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话音落下。
那张符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去,直接钻进了头巾男人的眉心。
那人只觉眉心一凉,吓得呜哇叫了起来。
“你对我干了什么?”
“你要把我吸成干尸吗?”
“救我,快救我。”
他捂着脖子,张牙舞爪的冲着周围的人。
周围的村民吓得全都散开。
头巾男已经被吓破了胆,噗通跪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去挠自己的眉心。
看上去好像真的中邪了一般。
江清婉无语。
“就这么点胆子还敢煽动是非?那只是真言符,不会伤你分毫。”
头巾男一听,顿时尴尬的无地自容。
觉得也没有虫子往身体里钻了,整个人也不痛苦了。
眼泪鼻涕横流的狼狈模样,只看得周围人捂嘴笑。
头巾男气呼呼的站起身。
“什么狗屁的真言符,我才不相信你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能知道这次我各个村子里散播消息,是收了银子?”
最先拿到符纸的妇人问道,“那你说这瘟疫是人家九王妃弄出来的?”
头巾男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只想着找回面子,
得意的插起腰,“这是给我银子那女的交代的,按她的话说,是这九王妃自己找事,发现了小河村有人染了瘟疫,还说了出来。这不就给别人可乘之机了吗?还不趁机把脏水泼她身上!”
众人一片哗然。
头巾男还在喋喋不休。
“那女的说了,只要让九王妃被群起攻之,再多给我十两银子。等小河村的死了人,我再宣传一次,还能再拿十两!”
江清婉啪的打了下手指。
头巾男猛地回神。
立刻捂住了嘴。
“你……我说什么了?”
同村的几个人都替他丢脸。
“李树,你怎么能干这事?你不是把我们村子往火坑里扔吗?”
“你这个混账东西,自己捞了好处,坑害自己村的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村长更是气的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那女的是谁?赶紧告诉九王妃,要不然,我代表李家村老祖宗把你赶出村子。”
李树眼见事情败露,不敢惹了众怒。
只能如实交代。
“我不知道那女的是谁,不过看衣着穿戴,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夫人,我们约好了今天碰面,说说闹事的事情。”
村长赶紧冲着江清婉拱了拱手。
“九王妃,要不然您派官兵跟着,抓个现行。”
郑擎正要派人。
江清婉道,“不用。”
坐着抬眸看向李树。
“对了,刚刚忘记告诉你,真言符的解除,要看到你为之编谎话的那个人才会自动解除。我不派人跟着,你也必须要过去一趟。”
李树此刻一听不报官。
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为表态度,撸着袖子拍着胸口承诺。
“九王妃您放心,我现在就去,等我见到那女人,一定替你骂上几句解解气。”
江清婉淡淡笑了笑。
眸光扫向众人,
“符纸都拿到了就尽快回去吧,虽然你们现在还没被传染,但也要早做防范,以免瘟气蔓延。”
众人顿觉有理。
千恩万谢之后,全都散了。
李树也气势汹汹地进了城。
青穗道,“王妃,真的不查是谁在背后搞事吗?”
江清婉理了理袖子。
“不急,处理小河村的事要紧,至于那人……她会自己来找我的。”
那张符,可并非单纯的真言符。
……
热闹烦躁的十六区。
到处都是小商小贩叫卖的声音。
苏玉兰坐在一处偏僻的茶棚里,正春风满面的喝着茶。
春梅刚帮她倒了一杯,眼角余光就瞥见了街角出现的人影。
“县主,那人来了。”
苏玉兰笑道,“这个时候,那几个村子里的人应该已经进了城,等到了京兆府报了案,官府查实了此事,江清婉就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李树很快小跑到茶摊前。
还没靠近就被春梅抬手挡在几步之外。
“你站那里说,不准靠前。”
苏玉兰也是面露厌恶,拿着帕子遮住了口鼻。
“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
李树看着二人的神态,心里那个气啊。
他又没病,用得着怕成这样?
心眼那么坏,惹是生非却自己怂得要死。
既然面见了,那什么真言符就算解了。
他的银子可不能白瞎。
当即往前凑了凑。
“您放心,附近八个村子的人我全叫来了,可热闹得紧,您要不要去看看?”
苏玉兰怕染病,摆摆手示意春梅把银子丢过去。
“不用看了,等官府有了信,我自会再找你。”
李树接过银子,美滋滋地颠了颠。
他猜到这女人不敢去看。
白赚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正想走,忽觉嗓子眼一阵干痒。
那种感觉来的无比汹涌,他下意识想咽下口水压一压,可根本压不住。
仿佛有无数只老鼠在他嗓子眼抓挠。
他实在受不了,忽然瞥见了苏玉兰面前的茶盏。
温热的茶香像是甘露一般勾的他两眼发直。
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春梅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李树一把掀飞。
苏玉兰没想到一个贱民敢扑到她面前,抢她手里的茶杯。
正捏着帕子想骂。
李树忽然冲着她的脸哇的吐了起来。
就算她躲闪的再及时,脸上脖子上身上也还是沾了满满的脏污。
那李树也不知道上顿吃了什么。
一条条暗绿色的东西,糊了她一脸。
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整个人都快疯了。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李树吐完以后顿觉神清气爽,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再呆。
抓着银子窜进了人群之中。
几个呼吸就没了影。
苏玉兰张着手再也撑不住。
也不知道是被味道熏的,还是被气的,眼一翻昏死过去。
春梅想去扶她,又实在下不去手。
捏着鼻子往一边躲,
茶棚的摊贩也是着急。
“你……你赶紧把人弄走啊,这在我摊子前算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还以为喝我家的茶喝吐的。”
春梅跳脚。
“说不准就是你茶不干净,还不端水过来给我家夫人擦一擦,否则别怪我去报官。”
摊贩在这十六区土生土长,闻言翻了个白眼。
“报官就报官,我好好的茶,还能被你们诬陷了。”
此事闹大了,丢的可是程家和苏家的脸。
春梅哪里敢闹。
拿了十两银子出来,好不容易叫了个跑腿的扛死猪一样将昏死过去的苏玉兰扛去了最近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