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玩儿的地方很多，但是因为是节假日，门票难买，都需要提前预约。
在紫禁城门口的时候，商羽还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祁璟韬这件事，毕竟，祁璟韬看上去就很少出来旅游。
然而，祁璟韬却直接拿出了预约二维码。
元旦这天，要约这里，得花不少功夫啊！
所以说，祁璟韬之前就计划好了要带他来这儿？
商羽脸上的笑容压不住，祁璟韬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直到完全进去，他才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第一次来上京，也是第一次来紫禁城！”商羽笑嘻嘻地说道，同时再次佩服自己的审美。
当然，祁璟韬的脸穿什么都好看！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挪不开眼。
“看出什么了？”
商羽连忙回神：“我在想，祁爷以前是在这儿工作的吗？”
祁璟韬目光四处望了一圈，这个地方和他记忆中的差不多，只是，记忆中的紫禁城从来没有这么多人。
“我以前，就从那个门进来，然后上殿见皇帝。”祁璟韬边走边说，步伐熟练，这是他走了千遍的路，“有时候是去御书房，不过那都是大明朝时候的事情了。”
已经那么久了……那明朝覆灭的时候，祁璟韬在想什么？宋朝覆灭的时候，祁璟韬又在想什么？
两朝归隐两朝入仕，祁璟韬一个人，是如何走过来的？
看着那个背影，商羽垂头丧气地说道：“祁爷，抱歉啊！勾起您的伤心事了。”
“不算伤心事。”祁璟韬转身看向他，“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八岁当地闹饥荒，父母都饿死了。从那时候起，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这世上不再有饿死的人。一千年了，如今终于实现了。”
祁爷怎么忽然说这些？商羽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就顺着他的话说道：“那恭喜祁爷，这盛世，如您所愿！”
祁璟韬眼中满是笑意，商羽忘记了祁璟韬的忌讳，拿出手机就拍了下来。
拍完了，他忽然意识到祁璟韬从不拍照。
“祁爷……我我我我我马上删！”商羽手忙脚乱地就要点删除。
“我看看。”祁璟韬走过来，“拍的不错，不用删了，发给我吧！”
商羽不明所以但商羽照做，祁璟韬点击保存，又打开相册。
好巧不巧，商羽就在这一瞬凑过来。发现了祁璟韬相册内的上一张照片，这是……当时他被水花魁暗算的时候！
这照片谁拍的照片？怎么会……
不对，祁璟韬为什么会保存这张照片？
“祁爷，刚才那张……”
“哦，这是楠楠当时拍的，水花魁那次。”祁璟韬两个呼吸间编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楠楠就拍了照，让我从梦境中出来后通过照片可以看出一些当初的端倪。”
“哦~”商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祁爷保存着照片这么久，是不是因为您……”
他特意将尾音拉长，祁璟韬一个不字即将出口，他却继续道：“忘记了！”
有台阶哪儿有不下的道理，祁璟韬嗯了一声，指了指前面某个方向：“去那儿看看！”
说完他就已经率先走了出去，这背影，大有逃跑的风姿。
这模样，不得不说，稳了！
商羽眼底尽是笑意，月城那晚，祁璟韬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对我有意思！
再次确定这一点后，商羽蹦蹦跳跳地追了上去。
后面逛得很高兴，主要是商羽看上去极为高兴。祁璟韬毫不怀疑，商羽可以和每一个遇到的路人称兄道弟。
午餐是就近随便对付的，晚餐商羽主动开口：“祁爷，您提前预约紫禁城请我玩儿了一天，那我要不请您吃晚饭吧！地方您定！”
祁璟韬不想承认一早就准备着元旦带商羽带上京到处逛逛的事情，便一言不发的打了个车。
上京市的堵车令人头疼，但这位司机师傅却很有实力，避开了那几条特别堵的路。
最后，车辆在一个比较老旧的居民区停下来。
“这家的烤鸭开了好几十年了，味道很好。”祁璟韬走在前面。
之前听肖楠说，祁璟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带着那些捉了的小鬼到上京来一次，想必对上京很熟悉的，也就不奇怪能够找到这里了。
如祁璟韬所说，这家烤鸭出奇的好吃，商羽吃得很撑，一直到晚上回去都还撑得难受，就在客厅里不停转圈。
祁璟韬则坐在边上处理邮件，目光时不时地跟着商羽转几圈。
商羽偷偷摸摸开着万象瞳感知这里的一切，祁璟韬的小动作他尽收眼底。
果然，他果然没猜错！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个时机。
找个什么时机呢？
“祁爷，之前我外公教了我个法子，能够分辨替灵傀环境里的真人和假人。
“什么法子？”
什么法子呢……商羽绞尽脑汁走了两圈，最后编出来一个：“通过感知气息！”
“嗯，是个好法子，但是不实用。”邮件太多，祁璟韬处理得有些心烦意乱，也就没有察觉到商羽这话里别的意思，“能察觉到替灵傀的人不多，更别说进入幻境里了。”
“祁爷，但是我实验了一下，还不知道成没成功。”
“怎么说？”
商羽忽然在祁璟韬边上坐下，挤着他说道：“我上次中替灵傀的招数的时候，认出了一个真人，您觉得我认对了吗？”
祁璟韬忽然明白了他今天在这儿旁敲侧击的意思，笑了笑：“你希望自己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这副模样，让商羽联想到了狐狸。
他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和祁璟韬打迂回战，很明显，他不会占上风。
商羽抬手按在祁璟韬的笔记本电脑上：“祁爷，所以说，那天饭店里的，是你本人吗？”
事情，似乎不该发展成这样……祁璟韬心动至之余，终于再次意识到这个被他忽略很久的问题。
“祁爷，怎么不说话？”商羽强压情绪，努力保持面上的镇定，“所以说，我是成功了？”
祁璟韬吐出一口浊气，将商羽的手从电脑上轻轻拨开。
所以说，那天的话祁璟韬的的确确都听到了！
“祁爷，今天是元旦，您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这些东西啊？”商羽偷偷地和祁璟韬拉开了半拳的距离。
“想做什么你？”
“我等您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