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许久,没有一个神明出现。
关雎雎大大松了口气。
反正她祷告了,是他们没来……
心中这么想着,她正准备起身,摆阵的烛火一抖,室内突然被一股奇妙的气场笼罩。
三个神座同时降临!
宽大的客厅骤然逼仄。
“呵,长本事了。”霍德尔语调凉凉,视线扫过另外两位,幽暗黑戾。
敢同时对三位神明祷告,这种事情一旦说出去,整个大陆人都会追杀这个异端。
也就因为是她,所以能够平安无事,甚至他们真的同时降临她身边。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巴尔德声音一如既往的春风拂面,但是她却无端泛起鸡皮疙瘩。
埃吉尔没说话,而是懒洋洋撑着下巴,欣赏她僵硬局促的表情,嘴角弧度变深。
“我……”她目光依次与他们相交,大脑飞速运转。
“我想……”
她咽了咽口水,在看到海洋神略显欠揍的笑容时,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想问问诅咒的事情!”
三位神明脸色变得严肃。
“诅咒的事情还有什么想要询问的吗?”巴尔德眼神安抚,鼓励她开口。
他之前解释过,但是她既然问了,自然是有不解的地方。
“我想问你们,诅咒是出现在世界之源沉睡后,对吗?”
“是。”光明神点头。
“那预言之神消失,是在世界之源沉睡前,还是沉睡后?”
“……预言之神湮灭后不久,世界之源就为了抵御外界邪神的入侵,陷入了沉睡。”他很快回答。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少女仰头看着三位神明,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水,透着认真,“预言之神和世界之源,哪个更厉害?”
她的问题让三位神明齐齐皱眉。
“世界存在依托于世界之源,如果世界之源消失,世界毁灭神明也会不复存在。
“是不是意味着世界之源的地位远远高于神明。”她得出这个结论后,三位神明沉默良久,盯着她的眼神,各有心思。
如果预言之神有能力预言外界神明的入侵,那么比预言之神更厉害的世界之源为何会无所察觉。
这个问题只要稍作思考,就能发现。
三位神明不可能没有意识到,除非——
“爱丽丝小姐,你可能对我们的存在有些误解。”埃吉尔对上她宛若好学生求知若渴的眼神,笑得宠溺。
“世界由各种能量元素组成,在世界之外的地方也会存在海洋、光明、黑暗。”
“巴尔德是这个世界的光明神,但是在世界之外,只要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光明神。
也许信仰不足以让祂化身,但即使以意识体形式而存在,也是祂。”
“作为神明,我们……”
“无处不在。”
三种不同颜色的眼睛,凝聚在少女身上,仿佛在教导学生。
她垂眸咬唇,思考起来。
巴尔德轻叹,来到她身边,缓缓蹲下:“现在对你说这些,太早了。”
“你只需要知道,以信仰或者自然因素存在的神明,远远超出你认知的厉害,祂的力量甚至可以超出这个世界的认知。”
“爱丽丝,你该找到你的信仰来源,你想成为神明,该选择怎样的成神之路,我们的神力终究不属于你。”
最后一句话,让她成功面具破碎,差一点藏不住自己的眼神。
好在她一直低着头,才没被他们发现端倪。
关雎雎深吸两口气,再抬头,又恢复到好学生的模样,对着他坚定道:“我会找到我的路,我会帮你们的!”
“……”巴尔德弯唇,一反常态给她打气,而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不必太大压力,其实保护这个世界,本就是我们的事情。”
“外来者只要敢来到这个世界,必定有来无回。”霍德尔盯着男人放在少女发顶的手,咬了咬后槽牙,声线恐怖。
察觉到气氛开始不对,她瑟缩脖子,将头从光明神的手下解救出来。
霍德尔的眼神仿佛要杀的其实是她……
“对了,能问下前天爱丽丝在哪里吗?”巴尔德突然的一个问题。
房间内瞬间安静。
前天。
她在海洋神殿和埃吉尔翻云覆雨。
她的眼神下意识求救看向某处,答案显而易见了。
嘭——
黑暗神力撞击在蓝色的海浪上,小小的宿舍房间,若非被神力隔离,此刻怕是能量冲击得灰飞烟灭了。
“哎呀,这是做什么?”埃吉尔恢复神力,自然不怕黑暗神,笑意不达眼底望向男人,“霍德尔,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作为黑暗神,他从前其实挺阴冷不爱说话,成天冰块脸,但是如今不知道是被变小孩影响了,越发外放控制不住。
巴尔德没管他们,而是抬起手指抵在少女的眉心。
嗯?
他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哦,对了,她体内如今有三股神力,自然对他不再毫无保留,能够探查。
轻飘飘落下视线。
关雎雎对上时,浑身紧绷。
怎么感觉巴尔德的眼神让人毛毛的。
她迟疑开口:“是有什么不对吗?”
她的话,让另外两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她身上。
“她身体出问题了?”霍德尔也走下神座。
埃吉尔紧跟而至。
三个强大的男人将自己围在中间,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上下扫视。
“她身体没事。”巴尔德回答,盯着她许久,突然凑到她唇瓣,堵住她的呼吸。
我去!!
关雎雎在被男人亲上瞬间,条件反射看向另外两人,看到他们瞬间不美妙的表情,心中真心实意对光明神的举动感到震惊。
光明神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上来玩这么大?
关雎雎其实没多大害怕之类的感觉,反而被另外两人盯着被迫和光明神亲吻,一股异常的刺激感从背部蔓延而上。
挺疯的,真的。
不过她喜欢。
关雎雎故作害羞震惊,呆愣在原地,直到巴尔德怕她憋死,松开唇齿。
他抬手温柔擦了擦她唇角,“埃吉尔前天差点因为诅咒又失控,你救了他。”
他感知到她体内的能量纠缠后,就明白了一切。
埃吉尔眼神倏忽凝在一袭白色神袍的男人身上,笑意不再。
“啊?”她神情茫然。
她不记得和自己的事情了,自然也不知道,在那次不得不与她交合后,本该继续陷入诅咒失明的自己,立即恢复了视力。
她存在的本身,就是诅咒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