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觉得她才刚闭上眼,闹钟就响了。
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
哒哒哒的响声后。
凉凉的狗鼻子拱了拱林夕。
汪!
【夕夕,咱们还出去玩吗?】
林夕一秒清醒,“去!”
小皮还是小奶狗的时候就被犀利哥带回家养了,从来没吃饱过,隔三差五还要被犀利哥拎出来演一波面慈心善宠物博主的戏码。
还叫发财的时候,小皮去过最远的地方,是犀利哥家的楼门口,拉完尿完就回家。
跟着林夕的这段时间,是小皮狗生最幸福的日子。
可林夕还想给它更好的。
起床。
洗漱。
凌晨四点,林夕牵着小皮和Lucky,开着卡通小货车去了农贸市场。
秦宴五点就到秋鸣山山脚下了。
眼前一片漆黑。
四周无尽空寂。
有那么一秒钟,秦宴在想,林夕不会放他鸽子吧?
毕竟他提起秋鸣山的时候,她一脸茫然,显然已经忘到爪哇国去了。
而且一脸不情不愿的架势。
最重要的,那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夕阳群里说,她已经把两个出手壕气的榜哥拉黑了。
她不会把他也拉黑了吧?
登录西瓜直播,直播没开始,看不出有没有被拉黑。
秦宴点进了微信。
【?】
【起了吗?】
无人回应。
只有呼啸的冷风从耳边拂过。
远处的天边泛出一点鱼肚白,秦宴睁开眼,抓过眼镜戴好,发动着车。
下一瞬,秦宴瞪大了眼。
鬼火吗?
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将亮未亮的天色里一闪一闪,显得格外诡异。
灯光变幻。
由远及近。
秦宴还听到了诡异的音乐。
及至听清。
秦宴:……
“门前大马路,跑过一群汪……快来快来数一数,……”
哪怕车子还没开近,秦宴都知道,除了林夕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果然,音乐声大起来的时候,秦宴从敞开着的后车窗里,看到了探出来的两只狗头。
狗毛迎风飘扬。
两只狗呲着牙笑的格外欢实。
“秦师兄,早啊!”林夕停稳车,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
咯咯咯!
嘎!
嘎嘎!
公鸡在打鸣,母鸡在咯咯哒。
还有两只肥硕的鸭子。
秦宴瞠目结舌的惊讶中,林夕把筐子拖出来,把鸡鸭放了出来。
两条狗一左一右,这个追那个赶,一路把鸡鸭赶进了山里。
秦宴瞠目结舌,“你这是……”
“给哈基米们加餐啊!”林夕答得铿锵有力。
“哦。”秦宴应声,猛地顿住,“们???你的意思是,秋鸣山不止一只祥瑞?”
狐狸是独居动物。
帝都周边的山他都爬过住过,这么多年了,他也只在秋鸣山里看到过那一次。
要不是林夕召唤出了哈基米,他都以为那次是他的幻觉。
没想到,不仅有,还不止一只?
秦宴瞬间兴奋。
林夕猛地顿住脚,盯着秦宴道:“你对秋鸣山发誓,不会伤害这里的花鸟虫鱼山石树木,更不会伤害秋鸣山里的毛茸茸!”
“我长得这么不可信吗?”
“人不可貌相!”
“……”
“发不发?不发我回家睡回笼觉了。”
“发发发,我发总行了吧?”眼见林夕扭头就走,秦宴一把拽住人,伸出手面朝秋鸣山,“我,秦宴,发誓永远不会伤害秋鸣山里的一切!有违此誓,就……”
正对上林夕看过来的那一眼,秦宴一本正经的说道:“有违此誓,就让夕姐惩罚我,这总行了吧?”
她罚他?
她罚的着吗?
她又不是秋鸣山山神!
“小皮,Lucky,走了!”林夕招呼一声,扛着包率先上山。
秦宴大步跟了上去。
头顶百灵鸟啾鸣歌唱。
耳边清风拂过树叶婆娑。
扑面而来的清新。
“快点快点,不是要看日出吗?”林夕一边大步上山,一边催身后的秦宴。
秦宴:……
两条狗跑得最快,然后是林夕。
出发前还在想,如果林夕爬不动了,他是激将法激她快一点呢,还是陪她一起慢慢爬呢。
不就是个日出嘛。
今天看不到,那就下次。
可秦宴没想到,林夕跑的比他还快。
“你,你一个女孩子……”堪堪爬到山顶,秦宴平复着急促的心跳道:“怎么窜这么快?……跟个猴儿似的?”
啪!
后脑勺被砸了一下。
秦宴回头,正看到掉在脚边的松果。
再抬眼,远处的巨石上蹲着只猴儿。
吱!
吱吱!
四目相对,猴子龇牙咧嘴的冲秦宴吱吱叫。
林夕头也不回的翻译,【我家夕夕是大美女,你才是猴儿,你全家都是猴儿!】
秦宴:……
想说你确定猴儿是这么说的?
可天边金光乍露。
太阳要出来了!
秦宴动作麻利的放下包翻出支架架好相机,安静等待这无与伦比的日出时刻。
这不是林夕第一次看日出了。
小时候跟爸妈一起在山上看过。
大学的时候,跟朋友去海边看过。
前一次,还带着直播间里的几十万夕阳们一起看过。
百无聊赖,林夕走去坐在猴子身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吃了面包喝了牛奶。
明亮起来的天色里,林夕翻出包里那一把香蕉递给猴子,“去分吧!”
显然高兴极了,猴子吱吱哇哇的叫着,抱着香蕉跑了。
秦宴回头看林夕,脸上写满了无语,“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啊?”
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吗?
让一个女孩子扛着那么多东西上山,而他只带了自己的东西,显得毫无绅士风度。
呵呵。
林夕冷笑,“你不扛香蕉都爬那么慢,再把我这些东西给你,我看完日出下山了你估计都还没到山顶呢。”
???
瞧不起谁呢?
秦宴怒了。
可下一瞬,他就怒不起来了。
猴子离开的地方出现了一团白。
雪白的毛绒绒笑出了眯眯眼,近乎谄媚的看着林夕。
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原地弹起,后退了几步。
嘤!
嘤嘤嘤!
白狐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林夕,仿佛在说:这特么从哪儿冒出来的?造孽啊!!!
???
他这么大一个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好吗?
什么叫从哪儿冒出来的!!!
对哈基米的满腔爱意都在这一刻化成了无尽的愤懑。
秦宴磨刀霍霍的看向林夕,“它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