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鄙夷和刻薄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刀锋上传来的，几乎要将他喉咙冻僵的冰冷杀意！
周围所有的喧嚣也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那个金红瞳孔如同燃烧着火焰的冷漠少年。
炎阳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别啰嗦。要你测，你就测。”
他的刀尖微微向前递了半分，几乎要触碰到老疤头剧烈滚动的喉结：
“测出来不对，我让你砍两刀。”
“咕咚——”
老疤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滚落，后背瞬间浸透。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那眼神里的漠然，是真的敢动手！而且绝对说到做到！
周围的起哄声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会这么勇。
虽然穿制服，应该是守夜人军团的人没错了，但霜狼公会也不是吃素的，真较起真来，估计他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在炎阳那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压迫下，老疤头所有的倨傲都被碾得粉碎！
他双腿发软，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测……测……我测！我这就去拿机器！刀……刀……您……您先把刀放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炎阳面无表情，缓缓收刀入鞘。
“啪嗒——”
一声轻响。
老疤头如蒙大赦，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冲进棚屋深处，翻箱倒柜。
不多时，他抱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老旧金属探测仪，但顶部嵌着一块暗红色晶石，连接着复杂管线和表盘的沉重机器，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
“灵……灵能共鸣仪……这机器能初步检测出带有能量波动的物质。
只要发光，基本上是就是赤金了无误了。”
他声音还在抖，小心翼翼地将机器放在一个相对平整的木箱上。
颤抖着拿起破晓，深吸一口气，将枪身缓缓靠近仪器顶端那块暗红色的晶石。
嗡——！
就在枪身靠近晶石半尺距离时，那暗红晶石猛地爆发出刺目欲裂的赤金色光芒！
光芒之强烈，瞬间将整个棚屋映照得如同白昼！
仪器表盘上，指针如同疯了一般瞬间打到最右侧的极限刻度，然后“啪”的一声，冒出一缕青烟，表盘玻璃直接炸裂！
“这这这……”
老疤头看着冒烟的仪器，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满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如同魔怔般喃喃开口：“这纯度……纯度……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不！至少在九十五以上！””
短暂的死寂后，围观的人群如同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纯度九十五以上？！”
“两斤？！两斤纯度九十五以上的赤金？！打成了一把枪？！”
“嘶……这……这得是多么豪气的家庭啊？！”
“守夜人？！守夜人里有这种级别的富家子弟？！”
老疤头双手颤抖地捧起那把他之前还嗤之以鼻的金色手枪，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忽然，他余光一瞥，正好看到了枪声上篆刻着的隐蔽图案，那是一只巨大的鲸鱼。
鱼仰天，鱼尾高高扬起，整个图案活灵活现，散发出不凡的气质。
老疤头瞳孔骤缩。
他猛然回想起眼前的胖子之前说过的话。
好像说的是——南宫……
——南宫.........南宫？！！
老疤头双腿一软，几乎摔倒，他猛地瞪大眼睛，目光扫过枪身上的鲸鱼图案，又抬头看了看南宫富贵那张肉墩墩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一次，老疤头竟然觉得那家伙确实是贵气逼人！
就连一头金色的头发，仿佛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您是......南宫家的少爷？”老疤头诚惶诚恐地问道。
虽然地处最偏远的霜月市，许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没出过这座城。
但对于夏国独一档的超级财阀南宫家族，大家还是略知一二的。
“南宫家？！天武京那个南宫家？！我的妈呀！”
惊呼声、倒吸冷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瞬间淹没了整个区域！
所有人看向南宫富贵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刚才的看热闹、质疑，变成了极致的震惊、敬畏，甚至……贪婪！
南宫富贵挺着胸膛，享受着这迟来的震撼全场的“正名”。
他胖脸上满是扬眉吐气的得意，斜睨着如同石化般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的老疤头。
“怎么样？老板？现在信了？小爷我够不够资格买你这件破背心？！”
老疤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向南宫富贵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他刚才……差点因为自己的刻薄和眼拙，得罪了一个背景通天，随手就能拿出两斤高纯度赤金的恐怖存在！
韩子夜看着那件静静躺在杂物堆上的“暗夜甲”，又看了看被众人敬畏目光包围的南宫富贵，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
他知道，这份情，太重了。
炎阳抱着刀，目光扫过周围人群那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鄙夷地冷哼了一声。
老疤头终于肯定，眼前这胖少年绝非等闲！
即便不是南宫家嫡系少爷，也必是家族核心子弟——否则谁敢堂而皇之带着刻有南宫家“吞海鲸”徽记的器物招摇过市？
虽然他想不通这等云端上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霜月市当守夜人。
但有钱人的心思谁能猜透？
兴许人家就爱体验刀头舔血的日子呢！
他再不敢有丝毫怠慢，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谄媚，双手捧着那把金灿灿的“破晓”，恭敬地递还给南宫富贵，腰弯得几乎对折：
“南宫少爷！您折煞小人了！抵押？用不着！小人一百个信得过您的人品！一看您就是金口玉言、一诺千金的贵人！”
他语速飞快，唾沫星子横飞，顺势抄起角落里那件暗夜甲，不由分说地往南宫富贵怀里塞，“这背心，您只管拿走！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赏小人几个辛苦钱就行！不急！一点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