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虽身着简陋,但气度仪容实乃非俗。
李晓霞和李老爹赶忙上前相迎道:“高客可是要酒食小店酒肉皆有,高客快快请进。”
武松闻言,点头抬步而入,坐在了门口一张客桌上,说道:“主人家,先把酒上来吃,选最好最烈的那种上!”
“好咧,好咧!”
李老爹满脸热情的招呼,这种江湖打扮的壮汉,只要吃喝尽兴了,往往会多付一倍甚至数倍的酒钱。
可比那些身穿锦衣丝绸的客商大方多了。
当然,这种江湖豪客,吃霸王餐的也不少,不过李晓霞和李老爹不怕这种人。
毕竟他们攀上李瓶儿的关系,可没人敢在阳谷县这地界跟他们为难。
只要有人耍横,他们搬出李瓶儿的名字便能解决,要是李瓶儿的名字不管用,只需搬出武植的名字,保管什么地痞流氓、山匪强寇都会缩脖道歉,不敢再犯。
武植当县尉后,为保县内经济活泛,道路畅通,除了主要剿灭朱家庄和龙背山两大毒瘤之外。
另外还派魏勇、魏青等人带人清剿县内一些不入流的小山寨和强寇团体。
基本上是以赶尽杀绝的铁血手段,杀得那些为非作歹的流匪强寇不寒而栗。
如今县内残余流寇听到武植的名字,如羊羔闻听虎啸,唯恐避之不及。
不是逃出阳谷县,便是收敛手脚做些正经营生,至于什么聚伙一起,劫道剪径之事,可没人敢再冒险做了。
……
李老爹见一早便有大客登门,而且一开口还是要最好的,他喜不自禁,立马端来一坛中品茅台和一个酒碗,摆在武松面前。
武松见酒碗有些小,摆手道:“拿大碗来!这碗喝着不尽兴!”
李晓霞闻言,微笑出声解释道:“高客,这酒乃是本县最烈的佳酿,劲儿可大了,要是没节制的用大碗一次畅饮过量,怕是一碗便要倒地!”
武松浓眉微挑,说道:“你这女子何故小觑我武二甚酒能一碗醉倒我你尽管拿大碗来便是,莫要再啰嗦!”
说罢,他以为这店家父女是顾忌自己没钱,所以不让自己畅饮。
念及此处,他在怀里一掏,拿出两锭五两重的雪花纹银,一共十两雪花纹银摆在桌上。
李老爹见到十两雪花纹银,眼睛都亮了,连忙赔笑道:
“高客见谅,是小老儿眼浅手笨拿错酒碗了,像高客这等好汉,自是该用大酒碗来畅饮才对。”
武松哈哈一笑,点头道:“你这老店家倒是会说话,是个做生意的人。”
李老爹连连点头附和,接着,他拿来了大酒碗,给武松倒了满满一碗中品茅台。
这酒刚一开坛,武松便闻到酒香浓郁灌鼻,而后见碗中酒水清澈如泉,酒花流转,心中微微有些讶异。
单手将酒碗拿起,一饮而尽……
酒水入口,先是感受到一股宛如决堤之水般的劲力,接着满口辛麻之感,随即一股醇厚的酒香铺满口腔,入喉却柔顺中带着丝丝甘美,最后酒味持久不散,回味悠长。
感受着口腔内残留的浓郁酒香,武松盛赞道:“这酒果真有劲儿,且酒香四溢,的确是好酒。再来,再来!”
说罢,他示意李老爹继续倒酒。
李老爹见这身高体重的汉子如此海量豪迈,心中震惊,便是小酒碗,他至今都没见过能一口将一碗中品茅台喝下去的客人。
如今这大汉用大碗都能一饮而尽,可见其酒量惊人,李老爹不敢怠慢,连连端起酒坛,再倒了一大碗。
武松继续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一旁的李晓霞心惊之余,眼中露出些许古怪之色盯着面前这壮汉。
她心中暗道:“奇怪了,这壮汉的眉眼五官怎地跟武县尉如此神似简直是浓眉大眼,面相粗犷版的武县尉。”
念及此处,她想起眉清目朗、面容清俊的武植,心中更是诧异古怪了。
武松连喝了两大碗中品茅台,酒劲儿一下子有点上头,他晃了晃脑袋,示意李老爹继续倒酒的同时,朝李晓霞问道:
“小店家,这店里可有些什么饱肚的吃食”
李晓霞闻言,回过神来,连忙回道:“高客见谅,如今时辰尚早,店里其他的吃食都是还没开始准备,不过昨晚卤好的黄牛肉还剩三五斤这样。”
武松点头道:“既如此,全端来给我便是。”
“好,高客稍等。”说罢,李晓霞转身朝后厨走去。
不多时,她在后厨将牛肉加热后,便端了出来。
只是刚从后厨出来,便听到那壮汉敲着桌子叫道:
“老店家,怎地不继续来给我倒酒!”
李老爹苦笑着劝道:“高客,非是老汉不给你倒酒,而是你已连喝了三大碗,这三大碗的份量都抵得过正常的六碗了!可不消再喝了,不然待会儿你便要醉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武松面露不悦,说道:
“你这老店家在这胡言乱语,区区三碗黄汤,怎会醉倒我武二继续给我倒酒,你若嫌麻烦,便将酒坛留下,我不需要你伺候,我自己来便是!”
李晓霞见状,将牛肉放在武松桌上,含笑道:
“高客有所不知,小店这酒后劲儿大。您看小店门前的招幌旗帜上写了‘三碗不过岗’,可知是何缘故”
武植闻言,转头看了看挂在门头的旗帜,似是被挑起了几丝兴趣,便问道:“怎地唤作‘三碗不过岗’”
李晓霞笑了笑,回道:
“便是因为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喝了三碗这中品茅台的,便会醉得熏熏然,天旋地转,过不得前面的景阳冈去,因此唤作‘三碗不过岗’!”
李老爹也笑着附和道:
“小女所言不虚,高客途经此地想必是要赶路过岗,要是因老汉店中这茅台酒而醉倒在地,不能跟其他客商结伴过岗,从而误了行程。那醒来后,岂不要责怪老汉”
李晓霞点了点头,建议道:
“奴家爹爹也是好意,高客倘若还要饮酒,这店内还有劲儿小、口感清冽爽口的花雕酒,不若妾身端一坛来给高客尝尝”
武松闻言,浓眉皱了起来。
大半个月前从沧州柴大官人庄上出来,自己顶风冒雪、星月兼程,一路无虞,直至今日来到了东平府阳谷县地界。