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赴琼林宴,夏温娄和金一帆身上都没带兵器。两人背靠背,抵挡对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打得难解难分。
如果单打独斗,他们这些人个个都不是金一帆的对手。奈何对方也不知带了多少人,一个倒下了,很快会有人补上来。这样下去,他二人的体力迟早会耗尽。
夏温娄没再犹豫:“一帆,走!”
“你自己小心!”
说完,金一帆寻个空档冲了出去。后背没了防护,夏温娄瞬间压力倍增。他侧身闪过一记凌厉的拳头,却因躲闪不及,肋下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他强忍疼痛大喝一声:“住手!”
马车旁站着的灰衣人吹了声口哨,打手们齐齐停手。
灰衣人慢步上前道:“夏状元,请吧!”
夏温娄捂着受伤的肋下,咬牙道:“伯爷请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夏状元要是早早上了马车,便不会遭这个罪。”
“你们请我去,总该让我知道是为什么事吧!”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夏状元还是别拖延时间的好。”
夏温娄看了眼忠勤伯府的马车:“我要坐自己的马车。”
“不行。你跑了怎么办?”
“可以由你们的人来赶车。”
灰衣人不敢擅自做主,请示了马车内的人后才道:“好,走吧。”
上了马车,夏温娄摸出座位下的匕首藏在袖中,准备伺机反杀。
忠勤伯府一共派了两个人,一个人与他同坐车厢中,一个人坐在车辕赶车。
路上,夏温娄一直透过车窗观察外面的环境,就在马车路过一扇朱漆大门时,夏温娄动手了。
他霍然起身,手中匕首直刺向壮汉咽喉。壮汉反应不及,下意识往后一仰,匕首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割破了皮肉,血珠瞬间渗出。
“你敢!”壮汉怒吼,粗壮的手臂挥来。
夏温娄侧身避开,匕首顺势一转,刺向壮汉的肩膀。
“噗”的一声,利刃入肉,壮汉吃痛,伸手欲抓夏温娄。
夏温楼迅速抽回匕首,抬腿猛踢在壮汉的腹部,将其踹倒在车厢角落。
赶车的人察觉到车厢内有动静,便问道:“里面怎么了?”
话刚一出口,匕首便抵在他的脖颈上。
“停车。”
赶车人不敢不从,马车缓缓停下,夏温娄跳下车,往方才路过的朱漆大门跑去。
不消一会儿,身后追赶的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咬牙加快脚步,这时喊门已经来不及,只能绕过去,寻一处矮墙翻墙而过。
“哪来的毛贼?”
夏温娄刚一落地,就被人发现了。
他循声看去,不远处,一袭素白长袍的男子静静伫立。他身姿挺拔,气质超脱。脸庞线条刚柔并济,剑眉下双眸深邃沉静,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周身散发着清冷出尘的韵味,宛如误入凡间的仙人。夏温娄竟看的失了神。
男子神色平静,似乎早已见怪不怪,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嘿,说你呢!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翻墙。”
夏温娄瞬间回神,连忙解释:“在下不是贼,因被人追杀才误入贵府。还望大人莫怪。”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就是个闲人。我看你这身衣裳倒是眼熟。呦,还是一甲进士呢!你是探花郎?”
因为是晚上,男子只注意到衣袍的颜色,看他年纪又轻,长得也不错,先入为主,误认为是探花。
“不是,在下是新科状元。”
“啧啧,稀罕啊,你多大了?”
“十七。”
“咣咣咣”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男子微微皱眉,吩咐道:“影一,去看看。”
一道黑影闪到门边,打开门,领头的灰衣人道:“把穿红衣服的人交出来。”
男子指指夏温娄:“你们说他吗?他是你们什么人?”
“对,就是他。他是我们家姑爷。”
夏温娄怒道:“一派胡言!”
男子不急不缓地问:“你们又是哪家的?”
“我们乃忠勤伯府。”
男子若有所思:“是汪知许啊!好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回吧!人就在我这儿,跑不了。这小子合我眼缘,我把人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让你们伯爷明日再来领人。”
灰衣人语气不善道:“你是谁?敢跟我们伯爷抢人!”
被对方鄙视,男子却不恼:“我不过就是把人留一晚而已,怎么就成抢人了呢?”
“伯爷今晚一定要见到人。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男子冷笑:“忠勤伯府是伯爵府,又不是土匪窝,听你的口气,倒像是给你们家小姐抢个压寨相公回去。”
“废话少说,你到底交不交人?”
“想我交人?可以啊,把汪知许叫来。”
“我们伯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男子转头问夏温娄:“汪家现在很了不得了吗?”
夏温娄想了想道:“应该不至于吧!哦,他家伯爷就在马车上,我刚还见他了呢。”
男子一拍手道:“既然人都来了,就让他一起进来坐坐吧!”
听男子的口吻,似乎跟汪知许是认识的,灰衣人见男子气度不凡,也不敢擅作决定。让人回去禀报。
不一会儿,马车上的中年人便来了。
然而,在他看到男子的瞬间,双腿一软,直接跪了,浑身抖的连声音都在打颤:“国公爷,您,您怎么在这儿?”
男子似乎也很惊讶:“你不是汪家老二吗?你大哥是死了,还是犯大错了?现在忠勤伯府的爵位落你头上了?”
“没没没,爵位还是我大哥的。”
“这么说你是打着你大哥的名头为非作歹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给小女招个婿,这不是夏状元和小女年龄相仿,我就想撮合撮合他们。”
听闻姓夏,男子似乎想到什么,转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夏温娄。”
“你是安县人?”
夏温娄诧异:“正是。您怎么知道?”
男子的脸色瞬间黑了,冲着汪老二就是一顿输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打听打听他师父是谁?别说是你,就是你大哥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少在这儿碍眼。”
汪家老二汪知树都没敢问夏温娄的师父是谁,连滚带爬的带着人跑了。
夏温娄听汪知树叫这男子国公爷,却不知他是哪位国公。
“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免得林老头和苏老头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