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四个兵营前期建设已经完成,兵卒也已安排入营,每个兵营布置五百兵卒守备,不但能分作四角拱卫阳谷县县城,还有互成掎角之势。
日后真遇敌时,便能相互配合夹击。
而这四个兵营,武植分别派了魏勇、栾廷玉、张二岩、丁良四人作为守备营长,提调各营事务。
兵营前期建设都按标准完成,后期再慢慢加固工事即可。
不然这十几二十日想要建立起四个城高墙壮的碉堡级兵营,属实是有些异想天开。
不过如今县衙公账上的钱粮充足,县内外税收稳定,所以有充足的财政能供兵营日后慢慢加固建设。
至于阳谷县内,除了武植的一百多名栖霞卫,另外还有六十衙役,日常在县城内担任巡逻值守任务。
……
武植带着魏大刚、魏小刚、白牛儿几人巡检完兵营后,回到了武宅。
刚回到家中,便听得正厅上传来莺莺燕燕的笑声。
却是潘金莲、李瓶儿、魏禾几人在商量一大家子后日去东平府放花灯、看烟火时,该在繁荣富庶的州府买些什么东西带回来。
昨日,武植说要带她们一起去东平府看三年一度的花灯烟火节,三女均高兴得不得了。
满心期待之下,早早便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只是武植这次去州府,可不是单纯为了放什么花灯、看什么烟火的。
这次前往东平府,一来是协助种雁翎,查探夜鹞司的阴谋。
二来是为了打开东平府的酒路。
如今龙背山已经被他清剿完毕,阳谷县距离东平府的最短官道距离已通。
只是想要将自己手上的茅台酒和花雕酒卖进州府,还需得在州府找个经销代言的人才行。
日后循序渐进,再在州府开设酒楼。
不然自己一开始便莽撞的去州府盘酒楼下来开店,难免会引起州府内原本那些酒楼掌柜的不满。
如此一来,自己定然受制。
毕竟州府不同于自己现在在的阳谷县,不是自己一言堂的地方。
不过这种生意上的事,他已经和李瓶儿商讨过了,李瓶儿倒是在州府那边有点门路。
李家能拿到阳谷县唯一的酿酒公文,便是因为李瓶儿已故的父亲,曾与东平府太守——程万里有些交情。
听李瓶儿说,他父亲是花了上万两贿赂那程万里,才拿到了阳谷县唯一的酿酒公文。
所以东平府太守与李家有那么三两分的人情联络在。
虽说交情不深,但终归是见面能喊出名字的那种关系。
武植得知后,目光微闪,他记得东平府太守——程万里与陈县令有些交情,如今李瓶儿的李家也与东平府太守——程万里也有联系。
如此看来,这次去东平府,需得去府衙拜访一番这程太守才可。
有了州府太守的关系,加上自己阳谷县县尉的身份,之后再横插一脚进东平府的酒食生意,分食这块蛋糕并不难。
……
厅堂内。
潘金莲、李瓶儿、魏禾见武植回来了,笑靥如花般纷纷起身相迎。
武植左拥右抱,陪着妻妾闲聊起来。
其乐融融。
……
……
常言道:有人欢喜开心,便有人难过气闷。
另一边。
康乐县的吴家宅邸。
后堂小院内。
吴阳鹏缩着脖子看着垂泪不休的吴月娘,温声劝道:“姐,您别伤心了!”
吴月娘满脸幽怨,语带哽咽地嗔道:“伤心?我伤什么心?我没伤心!”
说着,她拿起锦帕抹了抹眼中溢出的泪珠。
吴阳鹏此时心中郁闷,自己家姐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知晓了武植纳魏禾入房的事。
这下倒好,原本两人的关系刚有所缓和,一下子又结冰了。
吴阳鹏今日开开心心将武植的信拿回来时,被吴月娘一追问,不敢有所隐瞒,直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连潘金莲有孕的事也顺势说了出来。
吴月娘得知武植的大娘子有孕,先是心中感觉微微发堵。
而当确认武植在这个时候纳妾入房,便直接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应激了。
气恼的她连武植今日的回信都没看,便撕碎了丢在地上,兀自涕泪不休。
一时间,吴月娘是又伤心难过、又痛苦气闷。
敏感的她不得不开始胡思乱想,心中不停嗔恼武植花心多情,勾搭自己的同时,竟然还能分心纳妾入房,享新婚之喜,过齐人之福。
想到心上人迎娶她人,吴月娘心中便如嚼黄连般苦涩,喃喃自语道:
“都是负心汉、薄情郎,本以为他待我真心一片,可现在他妻妾成群,家室美满,如何还能想得起我这个病秧子?
这几日的书信往来,不过是可怜我罢了!亦或是为了纪忠舅舅的缘故,他才一直陪我逢场作戏。
呵呵呵……
难为他了!
呜呜呜……”
说到后面,她又哭又笑,眼中哀伤自嘲之意,让人心疼。
一旁的庞春梅见状,赶忙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小姐,你别吓小梅啊,莫在伤心多想,小心自己身子,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吴月娘满脸颓色,摇头道:
“我伤什么心?我又有什么资格伤心,我是他什么人?他纳不纳妾,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只怨我自作多情。”
吴阳鹏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抱怨道:
“武大哥,你这个时候纳什么妾呀,唉,家姐知道了,可不得埋怨气恼你么。这样一来,接下来怎么办?”
念及此处,吴阳鹏眼珠子微微一转,蹲在吴月娘面前,笑嘻嘻劝慰道:
“姐姐,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更别说是武大哥那种身形样貌、家资权势皆备的人物了。咱看开些,多多体谅理解武大哥。
说不准,武大哥今番纳妾入房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弟弟相信,武大哥还是记挂家姐你的,家姐在武大哥心中,也绝非常人能及。
武大哥绝不是因为纪忠舅舅的缘故,才一直与家姐交往的,弟弟敢为武大哥担保。
每次弟弟去到武大哥宅中,武大哥问起姐姐时,那种真挚和关心做不得假,弟弟绝对没看错。”
吴月娘闻言,自嘲地笑了笑,也不应答。
现在她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吴阳鹏夸武植的话,满心都是心上人将自己抛到一边,自顾自搂着娇妻美妾的幸福样子。
吴阳鹏见状,心中愈发苦闷了,顿感无计可施。
沉吟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建议道:
“家姐,咱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后日便是州府举行花灯烟火节的日子,不如咱明日便前往州府的姑姑家暂住,然后等节日时便一起放花灯,赏烟花,以此散心解闷如何?”
吴月娘面无表情道:“不去!”
吴阳鹏急道:“为何不去?家姐不是最喜欢这三年一度的花灯烟花节吗?”
吴月娘的小脸宛如阴云密布,冷冷道:“不去就是不去!”
吴阳鹏一脸无奈,求助般看向一旁的庞春梅,希望她能出言劝导劝导。
庞春梅此时心中也是极其气恼武植,自从自己小姐与他相识到如今,那武大郎便三番两次惹自己小姐伤心。
如今小姐更是气恼到连以前最喜欢看的花灯烟火节都提不起兴趣了。
当真可恶。
庞春梅视而不见吴阳鹏的求助目光,板着小脸,自顾自地将吴月娘带回房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