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爷……是祁爷！
明明只是遥遥相望的一眼，他就有些方寸大乱的感觉。
“商小羽！”肖楠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楠楠姐，他这很明显是在看帅哥啊！”蒋元笙罕见地开口，众人顺着商羽的目光看过去。
“妈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马晴儿由衷地感慨道。
“别想了，这一看就不是直的。”武金忽然开口，几个小姑娘幽怨的目光顿时看了过去。
马晴儿：“那他边上的美女是怎么回事？”
“兄妹啊！这不是很明显吗？”武金两手一摊，看向赵宵，“是吧宵？”
不是直的？
商羽脑海中忽然就只剩这四个字了。
他不知道，这是替灵傀在暗中捣鬼，让他愈发觉得幻境美好。
“羽哥不是喜欢这种吗？”赵宵拍了商羽的肩膀一下，笑了笑，“怎么不去要个联系方式？”
赵成钰也跟着起哄：“是啊商小羽，你都看傻了吧？”
肖楠凑了过来：“机不再是失不再来哦！”
什么幻境，什么幻象这一刻在这群人的渲染下都被商羽抛之脑后。
在他极为纠结的时候，蒋元笙说出来最为关键的一句：“很多事情，要是不主动，就不会有结果。”
不主动……就不会有结果……
对！得主动！
他深知自己的长相在圈子里是很吃香的，他还是明宁大学的毕业生，虽然学历只有本科但他是优秀毕业生！
在学校当物理老师那段时间，班级分数蹭蹭上涨，虽然只是个普高，但是，班上没有不及格的！
要不是辞职了，现在至少是个区优秀教师。
我长这么帅，这么优秀，阳光开朗乐观大方，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商羽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朝那边走去。
“哥，你说好这次好好陪我玩儿的！怎么又开始忙工作了？”白夭的声音传入耳中，祁璟韬只是摆摆手，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诶？小帅哥，你有什么事吗？”白夭看见了走来的商羽。
祁璟韬也适时抬头，二人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块。那不是目光的撞击，而是祁璟韬拿着一把小锤子钻进了商羽的胸腔，在他心脏的轻轻一敲。
他的心，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你好，我能不能……”
怦怦——
眼前的画面如同老式电视的雪花屏那般一闪，
祁璟韬放大的脸忽然出现在商羽面前，这个距离，是他万万不敢想的。
肩膀上传来重感，那是祁璟韬一只手放在那处。
他熟悉的声音响起：“商羽，你听好了，这种歪门邪道，绝不能碰！知道了吗？”
歪门邪道？什么歪门邪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是！祁爷，您知道的，我最听您的话了！”自己的声音响起，自己的手也抬起来握住祁璟韬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只是一手握住一根手指轻轻地摇晃，“祁爷……”
“喂！这孩子，是真傻了！乐坏了！哈哈哈哈——”
商羽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是武金。
“这不是要到了吗？看把你乐的。”
肖楠也过来查看。
到底哪里才是真实的？现在这儿？没有鬼怪，所有人都在，爸妈也都还活着。
还是那个父母都不在的现实，和祁璟韬不会有任何可能性的现实？
商羽有些混乱，到底哪儿才是真实的！！！
“走走走！咱们去玩儿大摆锤！”
马晴儿一手推着商羽一手推着蒋元笙，肖楠拉着赵成钰，武金拦着赵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大摆锤。
大摆锤？大摆锤！不不不！我不去！商羽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马晴儿在边上兴奋地尖叫，和在另外一边的肖楠形成了二重奏，赵成钰时不时地伴奏一二，武金逐渐变成了主唱。
赵宵原本还很淡定，但到了高处，忽然就坚持不住地叫出声来。
倒是蒋元笙，一直都很淡定，仿佛看破红尘世俗。
如果说这里是假的，为什么大摆锤上的感觉如此清晰！清晰到商羽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甩出来了！
这不是真实世界？那是什么？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蒋元笙！
对，说不定这儿的蒋元笙也和外面的一样，是个追求世界真相的人！
从大摆锤上下来后，商羽腿软脚软，但其他人倒是都很兴奋。
手机在他拿到的时候响了，来源是刚才加的祁璟韬。
“大摆锤感觉怎么样？”
商羽看看着这条消息，耳边仿佛出现了祁璟韬的声音。心跳不由得变快了一些，他甚至开始思考该如何回复。
至于刚刚想的世界的真相，那是什么？为什么要去想？
武金已经凑了过来：“可以啊商小羽！这就聊上了！”
“诶嘛！金哥你吓我一跳！”商羽一个激灵，不对，这不是现实世界。
祁璟韬只会在边上默默看着，就算他真的关心大摆锤的感觉，他也不会直接就问。通常情况下，都是别人察觉他的想法，主动说出来的。
这不是真的，这并不是真实世界！
但真实世界，祁璟韬和他之间是绝无可能的……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无限的诱惑，那种诱人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淹没。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时间存在吗？物质存在吗？祁璟韬存在吗？武金存在吗？
他们都是存在的吗？
这个世界是存在的吗？
我——是存在的吗？
怎么证明这个世界就不是假的？怎么证明那个世界就不是真的？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发展，父母都还在，有朋友，有亲人，甚至马上可以拥有爱人……
如果这还不算是真？那外面那个，要亲人没亲人，父母双亡，爱而不得的世界，凭什么是真的！
顺心如意的世界不是真的？
难道一定要歌颂苦难的世界才是真的？
苦难有什么值得歌颂的？值得歌颂的，是人！
既然是人，那么世界是不是该认为是以人为本的？
既然是以人为本的，为什么——我不能自己选择哪个世界是真哪个世界是假！
商羽整个人都愣在原处，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承认吧，承认吧！这才是真实的世界！难道你不想要父母？不想要健康的亲友？不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商小羽？”肖楠的脸忽然逼近，“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对劲？”
“你不能证明两个世界的真假，那为什么，不选一个你喜欢的作为真实世界生活下去？”
“闭嘴！”商羽捂住耳朵，面色发白，冷汗直流，整个人忽然就跪在地上，用脑袋不停地砸着地面，“闭嘴！你是什么东西！放我出去！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还给我！”
“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