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我的时间。”
林一凡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被整整浪费了4个小时的时间！
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
剩下的61个练习生，都在害他的命！
今天第一名表演的练习生刘璐，让他眼前一亮。
那小嗓，听的他浑身酥软，一听就知道是童子功打磨出来的。
头腔共鸣，真假声结合，戏曲韵味十足。
那一颦一笑，浑然天成。
开门红啊！
林一凡无比期待接下来的候选人，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第二个，第三个，……。
每考核完一个，林一凡的脸就黑一分，到最后一个结束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黑如锅底，看不清五官了。
他刚开始的时候，还担心优秀者太多，会让他难以抉择，准备先淘汰明显实力不足的，再考核一次，定出最后的胜者。
现在不用担心了，耳朵没聋都知道胜者肯定是刘璐。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最让他气愤的是，这些练习生太没有自知之明。
会唱几句戏词，有点那个腔调，就敢报名参加考核。
这不纯祸害人嘛！
他林一凡的耳朵是摆设？
还是他林一凡愿意凑活用？
明摆着不可能通过考核，还非要报名参加，浪费他们的时间，也浪费他的时间。
“林总，消消气。”
小忠看了眼门口，被走廊的灯投射在地板上的，密密麻麻的人头。
他可以想象到那些练习生，殷切的表情。
“她们也只是想抓住所有有可能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
他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非常了解普通人想跨越阶级，想功成名就有多难。
碰到机会，第一时间考虑的不该是这个机会适不适合自己，而是立即伸手尝试抓住。
后面能不能成另说，先干了再说。
因为你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有类似的机会。
他们只是想成功而已。
所以小忠并没有觉得那些练习生有什么错，反而很欣赏他们的勇气。
林一凡的脾气，众所周知。
他们这样莽上来，后果很难说，风险非常大。
“算了算了。”
林一凡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带刘璐去艺人部签合同，剩下的人，让他们跟着郑国伟去吃夜宵。”
林一凡也只是恼火自己的时间被浪费了而已，并没有打算把那61个练习生怎么样。
“还有。”
林一凡对缩着脖子，聚精会神盯着桌面的郑国伟说道：“郑总监，下次你不用太着急，核实的仔细一点，我没那么赶时间。”
他明确要求是要学过戏曲的女练习生，而今天参加考核的女练习生里，明显只有刘璐，正儿八经学过戏曲。
其她练习生，都只会咿咿呀呀几句，连个架子都不会摆。
完全和他的要求对不上号。
“是，我下次一定仔细核实。”郑国伟声音略微颤抖，嘴唇发白。
考核到第五个候选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完蛋了。
他被这群王八蛋耍了！
去他妈的以真心换真心！
直到他去找小忠告知准备工作做好前，他还和报名的练习生问了一嘴，没学过的现在退出还来的及。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退出。
郑国伟觉得，应该没有人敢糊弄林一凡，所以就放心的去找小忠汇报去了。
谁能想到，名单上62个人，61个都在糊弄！
坑死他了哟！
刚才林一凡的脸色，让他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要提前结束了。
好在林一凡的脾气，似乎是比以前好了许多，只是叮嘱他下次仔细核实，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处罚措施。
现在的位置是保住了，但电视业务部总监，肯定是和他无缘。
还想着在林一凡面前展现下自己的能力，没想到是丢人现眼，展现了个笑话。
他现在有把剩下的61个练习生，全开除的冲动。
但林一凡让那61个练习生，跟着他一起去吃夜宵，明显是不打算追究，他也不好再做文章。
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恼火！
……
“刚才林总的表情好吓人，要吃人一样，我被吓的都忘词了。”
“我还以为只是我这样，看来没希望了。”
“有希望才怪嘞，大家什么水平，心里应该都清楚，我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知道我肯定选不上。”
“那你还来参加考核？”
“有机会你不上？你不也来参加了吗，别跟我说，你学过唱戏。”
“都没学过吗？我还以为就我呢。”
“难怪林总脸色那么差，这是被气着了啊。”
“林总会不会处罚我们？”
“处罚就处罚呗，大不了去其它公司继续当练习生。”
……
参加考核的练习生聚在走廊，小声讨论着。
她们都意识到了，今天被选中的概率，基本等于零。
林一凡在考核她们时的表情，就差直接把‘恼火’两个字，写到脸上了。
正常人都能听出，她们并没有专门学过戏曲，她们今天严格点说，是骗了林一凡。
然而她们的脸上，却没有骗人被发现后担心被处罚的惊恐，大都是无所谓的表情。
时移世易。
现在的歌坛和一两年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以前好歌难得一首，所以娱乐公司卡的非常严格，属于是歌少歌手多，大家自然要拼命争。
但现在歌多歌手少，是歌等人，不是人等歌，而且各大公司推新人出道的频率，也比以往快了许多。
有实力出道的，以前出道机会少，要争，现在是想要就有。
林一凡真因为这件事处罚她们，她们大不了去其它公司，反正其它公司现在也有的是好歌，不是以前星光娱乐一枝独秀的时候了。
但也分情况，如果有被林一凡亲手捧的机会，当然还是要抢的。
她们今天聚集在这，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出来了，应该要公布结果了。”
“我猜，所有人都会被淘汰。”
“不好说，也许林总凑活选一个呢。”
“我看林总不像是愿意凑活的人。”
……
所有人期待，又不期待。
大家都觉得自己没机会，又希望林一凡能选到自己。
但选到自己又不太可能，倒不如大家都没被选上，不用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