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某酒楼。
一位贵公子推门走进了一间包房之中。
此刻。
包房中早有三名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等候在此。
可当他看清楚那三人的面容后,整个人顿时怔在了原地。
“云舟?长风?逸辰?你们三个怎会在此?”
“文远?”
那三人看到推门而入的贵公子也不由一怔,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四人正是当初因打赌输给赵长空做小弟的柳文远、楚云舟、谢长风、韩逸辰四人。
四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顿了一下,柳文远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也是收到了那未署名的信件?”
“你也收到了?”
楚云舟三人异口同声。
包房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四人大眼瞪小眼,包房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
惊讶、疑惑,还有不安将四人笼罩。
每个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云。
他们四人的父亲同朝为官,又同在国子监读书,四人又臭味相投,自然走得近了许多。
只是。
他们想不通到底是谁一次性将他们四个全部约了出来,又是谁能一下子抓住他们四人的弱点?
这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过了许久。
还是较为沉稳的柳文远率先反应过来,他迅速转身将包厢房门关好,旋即快步走到距离三人最近的位置上,压低了嗓音问道:“哥几个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他没有想过这会是他们其中某人的恶作剧。
不是他看不起其他三人。
而是能和他玩到一块的,脑子里又能装什么东西?
这肯定不是他们能想出来的计谋!
谢长风三人相视一眼,心中同样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我先来。”楚云舟率先开口,“你们也都了解我,知道我平日里除了喜好吃喝外,别的也没什么爱好了。
我也就在前几日在酒楼中,因为座位和一位富商之子起了争执,借助我还有我父亲的名头硬逼着对方道了歉,赔了银子外,其他就再没有得罪过人了。”
“我是在青楼和一位儒生争风吃醋,事后派了家丁教训对方了一顿,但也给人赔了银子的。”谢长风道。
他话音落下,韩逸辰便接着道:“我最近刚纳了一房小妾,正是兴致正浓的时候。”
三人说完,视线尽皆落在了柳文远身上。
柳文远见状轻咳了几声:“你们也知道我与内子感情颇深,已许久不曾出去过了。”
“切!”
三人齐齐嗤笑一声,什么感情颇深,说得好听,还不是惧内!
不过他们也了解对方,谁让他放着好好的文官之女不娶,偏偏看中了一位偏将的闺女。
那将门虎女自小舞刀弄枪的,柳文远这细皮嫩肉的哪里会是对方的对手?
柳文远也知道这三个狐朋狗友在想什么。
可他也只能在心中叹息,暗道悔不当初,怎么偏偏就被那女子的巾帼之气给蒙蔽了双眼呢?
“既然都不是,那会是谁呢?”
见毫无头绪,四人不禁再一次开始了大眼瞪小眼,包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长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既然与我们无关,那会不会与我们父辈有关。”
话音落下。
柳文远三人皆是猛地抬起头。
柳文远道:“北齐战事,我父亲统筹粮草有功,被陛下提拔为户部尚书,只是那妖...咳咳,皇后娘娘和太子重新掌权后,我父亲因犯了一些错误,又被贬为了户部右侍郎。”
“前些年邙山匪患,我父亲剿匪有功,被陛下封为了静楠侯,领京营指挥使...咳咳,最近也被贬了下来。”楚云舟道。
韩逸辰也说道:“你们也知道家父与柳叔叔相交莫逆,上次一同被贬了下去。”
“家父性子你们也清楚,他一直对妖...咳咳,掌权一事颇有微词,已经闲散在家许久了。”谢长凤道。
话音落下。
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眼中皆是闪烁着智慧的神采。
他们以为自己抓住了要点。
压低了嗓音,异口同声:“是那位?”
除了那位正在与妖后和太子争权夺势的二皇子,他们想不通还有谁会约他们出来。
“这么说,那位是下定了决心要参与了?”
几人的父亲能做到现在的位置,眼界和本事自然是不俗的。
也都知道那位二皇子当初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其实他内心还是不想争的,可就是被自己身后那些人给架到那里,不得不争。
但如今竟是主动约见了他们,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想通了?
不得不说,三个臭皮匠的确是能顶一个诸葛亮,何况这里有四个,加起来约等于一个半诸葛亮呢。
居然凭借蛛丝马迹,将原因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们唯一漏算的一点,就是找他们的人不是二皇子诸葛振宏,而是赵长空。
啪啪啪!
包房内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有人?”
四人皆是面色一怔。
几人慌忙站了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浑身笼罩在黑怕之下的身影。
而且看对方的模样,显然是在那里听了许久了。
柳文远四人神色骤变。
他们刚才的那些话可谓大逆不道,要是被人听了去,砍头都是轻的!
“什么人?”
柳文远历喝一声,不动声色地看了其他三人一眼。
四人本就相交莫逆,一个眼神便读懂对方的意思。
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能放他离开这里!
四人缓缓逼近那黑袍身影,周身气息鼓荡。
“什么人?呵呵...”
然而,面对四人的围堵,那黑袍身影却是突然笑了出来。
“你们不是想知道是谁把你们约到这里的吗?怎么见到了正主却反倒是紧张了起来?”
柳文远四人皆是面色一怔,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他的话,谁会闲的没事偷听他们四个纨绔子弟谈话?
“阁下既然敢在这里约见我们,又何必藏头露尾?”
柳文远沉声道。
尽管他们猜测此事与二皇子有关,可到底是不是那也要亲眼见了才知道。
那黑袍身影再次发笑,旋即撤去了伪装。
可当柳文远四人看清对方的样貌后,皆是瞳孔骤缩。
“赵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