四平摇摇头：“没有。”
另外两只小鬼的神智被祛除了，问不出任何东西。而楚四平这里，问了相当于没问。
商羽和武金对视一眼，收了楚四平人罐中，随后走出地下室。
温暖的阳光笼罩在身上的一瞬，商羽还有些恍惚。
“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武金摸着下巴。
商羽打了个哈欠，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眼底黑眼圈有些重：“是啊，那么重的阴气，要杀人早开始了，但偏偏是最近半个月才来的。而且，最开始顾总他们说的，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昨天咱们回去看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武金有些头疼地蹲下，他才醒多久，案子多就算了，还时不时穿插个这么烧脑的。
他还在思索其中会不会还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就见商羽又打了个哈欠。
“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隔三差五的就看上去没睡好？”武金关心道。
商羽尴尬地咳了一下：“可能是半夜踢被子吧？”
“老这样也不行，咱们天天和小鬼打交道本来就损阳气，你晚上还不好好睡觉！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听到了没有？”
的确该早点回去休息了！商羽看了眼楼上的房间，要是继续住在客栈，肯定得继续和祁璟韬住一屋。反正他也好久没回家了，今天正好回去一趟。
祁璟韬今天又不在，不知道在忙什么。今天没有新的案子，他们就在办公室里轮流当了会儿客服，挨到下班的时候，商羽便先出门回家了。
他想着，等晚点儿再给祁璟韬发消息说自己已到家今天不用等他了，这应该不过分吧？
说起来，楚四平的案子破得虽然快，但这一系列的后续处理，到这几天才结束，满打满算，几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算算日子，再过个几天就是除夕了。
而他和祁璟韬，在一起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但总感觉，他们已经这样很久了。
“商小羽，哪儿去啊？”
楼梯拐角处，商羽遇到了正要出门的肖楠和赵成钰。不过这俩看上去比较生疏，可能是才吵了架。
也不难怪，都说办个婚礼事情很多，脾气再好的人也免不了发几次火。
肖楠性子本来就比较急，而赵成钰又是那种闷声不响的性格，他俩前几天有次吵得很厉害，还是祁璟韬出面调解的。
“楠楠姐，赵哥，我正准备出去一趟呢！这么巧！你们也要出门？”
“嗯，我们打算去新房看一下。”赵成钰说道，肖楠将脸撇开，面色不悦。
商羽和赵成钰大眼瞪小眼，转瞬间完成了一笔交易：“楠楠姐！我最近发现一家火锅特别好吃，你们急不急？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你赵哥让我少吃火锅，我还是别去了，免得待会儿某人要叨叨！”肖楠干巴巴地说道。
“啊？那我一个人去吃好孤独啊！”
“小羽，你说的是不是南门新开的那家？”
商羽没听过，但一个劲儿应和：“对对对！”
“楠楠，那家挺好吃的，咱们要不去试试？”赵成钰偷偷摸摸地想要去勾肖楠的小手指。
肖楠转身别开：“手拿开，去开车！”
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赵成钰傻笑着拿着车钥匙去开车，商羽连忙扶着肖楠过去。
这个店烟火气很重，赵成钰十分殷勤地跑前跑后，将一切都给肖楠安排得妥妥帖帖。
虽然得当一次电灯泡，但能够白嫖一顿火锅，倒也不错。
看着面前二人拉扯着拉扯着就恢复了原有的状态，他们这种，属于经常打打闹闹的欢喜冤家。
那他和祁璟韬呢……是哪种类型？
还没想通，手机震动一下，是柳夏的消息：“小帅哥，你让我帮你查的祁爷的消息有下落了，今晚来陪姐姐喝酒，姐姐告诉你！”
之前从祁璟韬那儿知道柳夏是三千年的狐妖后，商羽就去直接问，结果柳夏十分坦然地就承认了，还自己给出了很多证据。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八点多，吃得也差不多了。
赵成钰结了账，商羽送他们上车，就以自己还有事为借口离开了。
这里到自由飞翔酒吧，地铁就十多分钟。
“小帅哥，你可算来了！姐姐等你好久了呢！”柳夏坐在门口的一个卡座内等他，见到商羽的一瞬就站起来要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结果被人躲开，“怎么了？家教这么严啊？”
虽然找人当过军师，但她应该不知道吧？商羽有些惊奇地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的？”柳夏牵着商羽的衣摆往里走，“你身上由内而外地散发着那个老男人的气息，我不知道才怪！”
二人走到最里面预留的一个卡座坐下，这里可以纵览全局，又足够隐蔽不引人注目。
“姐姐想喝什么？”商羽就要扫码，柳夏按住他的手，“怎么了？”
“今天说了，你陪姐姐喝，所以，这顿姐姐来请。”柳夏离开他的手时，手指还在人掌心摩挲一下。
她拍拍手，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提色彩缤纷的酒：“我们这儿的新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